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小人

王從革吃疼立刻拉開了距離,看著腰間被咬破的衣服怒道:“瘋狗。”

但未曾想朱一元一滾就到了樓梯拐角處,翻身就往上跑,王從革怒道:“我他媽讓你先跑一分鍾。”

的確,依照王從革的速度,朱一元就算是先跑一百分鍾最終還是會被追上,可下一刻,三樓的地板轟然出現一個大洞,磚頭水泥與和尚狼狽的身影砸在了地上。

“嗬嗬,你的金身修的不錯,可惜不夠火候,而且今天遇見了我。”老道士從窟窿裏麵跳了下來,輕盈的落地說道。

和尚嘴角隱約有些血跡,他翻身起來,“夠不夠火候不是你說的算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受傷了嗎?”

老道士一聽這話,這才腳下一個踉蹌:“竟然被你看出來了。”

“納命來……”

和尚怒吼一聲,又要向老道士衝去。

那老道士也不裝了,眼神裏麵流露出了一絲的忌憚,伸手拿出了一張黑色的符咒說道:“死不死還不是你能說的算的,跟那三個和尚一起死吧!”

黑符丟出,一大團黑色的煙霧從黑符裏麵冒了出來,接著一個佝僂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是一個渾身黑衣的老太太,她饅頭白發,臉上滿是皺紋,裹著小腳,手裏拿著一把剪好的紙人,另外一手拿著一隻黑色的繡花鞋。

剛一出來,她就對著和尚嘿嘿一笑,和尚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砸了過去。

以和尚的力量,絕對能把這老太太的腦袋給砸進身體。

可下一秒,拳頭砸在老太太的腦袋上,任憑和尚再用力,也落不下去了。

“給我破!”和尚腳下一跺,一腳踹向老太太的肚子,老太太紋絲不動,他的腳如同被吸附在了老太太的肚子上一樣。

“不可能,這是什麽東西?”

老太太笑的更厲害了,嘴都歪到了一邊兒,拿起剪紙小人往和尚身上一按,和尚的身體立刻就變的僵直。

接著老太太笑著後退了一步,坐在了黑霧邊緣,把紙質小人放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才發現,就這麽用紙質小人往和尚腿上按了一下,紙質小人的臉竟然有了眉目,仔細看過去,紙人上分明就是和尚的臉。

“打小人,打小人,打你個小人頭,讓你有氣沒法透……”

隨著老太太的聲音響起,她拿起了黑色的繡花鞋,狠狠的打在了紙質小人腦袋上麵。

僵直在原地的和尚張開了嘴巴,好像是哮喘病犯了一樣,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口呼吸,喉嚨裏麵發出如同雞鳴的聲響。

“打小人,打小人,打你個小人胸,年紀輕輕就中風……”

和尚立刻變的口歪眼斜,嘴角不斷的冒出白沫出來。

又是惡毒的黑厭術,這是黑厭術中的打小人,請的這老太太不知道是什麽惡神,這幾下打的和尚都快不行了。

“幫忙!”我對王從革叫了一聲,伸手拽下了一枚銅錢。

“你們最好別動。”老道士忽然開口說道,“隻要我心念一動,下一刻繡花鞋就會落下去,這和尚必死無疑。”

王從革和我對視了一眼,一時間他和我都有些遲疑。

而老太太嘿嘿的笑著,手裏的黑色繡花鞋高高舉起,懸在空中就是不落下來,應該是在等著老道士的命令。

“老道士,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朗聲對他問道。

老道士也不對我解釋,踉蹌一下,靠在牆上叫道:“扶我。”

朱一元立刻殷勤的扶起了老道士,“師父,這兩個人有些古怪,我剛剛請出了四凶神煞都沒能……”

“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根本就沒想著你能弄死他們,但你好歹給我拖延點時間啊,機會給你了,可你不中用啊!”

老道士憐惜的摸著朱一元的腦袋說道。

朱一元臉色一僵:“師父,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

“不用了,收你入門為的就是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說完手呈爪狀,一把抓在了朱一元的腦袋上麵,朱一元麵露驚恐,想要掙紮,可還沒等他抬起手來,眼睛就翻白了。

接著身體一陣顫/抖,他的麵容肉眼可見的開始衰老,幹枯,隻用了一分鍾的時間,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朱一元現在竟然變的跟幹屍一樣。

老道士鬆開了手,蒼白的臉漸漸的開始紅/潤,麵容也仿佛變的年輕一些,傷勢更是完全複原了,活動了一下手腳和脖子,他感歎道:“還是修行不夠,不過比寺裏麵的那三個和尚好用多了,畢竟培養了好幾年呢!”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簡直是震碎了我的三觀。

這老道士為了療傷,竟然用邪法吸走了自己徒弟的生機壽元。

那可是他徒弟啊!

這種逆天的邪法雖然能吸收生機和壽元,但畢竟是逆天而為,我估計轉化率能有百分之一就不錯了,也就是說,朱一元的生機隻給這老道士提供了幾個月的壽元和治療傷勢而已。

“你們吃驚嗎?吃驚什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就是靠著這個方式才能活到現在的。”他舉起手看了一眼,很是享受現在恢複年輕的皮膚。

“竟然連自己的徒弟都殺了,你簡直就不是人!”王從革感慨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叫你一聲師父, 就等於是你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嗬嗬嗬,你們又能好到那兒去了,高家的那個女孩,還有那四個幾年的厲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李無疾那老東西為自己準備的吧!嗬嗬嗬嗬,他不也是想延壽嗎?”

聽到他在侮辱我爺爺,我心中頓時燃起怒火,立刻反駁。

“你以為世界上的人都像你一樣嗎?高憶婷,還有那四個厲鬼是我……”

我剛說到這裏,王從革卻打斷了我,“閉嘴玄火,清者自清,跟他解釋那麽多幹什麽!”

說完這句話,他慎重的把甲馬符綁在了腿上,又在手臂,胸/口各自貼了一張甲馬符:“老道士,有本事別用和尚威脅我們,來個公平決鬥。”

老道士仰天長笑:“就你們倆?如果剛才我受傷的時候,你們或許還有些機會,現在我已然恢複,你們就是當車螳螂。”

“嗬嗬,說不定你的車是輛玩具車呢!”王從革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