第16章 再遇玉麵公子

很多人都像她爹爹一樣把女眷帶了來,但六王府至今才剛來女主人,而又是在新房裏的,所以女眷這邊的事情都是由琴妃娘娘那裏派來的老嬤嬤幫著一手操辦的。

梅輕雪她們是宰相的家眷,所以坐的位置是比較顯眼的,坐下之後梅輕雪就一直在低頭裝死,其實她還是有些好奇那個六王爺是什麽樣子的,能在拜堂的時候暈倒也的確是要病到一定的程度了。

哎,也是個可憐人呐,生在皇家又如何,還不是連自己身上的病痛都不能治好?還不如做個健健康康的小老百姓來得快樂呢。

其實宴會是很無聊的,也就是像她在現代的時候去參加朋友的婚禮一樣,隻是那時朋友的婚禮多了一些快樂和笑鬧罷了,而這裏的話就是不斷要應付前來巴結她娘的夫人小姐們,還有不斷地打量著自己這可口香餑餑的眼光,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件等價出售的商品。

看著桌上本來該是很能勾起她食欲的美味佳肴,因為沒有了那般快樂的心情,也就不願意動筷子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宴會廳,打算出去走走透透氣。

現在天色還沒有徹底的黑,廣闊的天際像被人潑上了橘紅色的顏料一般,將整個淡藍色的天空染成了耀眼的橘紅色。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梅輕雪自認自己不是悲春傷秋的人,但看到這個樣景象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將這句詩念了出來。現在她還是即將當空的烈日呢,何必去想那麽多?

或許她感慨的是,怕自己等到了接近黃昏時,沒有一個人陪伴吧……

橘紅色的夕陽將六王府的後花園照得很美,一簇簇盛開的花朵就像是被染上了另一個顏色,開出屬於它們另一種美。

“沒想到姑娘也有此雅興在此處欣賞著花園中的美景,好個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梅輕雪聞聲整個身子一震,背對著男子的身子不自覺地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微微上揚的美目此時瞪得渾圓,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他,已經有兩個月時間沒有見到了的玉麵公子!

梅輕雪僵硬著不敢回頭,也許是她做賊心虛的心態,總覺得玉麵公子能將自己之前的偽裝看穿。所以她想要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提起腳步準備離開這裏。

“怎麽,難道在下說了什麽得罪姑娘的話,讓姑娘避在下如狼豺虎豹?還是姑娘你連正視在下的勇氣都沒有?”麵上多了張麵具的獨孤清又成了聞名京城的玉麵公子,他也是聽手下的人說她今日也來參加了婚禮他才忍不住想要出來看看她的。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穿女裝的模樣,今日突然看見,竟是恍然隔世般。

淡紫色的紗織長裙為外衣,裏層是月白色的綢裙,裙上還繡著點點盛開的梔子花,雪白的梔子花躍入月白色的綢裙之上如那翩翩欲飛的彩蝶,一大淡色的錦帶將不盈一握的腰身輕輕束起,如瀑的黑發靜靜地躺在腰間,隻是一個背影就已經讓他想要上前將她擁進懷中細心嗬護。

但,現在他不能這麽做,隻能將這股衝動生生地壓下。

梅輕雪是最受不了別人刺激的,獨孤清也正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才這般的說的,不然他好不容易出得來,可不想才見了一麵她的背影就要離開了。

“公子說的是什麽話?我為何要害怕於你?”梅輕雪猛地轉身回頭雙目直直的看向此時嘴角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的獨孤清,暗怪自己經不住別人的刺激,要是露出什麽破綻豈不是更加的尷尬?

“其實在下也隻是想與姑娘你共賞這園中美景罷了。”獨孤清邁開腿向梅輕雪走去。

梅親雪看著身材修長的獨孤清向自己走來時,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雙眼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張玉質的麵具看。

獨孤清眸底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了。

梅輕雪觸碰到獨孤清那滿是笑意的眸子後猛地低下了頭,在心裏將自己又鄙視了一邊後才低聲的道:“小女子隻是無意間走到這裏而已。”現在她的身份可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可不能露出什麽破綻才是。

“哦?那在下與姑娘當是有緣的,不然也不會跟姑娘你在這花園相遇。”獨孤清說著又故意上前了一步。

梅輕雪可以清楚的聞見獨孤清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這個味道她是在熟悉不過的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今日在這般的情況下聞卻讓她覺得心裏癢癢的,好像是什麽在抓撓一樣的難受。

“是啊,真是有緣呐!”真是好大的一坨“猿糞”呐!他們兩個居然能在這個地方遇見。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他這兩個月到底是去做什麽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什麽不好的,原本一直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呀,呸,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曖昧……呃,不對不對,他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關心那也是正常的,有什麽好奇怪的。

