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麗影門,繼續追殺拓跋寒

得知王清風懷孕之後,賈長安本來一直在等待王清風能夠主動上門,說清楚緣由,哪怕是再聽聽他撒謊,可沒想到,王清風從此之後就沒有再在太子東宮出現過,直到皇帝頒下了一旨詔書,正式賜婚王清風為太子側妃。

經曆逐漸豐富的賈長安,此刻內心倒是平靜起來:事到如今,雖然自己很想拿起一柄長矛,對著王清風的肚子貫穿下去,徹底解除這個威脅,可是,自己畢竟現在隻是太子妃,沒有任何根基,忍耐,繼續忍耐,隻要自己還是太子妃,隻要自己還處在正室的位子上,自己就沒有輸。

突然一陣清脆的男子聲音打斷了賈長安的思緒:“看看,自己不小心,被別人偷了空子了吧。”

賈長安轉臉看去,司馬琰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現在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賈長安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太單純,哪知道你們皇家的事,會這麽複雜。”

司馬琰繞到王清風身旁的凳子上坐下,身子向後,肆無忌憚地躺在凳子上說:“這個女子,極其歹毒,心思縝密,隻要抓到機會,她就毫不放鬆,不會顧及任何情義。”

賈長安長歎一口氣,滿臉無奈地說:“怪自己,以前一直沒有太在意你的提醒。”

“你就祈禱她生的,是個公主吧,如果是個男孩,那可就是皇長孫了。”司馬琰繼續提醒道。

賈長安則是有些不屑地說:“他隻是一個側妃,我就暫且忍忍她。”

“不,不,不,到底還是姑娘家,你看問題,沒有看到本質,王清風的背後,並不是王家,更不是丞相,而是皇後,我那個老嫂子。”司馬琰說道。

司馬琰本來以為賈長安會滿臉驚訝,沒想到,聽到自己的分析之後,賈長安其實滿臉平靜。“這我自然是知道的,皇後不喜歡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嘿,這就自暴自棄了啊!”司馬琰有些驚訝,“我那老嫂子,人其實不壞,就是有些小女人思想,王清風是何等的機靈啊,小到一籠點心,大到珠玉翡翠,王清風可沒少給她送,她呀就是被這些東西蒙了眼睛,分不清好人壞人。”

“我們廣州可比不了她揚州富裕,這麽拚爹,我可拚不過她,況且,我爹爹和娘親都在千裏之外,我就這麽孤身一人。”賈長安說著說著,抱怨的情緒越來越重。

“得、得、得,我可不想聽你抱怨,總之我給你個建議,皇後這一關你是繞不開的,既然皇後本人已經被王清風拿下了,那就換個路子,皇後的父親楊昀,現在在朝中可是很是得勢,而且,我聽說這老頭,虛榮又愛財,搞定的難度,對你來說不大。”司馬琰說完這番話之後,不等賈長安回答,便獨自跑開了。

“自己想想吧,我要去看睿兒了。”不斷遠去的司馬琰,留下的聲音在風中逐漸飄散。

留在原地的賈長安,繼續望著手中皇帝的詔書發呆。

建康城外,叢林環繞的一片山峰中。

王循正在眺望著遠處縹緲的群山,依舊是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王循身後,恭敬地跪在地上。

“丞相。”黑衣人恭敬地叫道。

王循頭也不回,輕聲問道:“刺殺卓星洛,由誰主導?”

