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引路

咬住王從革的那條狗最終還是鬆開了嘴,不過它看著王從革嘴裏不斷發出威脅性的低吼,雖然我並不怎麽怕狗,但被這麽多狗圍著心裏麵也一陣發毛。

那和尚仿佛是能聽懂狗的話一樣,“您沒看錯?”

那隻土狗又叫了幾聲,和尚這才點了點頭,深深的吐了口氣,身形肉眼可見的開始縮小,鼓起的黃色僧衣也回歸自然狀態。

“真的誤會了。”和尚麵對那條狗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身邊兒的土狗人性化的點了點頭,乖乖的蹲坐在了邊兒上。

不自然的挺直了身體,和尚怒目看著我們三人,臉上的怒容漸漸的收斂,終於雙手合十道:“沒想是真的誤會了,貧僧給你們道歉。”

“呼……”我鬆了口氣,心裏也越發的好奇,這和尚怎麽知道誤會了,之前我和王從革可是一個勁兒的解釋他都不聽呢!

再看看他腳下的那條狗,難道是那條狗剛才告訴和尚的?

想想那頭會人性化的點頭也隻有這可能了,可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趕緊的,快點讓你的這些狗走開。”王從革剛才被狗叼住了褲腿,這一頓撕/扯腦門上都出了一層汗。

沒等和尚說話,他身邊蹲著的狗叫了一聲,瞬間圍著我們的狗群就和我們拉開了距離。

“和尚,我之前一直說誤會了誤會了,你不聽,你看看這房子,你看看這大門樓,你看看這院牆都被你毀成什麽樣了。”

我還沒發話,王從革就得理不饒人,一連串的話噴了過去。

和尚麵露慚愧,“貧僧魯莽了,對不起。”

看他真誠的低頭行禮道歉,我才徹底的放心,既然這和尚也要找那老道士,而且這和尚又這麽厲害,那等找到老道士的時候應該是一大助力。

房子,院子門,院牆雖然都被他毀了,無非是以後花點錢翻新就好了。

但這時候老瞎/子卻跳了出來:“還有我,我被你摔了一次,身子骨都摔散架了,脖子上還挨了一手刀,現在半邊身子還麻木呢!精神損失費,兩……不,五萬塊錢。”

和尚一聽這話,眉頭又皺起。

老道士一看頓時心虛:“五萬有點多了,算了,拿五千塊錢讓我老瞎/子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就行了。”

我生怕這和尚又要發怒,趕緊轉移話題說道:“算了,算了,牆和大門毀了修一修就行了,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那個凶手。和尚,寺裏殺人的凶手是黑厭門的老道士,我們現在也在找他,既然我們目標一致……”

老瞎/子真是個財迷,一見我輕描淡寫的就要揭過,頓時不願意了:“後生,你還欠我的錢沒給我呢!不行,這和尚今天必須要賠錢。”

不想和老瞎/子繼續糾纏,我直接道:“你先找到人再說, 找到人到時候錢我一起給你算。”

“行了老瞎/子,少不了你的錢,但是你這次一定要找準。”

老瞎/子見王從革也這麽說,頓時熄了現在要錢的念頭,又拿出了木質小人出來。

“人已經找到了,既然他和你們也有仇,那跟著貧僧就行了。”

和尚這時候開口說道。

接著蹲坐在他腳下的那條土狗叫了一聲,圍住我們的狗群立刻散開,那條土狗輕快的越過了我們身邊兒,向著大路跑去。

和尚立刻緊跟而去,隻是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

我和王從革對視了一眼,正要跟上,老瞎/子卻伸手拉住了我:“後生,我可是賠你們折騰了一夜了,還受了傷,這趟渾水我還是不摻和了,你看……”

我身上哪兒有錢,高啟強之前給我的銀行卡我沒接,兜裏也就幾十塊,正當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王從革開口給我解了圍。

“別忘了你摸了黑厭鎮物,不驅除黑厭術,你也活不了幾天,錢少不了你的,但有錢的那個老板被抓走了,不找到他,毛都沒有。”

老瞎/子一聽這話,跳腳道:“我就知道/上了你們的賊船不好下來,我老瞎/子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見我們不理他就走,他無奈的跟在了我們身後,嘴裏卻不斷的小聲抱怨。

土狗在前麵引路,路越走越偏,這眼瞅都繞城半圈了。

這都六點多了,城市也開始蘇醒,清晨出來晨練的人看見我們這四人一狗的組合紛紛側目。

前麵是一片老舊的工業區,這幾年經濟不景氣,很多廠都倒閉了,有些廠地還有看門的,有的無人看守都快淪為鬼城了。

土狗帶著我們越走越偏,終於在一個老舊的廠區門口停下了腳步。

它朝門上嗅了嗅,扭過身來對僧人叫了兩聲。

僧人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在這裏了。”

的確,要藏起來養傷的話,這地方的確是合適,地方偏僻不說,工廠裏麵又有很多房子可以住下。

最主要的是這裏地方偏僻,白天還人跡罕至,晚上更是連個鬼都沒有。

“多謝您,您回去吧!”和尚忽然對麵前的土狗行了個禮,那條土狗通人性的點了點頭,接著轉身跑向遠方,漸漸的消失在了我們視野裏麵。

“貧僧先打頭陣。”

和尚話音剛落,就一躍而起越過了伸縮門,我和王從革互相點頭也翻了過去,隻留下老瞎/子在外麵麵帶猶豫。

是進來也不是,不進來也不是。

“兩位,你們可一定要成功啊!”老瞎/子最終還是沒進來,隔著伸縮門對我們喊道。

我算是看透了,這老瞎/子是貪財惜命,不過這事兒本來就不關他的事兒。他不進來也好,免得一會兒他又被抓起來當人質,反而我們到時候會束手束腳。

“嘩啦”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隻見辦公樓二樓左邊兒的窗戶玻璃忽然掉落,一個身影暴露在我們視線之中。

這張麵孔很是陌生,大約二十來歲,長的還算是周正,但嘴角卻露著陰邪的笑容,看著我們三人走過去,他笑道:“師父,有客到了。”

接著身影就消失在了窗戶後麵。

我們趕緊奔向了大廳,剛進去,頭頂就響起老道士的聲音。

“沒下想到你們竟然送上門來了,哦,還帶了幫手,哈哈哈哈,李無疾啊李無疾,你的傳人不行啊! 連鬥厭都不敢,還請外人來幫忙。”

抬頭看去,老道士站在二樓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一行人,在他身邊兒多了身影,就是剛才在窗戶口消失的那個陌生年輕人。

“就是你用邪法害死了我三位師兄?”和尚抬頭怒道。

老道士一楞,“你是指寶嚴寺的那三位嗎?沒辦法啊!我受了重傷要趕緊恢複,有修行的人這縣城隻有他們,所以就借了那三位的壽元生機,不過那三位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不然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佛前青燈,活著也沒什麽滋味兒。”

“那就死吧!”

和尚腳下一跺,身後立刻浮現出了虛影出來,接著就如炮彈一樣飛向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