“在這京城總除了以畫聞名的玉麵公子之外,怕是在沒有誰會以玉質麵具遮麵的吧?”梅輕雪覺得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實在是沒有什麽話能跟他說的,也就明知故問地找了那麽一通廢話來說。

“不才正是在下。”獨孤清一副自謙模樣的說道,對梅輕雪的演技他是早就已經領教過了的。

“哦,那個什麽,小女子一直都很敬仰玉麵公子的畫工,想想自己那拙劣的畫技還真是慚愧。”梅輕雪這可是真心話,要知道在跟玉麵公子接觸的這段時間裏她可是騙他畫了不少好畫自己收藏的。

“哦?能得到姑娘的敬仰,實在是在下的榮幸。”獨孤清當然知道梅輕雪的畫工如何,想起她之前畫的什麽“黑貓警長”他便覺得好笑,這世上怕也隻有她能想得出這貓兒還能穿衣裳的。

梅輕雪今天越是聽獨孤清說話這心裏越是不舒服,暗想難道這廝平時在別的女子麵前也是這個樣子的?看他那好像不是自謙,而是自喜的模樣讓她覺得十分的不爽!

不就是畫得一手好畫而被女人稱讚嘛,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嗎?

梅輕雪心中莫名的火氣是越來越大,以至於自己無意中說出了很衝的話也不自知。“那玉麵公子你慢慢的在此處榮幸吧,小女子就不陪公子你了。”說完梅輕雪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獨孤清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地方得罪了梅輕雪,好像他沒有說錯什麽話吧?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女子的心思還真不是那麽好猜的。不過今日也算是見到她了,心裏的思念也得到了一定的滿足,還是回去處理之後的事情吧……

梅輕雪回到宴會之中,剛好那個時候梅夫人正遣人在尋她,看來是到了回府的時間了。

梅輕雪一路氣呼呼的坐上了馬車,梅皓軒看著正在生氣的妹妹覺得很是奇怪,難道是又被那些不知好歹的小姐們欺負了?

“雪兒這是在生誰人的氣?腮幫子鼓囔囔的可就不美了。”

“雪兒哪有生氣,這是因為雪兒這陣子吃多了,長胖才這般的。”她為什麽要生氣?那個玉麵公子在外麵是怎麽對待女子的與她有什麽關係?自己今晚這是怎麽了?居然做出這麽莫名其妙的事情來?

“嗬嗬,是嗎,那雪兒可要小心了,再這麽胖下去就要成小豬了。”說完梅皓軒還惡劣地捏了捏梅輕雪的鼻子。

“哥哥討厭,欺負人。”拍開梅皓軒的手,梅輕雪覺得剛才鬱悶的心情變好了不少。

翌日,梅輕雪照常地在用過了早膳之後便來到“迎客來”查看,而她明麵上的“楚香樓”則一直是讓月如假扮成她去的。

“你們聽說了沒有,昨日六王爺大婚,可是就在今日早上的時候那新娘子就被六王爺派人送回到府裏去了!”

“不是吧?到底怎麽一回事?老兄你快說說!”

梅輕雪越過兩個正在說著八卦的男子,徑自走到了樓上。

她昨天才去參加了六王獨孤清的婚禮也是好奇這兩個男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便讓人叫來了“碧海閣”負責傳送消息給她的人。

“你說說那個六王爺將新嫁娘遣送回府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回門主,六王爺昨日大婚,據說在新婚半夜之後,門外伺候的下人忽然聞見新娘在房裏尖叫,下人們想要衝進去,可奈何王爺在屋內又沒有下命令,所以大家也隻能在屋外觀望,可誰知道這第二日便新娘就被遣送回府。現在外人流傳是因為六王體弱,不能人道……所以才會有今日這麽一出的。”

“不能人道……”想想她昨日剛進六王府就聽見有人說六王爺在拜堂的時候突然暈倒,看來這身體的確是有夠弱的……真是可惜了那個女子,新婚第一夜就遭遇這樣的事情,這今後就算是兩人和離,那女子估計也是難再尋得如意郎君的了。

“是,民間是這麽流傳的,而且據屬下了解,那六王爺自將新娘遣送出府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新房之內一直都沒有出來,還下令將府裏所有的婢女全部都遣送出府,從此王府之內是一個女子都沒有了。”

梅輕雪驚訝,沒想到這個六王爺的性子那麽的烈,居然還將府裏所有的女子都送走了,嗬嗬,有趣有趣。

“好了沒什麽事你下去吧。”