黑衣人的回答言簡意賅:“天權和開陽主導,牛宿並不參與,鬥宿負責擊殺。”

“咳、咳,咳咳咳,把握,大嗎?”王循帶著咳嗽繼續詢問道。

黑衣人顯得信心十足:“卓星洛一行十二人,從進入魏國開始,就受到了麗影門各點的密切關注,一切行蹤盡在掌握,此次完全有把握。”

王循不再說話,一邊咳嗽,一邊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擺了擺手,刹那間,黑衣人消失在旁邊的叢林之中。

麗影門之所以能夠成為大陸第一殺手組織,除了鬥、牛、北、群四組四十星的強大組織配合能力以外,還在於建立了整個大陸上最為龐大的情報收集係統,除了不知姓名的各國、各階層暗樁以外,還有著八十三家客棧、貨棧等商業組織,不斷收集各種情報信息。

所以,即使畢宿五和海石三追丟了卓星洛一行人,天權與開陽也毫不擔心。伴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一張張情報匯總到天權與開陽手中,這些薄薄的紙張,記錄了卓星洛一行人的前進方向。

開陽望著不斷匯總的線索,轉頭看著天權說道:“他們這是想要去最南端,好擺脫我們的勢力範圍啊”

坐在一旁的天權手捧拂塵,緩緩地搖了搖頭:“門主隻說他們一行人是要去尋找榆木人,並沒有給我們太多信息,這樣等下去,怕是難免會跟丟,畢竟越往南,我們的點越少,對他們行蹤的掌握也越難。”

天權輕搖拂塵,突然轉頭看向開陽,斬釘截鐵地說:“六弟,不能等了,趁著現在畢宿五和海石三還跟得緊,讓鬥宿的師弟們跟進吧。”

“好,我這就去安排。”開陽抱拳施禮之後,立即轉身離開。

江州城內,早已經等在這裏的鬥宿,帶著組內人員,正在安靜地等待天權與開陽進一步的安排。

鬥宿與牛宿、群星三組人,可以說是形態各異,因為需要執行的任務不同,所以各組的體型也有很大差異。鬥宿的人大都身形瘦削細長以便於快速地刺殺與擊殺;牛宿的人,因為主要負責斷後和正麵短兵相接,所以,身形大都壯碩而且牛宿是唯一的全組都是男性的星組;而群星組,因為主要負責的是刺探情報與接近敵人的任務,所以,形態各異,可以說,是一個小型的社會各行各業人員的縮影。

此時等在江州城內,由鬥宿帶著的,是鬥宿組十人中的七人,另外三人,因為在剛剛結束的大常智戰鬥中負傷,所以,在荊州城修養,並沒有參與此次行動。

伴隨著一隻雀鷹撲騰著翅膀降落在鬥宿肩上,鬥宿從雀鷹腿上的竹筒中取出了來自開陽與天權的命令:“即刻擊殺卓星洛,時機自尋”。

太姥山中,卓星洛一行人剛剛繞過覆鼎峰。

拓跋寒轉臉看了眼身後,一臉嚴肅地說:“不行,這樣是甩不開麗影門眾人的。”

卓星洛倒是被拓跋寒這種突然嚴肅的表情逗得會心一笑,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紈絝公子哥這麽嚴肅的樣子。

卓星洛揚起馬鞭,指著前方說:“前麵有一個鴻雪洞,洞長一千三百米,出口錯綜複雜。從身後的身形來看,跟蹤我們的應該也就兩個人,我們隻要進了鴻雪洞,就能夠甩開他們了。”

聽到卓星落這句話,拓跋寒立馬對著身後的眾人大喊一聲:“快!”,一行人齊齊地吆喝著揮動馬鞭:“好,大家再快一點。”

一行人,大概又跑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就看到了卓星洛所說的鴻雪洞,洞口開在一塊碩大的山石下麵,很好辨認。

眾人駕著駿馬剛衝到洞口,卓星洛一邊跳下馬一邊對著身後的拓跋寒及一眾人說道:“把馬匹牽進來,拴在洞口,我們步行前進,這個洞裏麵有的地方很窄,馬匹過不去的,我們回頭再去鎮上買馬”。

