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氣化劍，俘獲芳心
顧斂從來不會輕看任何一個與自己戰鬥的人，哪怕這個人修煉比自己低也一樣。
鍾安依然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從背後拿出自己的愛刀，然後握緊，眼神一厲，悄無聲息的就砍了上去！
“哇哦！”
陸淮驚訝的小聲尖叫，他隻以為這個追著自己砍的人就是個傻大個，沒想到還有這麽內斂的樣子。
顧斂點頭，淺笑著睜開了眼。
在那雙眼睛裏麵，鍾安的所有動作都像是放慢了無數倍，顧斂一個跨步飄到鍾安身前，像是看不到那把大刀一樣，抬腿就踢了上去。
下一刻，
顧斂手下一擰，像是沒有呼吸一樣，避開刀尖落下的方向悄然逼近！
鍾安皺眉，幹脆憑著自己的預感，手裏的刀凜然換了個方向！
“刺——”
一股不算刺耳的聲音從右方響起，顧斂的眼瞳還殘留著些許驚訝，不過很快，鍾安就瞪大了眼睛。
“以氣化劍！”
“顧斂竟是劍修？！”
不去管場下觀眾的震撼心情，顧斂腳尖一轉，整個人騰空而起！
鋒利的刀刃不斷在身邊盤旋，顧斂在空中一個倒翻，白手揮出一片璀璨至極的劍芒！
“怎麽回事！”
一心練劍的大師兄終於坐不住了，這樣的光芒！煉虛宗根本就沒有人能使出來！
與修行無關，但是與劍的共鳴，踐行劍道的意誌！顧斂已經勝過了天下絕大多數的人！
“天啊！不愧是我顧大哥！”
陸淮不懂所謂劍法，隻是單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這樣絕對是不凡，心裏頓時就像是著了火一樣，目光牢牢鎖住在空中遊刃有餘的身影，根本不舍得移開。
“你很強！”
鍾安知道自己勝率渺茫，最後一刀從半空中砍了下去，沒碰到顧斂一片衣角，難道是把他原本站著的那個地方砍了一個大洞。
而即使是這樣，顧斂也從未懈怠。
那雙綺麗的眼睛就像是能看穿他所有的招數，鍾安心裏暗歎，終於停下了徒勞無功的動作。
“多謝！”
他對著衣袂飄飄的顧斂抱拳，認賭服輸的把那柄華麗的刀放在地上，轉身離去了。
“他有了新的感悟。”
大師兄也神色複雜，看向顧斂的目光欲言又止。
林洛雪罕見的沒說話，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愈發劇烈的心跳聲，壓抑著的情感即將從胸膛奔湧而出。
世人永遠會吹捧天才，見到了這樣縹緲至極的劍道，她很難昧著良心去厭惡這個人。
想接近，卻又無從下手。
隻有從一而終十分激動的陸淮沒有露出別的表情，看見顧斂走來，臉上都激動的露出了紅。
“顧大哥！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真是給了我無數驚喜！”
顧斂不喜歡剛才過於沉靜的氣氛，聽見陸淮開口才重新露出了笑容：“這可不算什麽驚喜。”
“顧大哥，你就是太謙虛了！”
陸淮依然上來勾肩搭背，從腰間拿出自己的狐狸麵具就套在顧斂麵上，顧斂被他偷襲的猝不及防，感受到身上傳來的重量，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狐狸麵具還留著細微的餘溫，顧斂伸手摘下，目光沒有落到任何人身上。
並不是謙虛，隻是顧斂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底氣遠遠不僅於此。
“顧斂……”
林洛雪咬著牙上前，這是顧斂第一次聽見她好好的叫自己名字，倒還覺得有幾分新鮮。
“顧斂……”
這位大小姐好像被什麽糊住了嘴一樣，嘟嘟嚷嚷的就是說不出一句整話來，白皙的臉龐上還透著幾分紅暈，連眼神都溫柔了不少。
顧斂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林小姐，”顧斂向來沒有多大的耐心，尤其是這件事看起來無利可圖的時候，“沒事我就先走了。”
見他彎腰拿起刀就準備離開，林洛雪臉色一下漲得通紅，那雙明亮的眸子也多了幾分霧氣：“顧斂！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陸淮張大了嘴：“啊？”