“是門主。”八卦聽完了接下來就該做之前打算好的事情了,上次有人來“迎客來”鬧事的事情她已經交給暗影去處理,她要的隻是一個結果而已,不過,出了這件事情也說明了她在京城的根基還是不夠牢固的。

京城是整個封國最為繁華的都城,想要把自己的事業發展到整個鳳國還是要在京城紮穩了根基的,之前她將這點疏忽了,今後可是要好好的注意才是。

還有另一件事……她答應過她的娘親在三年之內找到自己喜歡的男子,但這一年都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好像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或許,是有進展的吧,隻是她還沒有確定而已。

罷了罷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她不是還有兩年的時間嗎?還是先將該做的事情做好了再說吧!

桃花染紅的春的天空,滄海桑田,一切靜待人事變遷,一轉眼便是兩年的光陰流逝。

帶著濕氣的春風輕輕地吹拂過大江南北,將那白雪皚皚的一片漸漸染綠,南歸的鳥兒在冒著新芽的枝頭上輕聲地吟唱,唱醒了世間沉睡的萬物,也唱醒了還在會周公的某人。

“啾,啾。”

似是近在耳旁,又像遠在它處的鳥叫聲打破了屋內一室的寧靜,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朱紅窗上的紗紙擠入了內室。

屋內擺設並不繁雜,離窗戶不遠的是一架紅櫸木鏤空雕花的梳妝台,台上架著一麵以銀絲匡邊的菱花銅麵梳妝鏡,在屋門正對偏左的是花梨大石製成的書案,案上整齊碼放著一方墨硯,筆架上吊著三兩隻大小不一的毛筆,還要幾本詩集和通史類的雜書。

另一邊設著兩人手臂一般大小描繪著冬日寒梅的瓶頸,其內並未插花,西牆上掛著春日細雨踏青圖。

書案旁還立著一道以夏日楊柳輕拂湖麵為景的四開屏風,將書案與床榻相隔開來。

床前帳幔隨著晨風輕颺,床內的佳人正微蹙著眉頭一雙細白的藕臂正無意識地在空中隨意的揮舞著,好像是在驅趕著什麽擾人的東西,可她卻不知這無意識的動作逗笑了站在床邊的人兒。

“小姐,這太陽都要曬屁股了,你還是快些起來吧,今日對你來說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大日子呢!”月如含笑上前掀開紗帳,那兩年前還略有些嬰兒肥的臉蛋此時已經變成一個下巴尖翹的清秀佳人,在笑的時候還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不要吵,不要吵,讓我再睡一會兒……”**的梅輕雪根本不理會月如的叫喚,而是直接將自己的腦袋藏到絲被裏,將自己整個人都與外界隔絕開來。

“小姐,你平日嗜睡也就算了,可今日卻是不行的,今日可是你及笄的日子,要是錯過了時間那就糟糕了!”昨日夫人可是特意吩咐過她,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在及笄禮舉行之前把小姐從被子裏挖出來的!

“什麽及笄不及笄的,你家小姐還年輕著呢什麽時候就及笄了。”她一點都不是故意不想承認自己已經開始慢慢的走向老姑娘的這個事實了,這古代的女子要是過了十六歲還沒有依親的話就會被人認為是沒有人要的老姑娘。

因為這件事情她娘親已經在她耳邊念叨了好多次了,她每次都是嗯嗯啊啊的答應著,她說過自己要娘親給三年的時間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現在三年的時間已經過了,可那個自己想要的嫁的人卻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其實,她心裏隱隱的是有一個人選的,但是……哎……

不過也好在這個時空女子及笄的年齡是十六歲,要是像中國古代一樣是十五歲的話可能又要少逍遙一年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起來就是了,真是的,月如我發現你是比外麵那些要命的小鳥還要煩人。”不願再多想的梅輕雪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頭黑直的長發被她睡得一團糟,許是剛睡醒的原因,那水水波大眼看著沒有什麽精神。

看著坐坐起來的梅輕雪,月如呼出一口氣來。

“那個什麽及笄儀式什麽時候開始?”梅輕雪以手掩口打了一個哈欠,她一會兒還有好多的賬本要看呢,她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能浪費。

“這個月如也不知道呢,小姐還是快些吧,夫人和老爺他們應該都等著你了。”

梅輕雪看向被擺放了一桌子的東西就知道今日不是那麽容易能逃脫的,隻能無奈地穿上鞋子任由月如在自己身上折騰了。

在半個時辰梅輕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睡著的時候月如終於弄好了,拖著及地的衣擺她覺得很是蛋疼,不就是一個女子成人禮嗎?至於搞得那麽的隆重嗎?