眾人把馬匹拴好之後,拿了隨身物資,就緊緊地跟在卓星洛身後,向著鴻雪洞的深處走去。

鴻雪洞本來就是一個疊石洞,洞內的道路盤旋著向下,越往裏走,光線越暗,身邊的山石越險,時而發出的,隻有洞底泉水的水流聲,在提示著這個地方還有一片生機。

就在眾人剛剛走過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夾縫時,卓星洛突然悄聲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熄火隱蔽的動作,一行人沿著兩側的岩壁排開,手握長刀,全神貫注地戒備著,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稍後,隱隱約約,卓星洛聽到了幾聲輕飄飄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快步走來,單聽腳步的聲音,顯然是輕功的高手,隻是可惜,這洞裏本來就很安靜,現在卓星洛所處的位置,連水流的聲音都已經微弱得幾乎聽不到了,再加上這一片山洞很狹窄,是一處密閉的通道,對聲音天然具有放大的作用,所以,縱使這跟蹤的人員輕功再好,也難以掩蓋自己的腳步聲了。

聲音在卓星洛剛剛通過的窄縫麵前戛然而止。

一個尖銳的嗓音,故意把聲音壓低說道:“前麵沒有光亮了,他們怕是已經走遠了,這洞裏太複雜,我們這樣追肯定要追丟的。”

另一個略有些沙啞渾厚的嗓音,帶著些埋怨的語氣回複說:“那你說怎麽辦?跟丟了可沒法跟權師兄交代啊。”

尖銳的嗓音安靜了片刻之後再次響起:“我看我們還是尋找出口吧,他們總歸是要出來的。”

“好好,這樣最好,快走。”這個沙啞渾厚的嗓音倒是非常認可這種方案。

話剛說完,就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

“這些,就是大陸第一殺手組織,麗影門的人?”直到徹底聽不到一丁點聲音,拓跋寒才敢輕聲地詢問。

卓星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大家先別動,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聲音肯定異常敏感,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再出發”。

足足過了有兩刻鍾之後,卓星洛才逐漸放鬆下來,吩咐著一行人繼續前進,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卓星洛所指的前進,並不是往前走,而是往回走。

“奧,奧,我知道了,果然還是星星聰明啊,我們這叫,出其不意,原路返回。”緊張的情緒剛過,拓跋寒又回到了不正經的狀態。

卓星洛繼續一如既往地不搭理他。

幾個人終於艱難地走到了洞口,隻見馬匹都還呆在原地,拓跋寒想要去解開馬的韁繩,卓星洛及時阻止了他:“別解,出口找不到我們,他們肯定還會回來的,把馬還放在這裏,迷惑他們,而且,騎馬目標太大了”。

拓跋寒立即收回了自己剛搭在韁繩上的雙手。

當一行人終於離開鴻雪洞,在叢林中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拓跋寒擺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伸了個懶腰,滿足地感慨道:“站在陽光下的感覺真是好啊。”

卓星洛繼續一如既往地不搭理他,隻是轉身對大家說了一句:“我們現在要專挑小路走了,大家多注意觀察,有大片的直立、超過兩人粗的樹木都要留意,那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榆木人”。

話剛說完,卓星洛繼續半跳躍著向前衝去,留在身後的一行人,滿臉驚訝看著卓星洛的身影,落在最後的一名侍衛,終於忍不住發言了:“兄弟們,我說,這,這智家的娘們,怎麽這麽彪悍啊,我都累得不行了,她怎麽好像剛剛熱完身一樣”。這名侍衛一邊說著,一邊呼呼地大口喘著粗氣。

“我拓跋寒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樣”。拓跋寒帶著滿臉笑意,得意地感慨了一句,聲音小到在他身旁的兩人都沒有聽到。

而後拓跋寒便對著身後大喊道:“不要抱怨了,連個女人都比不上,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百保鮮卑,都跟上。”說完便繼續帶著滿臉興奮奔向卓星洛

就在一行人幾乎走到筋疲力盡的時候,突然,前方的叢林中傳出嘈雜的人聲,而且還伴隨著刀砍斧剁的聲音。

拓跋寒在第一時間緊張起來:“完了完了,聽這聲音,得有上百人啊,我說星星,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這些人為了殺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啊”。拓跋寒一如往常地開著玩笑。

這一次卓星洛終於搭理了拓跋寒一聲,隻是,真的是就隻搭理了一聲:“切。”

