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犯我大周者,必誅!
暴風雨還在下,地上的黃河水還在流,呂方高聲大喝筆來,然而一點動靜變化都沒有,一陣寒風把他的留海吹的淩亂,顯得有些好笑。
“唉!”李鈺失望地歎氣搖頭,隨即苦笑出聲。
她一個五品的儒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憑什麽強求一個九品的儒生,掌握夢中的力量,這屬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裝神弄鬼!”鷹厲冷冷看向呂方,不知怎的,在他心頭縈繞一股不祥的預感。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拖了,必須要把眼前的人類解決掉,
隻見他臉上和脖子上的妖紋光芒大盛,咬牙切齒道:“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上空的雨水,變成一個個鋒利透著森寒的刀刃落下。
呂方站在那裏巍然不動,抬頭平靜看著天上落下的刀刃,隻有他能看到的豎立在天地間的巨筆一揮,萬千刀刃定在了半空。
最近的刀刃,隻和他的臉相差一尺遠。
兵兵兵兵!
萬千刀刃像是被一股巨大力量攪得粉碎,瞬間蒸發不見。
一聲聲擂鼓喊殺聲響起!
在呂方身前浮現出一輛古老的戰車,他向前一步站在戰車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俯視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鷹厲,
他不太清楚,這個夢中的世界構成是怎麽樣的,但是他已經和墨筆書境的境靈“巨筆”獲得了聯係,這就足夠了。
鷹厲是利用妖尊“夢妖王”的烙印,可以在此方夢中世界使用超凡力量。
這一點和呂方直接從境靈“巨筆”上獲得力量,相差的不是一點兩點,用雲泥之分比喻一點都不為過。
“這是……”
李鈺一雙妙目微眨,腦袋一片空白,眼前這一幕太有視覺衝擊力了,他真的做到了!
“夢魘世界我是無敵的!”鷹厲咬牙切齒雙手用力一攥。
想象中呂方被巨大力量爆體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犯我大周者,必誅!”
呂方隨手一揮,鷹厲被一股未知力量斬去一臂,
“欺我者,必百倍奉還!”
鷹厲的一手兩腿被斬去,雙翅被硬生生拔了下來,頭顱被斬下。
呂方輕輕歎了聲,火焰燃燒起鷹厲所有軀體,片刻功夫化成了飛灰,被風一吹,飛揚在這個夢魘世界裏。
就在這時天搖地晃,一開始還很輕微,漸漸的搖動幅度越來越大,最終崩潰碎成萬千殘片。
“……”
呂方猛的睜開雙眼,入眼是漆黑的山洞,山洞外的天色昏暗,暴風雨還在下。
微涼的風從洞口吹在身上,他下意識抱緊了懷中人,這樣能讓他感覺到溫暖。
剛才的詭異夢境,並不是一場夢。
書靈燕赤霞剛才確實是被呂方喚進了夢魘世界,境靈“巨筆”也和他有過“溝通”。
“嗯……”躺在呂方懷中的李鈺也醒了過來,一雙黑亮的眼眸仰看著他的臉,不知在想什麽。
“你也醒了。”呂方低頭和李鈺四目相對。
李鈺的耳朵根子一下紅了,無力地掙紮了幾下,輕聲道:“我現在好多了,你先把我放下來。”
“哦哦……因為你之前狀態很不好,所以我才這樣為你取暖。”
呂方戀戀不舍鬆開環著“佳人”的手臂,苦笑道:“也不知道那鳥人在夢中被我斬殺,在現實世界有沒有死。”
“按照記載上來說,應該是死了的。”李鈺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取出一個瓷瓶吃了丹丸後,直勾勾看著呂方,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問得不是很具體,呂方卻明白她問的是什麽。
在那個夢魘世界中,五品儒士境的李鈺連浩然正氣都無法使用,他則能以九品儒生境的實力,斬殺一個有著妖尊“夢妖王”烙印的持有者。
那可是一個五品妖族天驕,被妖尊殘念認可留下烙印,注定以後是個超品妖王的存在。
明明是必死的局麵!
他破解,並反殺之。
饒是李鈺對他很看好,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從小就愛做夢,‘聊齋異誌聶小倩’和‘紅樓夢’的故事,就是‘夢’給我的靈感,也許這是我寫出它們是雅文的原因。”
呂方輕笑出聲,繼續道:
“我在剛才的夢境中能‘無中生有’,估計也有這方麵的因素。”
這個解釋可能有些牽強。
但夢中世界本身就較為奇特,尋常人哪怕不信,也找不出問題在哪裏。
經曆了這次夢境世界,呂方也清楚了墨筆書境是存在於夢中和現實的交界處。
這是在夢境中,境靈“巨筆”告訴他的。
“不知莊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莊與?”
李鈺緩緩念出“莊夢蝶”中的雅文,自我攻略道:“也許真的像莊周聖人說的那樣,夢和現實是無法斷定的,也許我們認為的現實……”
“乖徒兒!哈哈哈……出來吧。”一道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在洞外響起。
“師父!”李鈺聽出山洞外來人的身份,欣喜喊了一聲快步走出山洞。
‘終於來救兵了,我總算可以躺平了。’呂方也跟了出去。
隻見山洞外不遠處,大儒王付笑吟吟地站在那裏。
“你氣息有些紊亂,受了傷?”王付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忙從腰間的百寶袋裏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她。
“多謝師父。”
李鈺服下瓷瓶中的丹藥後,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
隨後她把遇到鷹厲,強行祭出大儒墨寶,進入夢魘世界,呂方把對方反殺,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王付在聽到妖尊“夢妖王”烙印時緊皺眉頭,在聽到呂方在夢魘世界斬殺鷹厲時,臉上詫異萬分,頻頻點頭:“你小子可以啊!沒有白費我那三顆‘浩然正氣丹’,做得很好!”
“小子走運罷了,要不是李儒士以四方硯台,驚嚇到鷹妖在現實世界不敢造次,也不會讓我在夢境取巧斬殺。”
呂方輕笑道。
“無論如何,你這次做得好,我一定會把此事奏於聖上知曉。”
王付笑著點頭。
李鈺有些急切道:“師父,你老人家來了,我爹怎麽沒有來?難不成是我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