他看看顧斂又看看林洛雪，終於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麽。
原來顧大哥不喜歡林洛雪啊！
顧斂聞言皺眉：“什麽？”
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林洛雪但背後做的小動作沒跟她計較，現在也站在原地，浪費時間聽她說了這麽久。
顧斂不接受倒打一耙。
“顧斂！”
林洛雪差點咬碎了一口牙，這下羞澀什麽的也忘記了，叉著腰就瞪他：“少裝模作樣！你就這麽討厭我？”
明明應該是示弱的語氣，聽起來卻像是在質問。
顧斂心情徹底陰了下來。
“大小姐，我沒空陪你過家家。”
說完提著刀就要走，林洛雪不甘心，抬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她隻覺得自己的驕傲好像都要碎掉了，可偏偏對眼前這個人的濾鏡還在，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你難道不明白我爹爹的意思？”
扯出了宗主這張虎皮，現在還在寄人籬下的顧斂終於停了下來，他沒說話，隻是緩緩的轉過身，抬起了頭。
林洛雪身材嬌小，顧斂的身高完全讓他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個人。
沒有感覺到氣氛的凝滯，林洛雪隻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氣，看著眼前木著臉不說話的顧斂，語氣重新尖銳了起來：“雖然是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小子，但是想讓我接受你也不是不行。”
“你會使劍吧？剛剛用的那招比大師兄的劍還好看！”
“就是人看著討厭了一點……不過也不是不能**……”
她這些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被拉踩的大師兄抬手摸上了腰間的劍，被震驚了一臉的陸淮悄悄偷看顧斂的臉色，然後緩緩的退了一步。
隻有剩下那個當事人，神情平靜的不像是在被談論。
顧斂很少聽到這樣直白的話，與其說是被冒犯，倒不如說這種感受更為新奇。
他甚至露出了笑容，盡管這個笑容在旁邊的陸淮看來是死神的預告。
“說完了嗎？”
林洛雪突然被打斷，不太高興，以為這個人認同了自己的說法，反倒驕傲的仰起了頭：
“你生氣了？這些可不算什麽！要想娶我，你至少得學會聽話！”
“本小姐讓你往東就往東，讓你往西就往西！”
“誰讓你沒有一個為你著想的爹爹呢？”
“砰！”
顧斂深深深震碎了刀刃。
他果然還是低估了這位大小姐的限度，這樣高高在上的嘴臉，實在令人不爽極了！
“你幹什麽！”林洛雪一驚，整個人像是受到威脅的幼獸一樣豎起了毛！
下意識的抬起手，帶著驚怒的情緒，在眾目葵葵之下朝著顧斂那張得天獨厚的臉上揮去！
顧斂硬了……拳頭硬了！
冷著臉把那隻小手攔截，整個人氣勢恍然一變，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一般。
“你似乎弄錯了什麽。”
顧斂步步逼近，睨了眼揮劍阻撓自己的大師兄，隻冷聲一哼，那柄長劍便應聲而斷！
“從始至終，煉虛宗不過是我隨意的一個落腳點。”
“就算真有需要，那也是你們煉虛宗要留下我！”
顧斂的聲音不重，卻字字振聾發饋。
林洛雪被嚇懵了，整個人死死的縮在大師兄的身後，那點好不容易凝固起來的勇氣，也瞬間碎了滿地。
她又想起看到的那淩空一劍。
這個人……若是想要殺了她，她根本無力反抗！
“顧大哥！冷靜啊！”
看著事情往不可預料的方向走，陸淮沒有辦法，隻能出來圓場。
顧斂本來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有人阻攔，就幹脆順其自然的停住了動作。
有些東西，命運自有安排。
嘖身看了眼如臨大敵的林洛雪，像是規勸一般的暗諷：
“沒有屠龍的能力，就少做白癡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