遠處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衝著自己的方向來的,看情況,馬上兩撥人就要接觸在一起了,拓跋寒目光直視前方,揚起右手,對著身後,做出了一個準備貼身廝殺的動作。

對麵的聲音逐漸逼近,已經清晰到能夠聽得見鞋底的木片踢在山石上的聲音。拓跋寒揚起的右手已經準備要放下了,身後的十人,端起的弩箭,也做好了隨時射出的準備。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緊急關頭,卓星洛按住了拓跋寒將要放下的右手:“不對,這些人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說話間,已經可以看到對麵的人影了,隻見這一群人前呼後擁,確實有近百人,人群中間,一個身著錦衣,手中正在搖著紙扇,身材略顯肥胖的公子哥,正在悠然自得的指揮著眾人。

這胖子,並不關心已經進入視線的拓跋寒一行人,而是繼續指揮著身旁的這些人,刀砍斧剁的聲音,正是來自於胖子身旁這群人不斷砍伐樹木山石的聲音。

這陣勢,倒是一時讓卓星洛等人手足無措,不知道他們麵對的這近百人到底什麽來頭。

正在恍惚間,對麵人群中一個高大瘦削的男子快步跑了過來:“大膽,還不抓緊讓開,賈家公子開山呢,抓緊走抓緊走”。

“賈家公子?難道是賈浩?”卓星洛冒出了兩句疑惑的問話。

“嘿,我說你是什麽人啊,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我們家公子的名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這名男子說話間就擼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副馬上要上來打架的樣子,顯然是狗仗人勢慣了。

隻是,拓跋寒並不慣著他,見到膽敢有人對著自己看上的姑娘大吼大叫,拓跋寒二話不說,直接站到麵前,揚起右手,啪、啪、啪、啪的四個大嘴巴子抽到了這名男子的臉上。

這男子顯然是驚呆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本來就略顯陰鷙的麵孔變得更加難看。

估計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名男子先是錯愕了幾秒,然後眼見著這群人不好惹,便一邊抱著臉,一邊哭嚷著:“你們、你們給我等著”。話剛說完,就哇哇地向著胖子身邊跑去。

拓跋寒倒是並不畏懼,隻是雙手抱懷,眼睛斜視著胖子的方向,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顯然,對於這種喜歡狗仗人勢的奴才,拓跋寒,更加不會由著他,此刻,拓跋寒已經做好了連帶著把這奴才的主子一起教訓的準備。

對方的那名胖子帶著眾人緩緩向自己走來,拓跋寒卻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拓跋寒身後的十人,倒是立即靠近過來,顯然是做好了幫拓跋寒打一架的準備。

“實在是對不住啊各位,因為我這一點愛登山的小癖好,打擾你們了,我這下人又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一點歉意,還望笑納。”這胖子話剛說完,旁邊的手下就遞過來一個製作十分精美的錦囊,並且把錦囊微微打開,可以看到,裏麵是幾枚光燦亮麗的金豆子。

這胖子誠意滿滿而又謙恭有禮的態度,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時之間,讓拓跋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倒是卓星洛首先說話,躬身一施禮之後說:“公子客氣了,一點小誤會,不打緊,我們就不打擾您登山的雅興了”。說完卓星落立馬回頭示意拓跋寒不要惹事,抓緊走。

拓跋寒倒也識趣,馬上換出一副笑臉,說道:“哎呀呀,沒事沒事,所謂不打不相識嗎,你這興致倒是確實特殊,爬個山這麽大的陣仗,長見識了,告辭告辭,有緣再會。”

拓跋寒話剛說完,就直接走開了,並不等待賈浩的答話,這種傲慢,惹的賈浩身邊一眾侍從十分不滿,好幾個人大叫著:“這麽猖狂,竟然敢對我們家公子無禮”。

隻是,賈浩並不說話,笑笑而已,拓跋寒也不轉頭,徑直陪著卓星洛離開,兩撥人,逐漸消失在各自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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