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叮!

6:

“真是驚險啊。”

在擊斃了核心中孵化出來的異怪之後,一行三人便離開停屍房來到醫院外麵的空地暫且修整。

李昂和隊長女士都受了傷,但李昂隻是傷了胳膊,腿腳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完全能夠自己行動。

而隊長女士就比較麻煩了,雖然她身上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但是之前被怪物擊破靈能給她造成了嚴重的內部傷害。如今這位女士甚至連正常行動都有點困難,沒有人攙扶甚至連行走都有些困難。

李昂作為行動自如的輕傷號,隻能肩負起這個責任。

至於格雷姆?他的負責隊伍的安全保障工作。雖然異界核心已經被摧毀了,但那些活屍可不會立刻停止活動,作為目前唯一保持著完整戰鬥力的個體,格雷姆肩上的擔子一點也不輕鬆。

直到離開醫院來到空曠的戶外環境,格雷姆才終於鬆了口氣。

“我們在這裏修整一下,另外我已經給管理局發了消息,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洗地了。”

管理局,又是一個全新的概念。然而現在李昂已經身心俱疲,他現在根本顧不上旁敲側擊的收集情報,隻想吃點熱乎的東西然後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

他找了棵樹讓隊長女士靠坐在樹幹上休息,而他本人也顧不得地上的草葉和塵土,直接攤開手腳擺了個‘大’字。

“嗯?”

“怎麽了,小夥子?”

“有顆很亮的星星,我從沒見過這麽亮的星星。”

“在哪呢?”聽到李昂的話,格雷姆抬頭找尋了一番,卻沒找到李昂說的亮星。

“呃——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這亮星在李昂眼中是如此醒目,隻要抬頭看向天空就根本不可能忽略。格雷姆說他找不到李昂說的星星,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格雷姆確實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星辰。

隻有靈能者才能看到嗎,還是隻有感知型靈能者才能看到?

或者說,隻有我才能看到?

李昂微微偏頭,將注意力集中到那顆亮星上。恍惚間他看到滿天星辰勾勒出一個符號,李昂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類似的符號,然而他卻在看到的一瞬間便領會了它的含義。

“死亡……”

“啊,沒錯,這次異界化的主要色譜就是死亡。”

“唔。”

其實李昂並不是這意思,他隻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地領會了那個符號的含義而有些情不自禁。不過就在他念出那個詞的瞬間,體內滿盈的黑色威能卻突然噴湧而出,向那代表‘死亡’的星辰匯聚而去——

然後又化為凝實的漆黑光華落回到自己體內。

當那黑光湧入的時候,李昂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原本燈枯油盡的肢體好像重新恢複了力量似的,更重要的是那串可能代表了剩餘壽命數字也發生了改變:

119天16時37分

最前麵的數字一口氣增加了90,這大概是自己又能多苟延殘喘90天。

除了體能和眼角那串數字的變化,李昂還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腦海中多出了什麽東西:那是應該是某種技能,或者說是某種運用靈能的術式。

其名為:痛苦分流。

效果是運用死亡威能將單一的大傷口轉化為複數小傷口,雖然是運用死亡威能的靈能術式,但是效果卻和死亡沒有半點關係,反而更接近於治療的定位。

雖然這個術式並不能真正治愈傷口,但是將大傷口轉化成許多小傷口仍然是非常有價值的能力:這意味著李昂可以將致命傷轉化成許多不怎麽礙事的輕傷,即便是命懸一線的重傷員,用痛苦分流來上一遍,也能從病**跳起來再和敵人大戰三百回合……

想到這裏,他又感覺自己手臂上的咬傷開始發疼了。

正好剛拿到個能派上用場的技能,不如幹脆試試——抱著這樣的想法,李昂集中精神發動了‘痛苦分流’的術式。

在發動的瞬間,他看到眼角的數字閃了一下,原本代表‘天數’的119變成了118。

“幹!”李昂完全沒想到使用這個術式居然是要消耗壽命的,看來不能亂用啊。不過他這下意識的謾罵出聲引起了格雷姆的注意,他轉頭看過來,卻發現這家夥的手臂上滿是血淋淋的新鮮傷口。

“喂,你這是?”

“呃,沒什麽,這好像是我自己造成的……嘶。”李昂咬牙切齒的扒掉裹住咬傷部位的繃帶,卻發現原本深可見骨的咬傷現在已經變成淺淺的咬痕,大概也就是將將咬穿真皮層的程度。

“你的咬傷隻有這麽淺嗎?我怎麽記得……”手臂上裹得繃帶還是格雷姆幫他打上的,對方當然知道他的傷口原本是什麽樣子。

“不是恢複,隻是轉移了。”李昂的目光掃過手臂上的新鮮傷口,雖然看著鮮血淋漓但大多隻是被裁紙刀劃傷的級別,撒上藥裹上紗布養個幾天就結痂了,甚至連縫針都不需要。

“轉移傷勢?這是你的靈能?”

“大概吧,突然感覺自己能做到,然後稍微努把力就真的做到了。”李昂揚了揚手臂,“還得麻煩你再幫我包紮一下。”

“這倒是沒什麽,不過你這個術式……”格雷姆欲言又止,他顯然察覺到了這個術式的強大之處,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從胸口的收納包中掏出紗布卷和止血噴劑開始幫李昂處理傷口。

李昂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這麽抬著胳膊等待格雷姆完成包紮。

他原本以為動力甲會讓格雷姆難以控製力道,但實際上這大塊頭包紮的手法比李昂預期中要強上不少:既沒有過於緊繃導致血流不暢,也不會太過鬆散導致容易脫落,鬆緊程度恰到好處。

包紮完李昂的胳膊以後,格雷姆又去對靠坐在樹下的隊長女士噓寒問暖。

然而隊長女士的傷勢可不像李昂這樣簡單易懂,她身上並沒有多少外傷,真正受創嚴重的其實是她的內髒、大腦甚至靈魂。格雷姆雖然有著一手不錯的包紮手法,但是紗布卷和止血噴霧可治愈不了受傷的靈魂……

不過,就在格雷姆忙著檢查隊長女士傷勢的時候,李昂突然聽見了引擎咆哮的聲音。

李昂側耳傾聽,“格雷姆先生,你聽見了嗎?好像有引擎聲。”

“嗯,應該是管理局的人過來洗地了。”

格雷姆抬頭看了一眼引擎聲傳來的方向,“待會那些穿製服的家夥大概會來盤問你,你就假裝自己傷的很重不方便說話,交給我來應付就行了。”

“哦,那就拜托你了。”

李昂點了點頭,他正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官方人士的盤問而露出破綻,既然格雷姆願意主動接過應對的工作,那李昂也樂得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