輕輕動了動被插滿了各種首飾的腦袋,她覺得自己這一身行頭起碼要有個二三十斤!

“好了月如,你是不是想要把首飾盒子裏的首飾全都弄到我的身上來?”梅輕雪阻止了月如繼續伸向首飾盒的手,再這麽被她弄下去估計她就走不動了!

“嘿嘿小姐,月如也是想讓你今日看起來更漂亮一些嘛。”

“好了我們走吧,你不是說爹娘都已經久等了嗎?”

梅輕雪在月如的幫助下拖著一身要命的行頭,一步三頓的來到了宰相府的正廳,因為女子行笄禮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所以家中重要的長輩都會在場,而梅宰相並沒有什麽嫡係的兄弟,所以梅輕雪行笄禮隻要他們一家四口在場便可。

梅輕雪剛一走進院子便看見梅老爺和梅夫人還有她的哥哥正端坐在正廳之中,這女子行“笄禮”也就相當於是行“成人禮”。

月如告訴梅輕雪說,整個“成人禮”分三部分,也就是要三次“加笄”。

一般為笄者把頭發梳理好,插上發簪,也就是“笄”,從此告別垂發眾角的孩童時代。

二加是把笄者比較簡樸的發笄換為典雅莊重的發釵,將日常的素衣襦裙換成溫婉端莊的禮服。

三加是把記者頭上的發釵換為雍容華貴的釵冠,並將禮服換為更加莊重大氣的大袖深衣禮服。

梅輕雪按照一旁的老嬤嬤指導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做著,每一次加笄後都要去換一身不一樣的衣服,這讓她感到異常的糾結。

行這個“成人禮”她整整花了差不多一個早上的時間,一直是滴水未進的梅輕雪真是累得兩眼發直,身子虛脫。

梅皓軒心疼地上前扶起已經長大成人的妹妹。“雪兒今後就是大人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呢。”總感覺她還是那個喜歡粘著自己撒嬌的小姑娘,怎麽一轉眼她就長成了如出水芙蓉般美好的女子。

“那可不是,哥哥不是也到了給雪兒娶嫂嫂的年紀了?”就著梅皓軒的手站起來的梅輕雪看著自己英俊瀟灑的哥哥打趣道。

“雪兒休要胡說。”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就是了。”梅輕雪大笑開來,自己的哥哥還是那麽的可愛,一說到這種話題還是會臉紅的捏!

“你不要打趣你哥哥了,也累了一個早上了快來吃些東西吧。”梅夫人也很是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女兒這麽欺負,看著越發像自己當年年輕時的模樣的梅輕雪,梅夫人不由感慨時間的確是過得很快的。

“聖旨到……”難得今日梅老爺和梅皓軒在府裏,一家人能坐在圓桌上準備一起用午膳,可一道娘氣又尖銳的聲音讓幾個已經拿起了筷子的人都微微蹙起了眉頭,不得不將手上的筷子放下走到院中接旨。

梅輕雪心中暗罵那皇帝老兒真是一刻都不讓人清閑,她爹爹和哥哥今日好不容易能在家的,結果卻在人家要吃飯的時候弄了道什麽破聖旨來影響大家的食欲。

梅輕雪不知道,在她聽見聖旨的內容時別說是食物,估計連數錢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梅宰相的嫡女梅輕雪賢良淑德,頗識大體……”以下省略N個美好的形容詞。

“所以,朕特將梅宰相的嫡女賜予六王爺獨孤清為正妃,於下月初十完婚,欽賜。”一聲拉長加高聲線的欽賜代表整個宣讀聖旨的過程結束。

可根本沒有從驚訝中回個神來的一家人愣是呆傻地愣在那裏,忘記了要上去接聖旨。

那宮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所以就算是麵對梅宰相也不會顯得那麽的謙卑,他見一家人都傻在那裏不知道,便輕咳一聲後捏著嗓子說道:“怎麽?梅宰相難道打算不接旨不成?”

梅宰相猛地回神,忙叩首。“臣謝主隆恩,將公公帶到屋子裏奉上上等的烏龍茶。”

“梅宰相不用客氣,雜家還要回去給皇上複命就不便就留了,雜家告辭。”

仍然跪在地上的梅輕雪看著那個公公一扭一扭的背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雪兒快些起來吧,爹已經接了聖旨了。”梅皓軒將已經有些石化的梅輕雪扶了起來,看著自己妹妹呆愣的神色微微歎了口氣。

“雪兒,你無需擔心且看你爹爹是如何打算的。”梅夫人也被皇上這突然的決定弄懵了,也隻能看看梅老爺是怎麽打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