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頭鐵就是頭鐵

“看不見馬背上還有頭豬嗎?不知道幫忙解下來嗎?”

長臉看見大漢站起身來杵在原地,對著大漢又補了兩腳。

騎在馬背上的大胡子臉色又是一陣陰沉,冷哼了一聲,終究是沒有發作。

長臉卻不小心看到了大胡子的表情,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急忙改口:

“啊不對,是馬屁股後頭的那頭豬。”

許垣身處馬屁股後頭,但是架子的一頭固定在馬背上,長臉的兩種說法倒也都說得通。

可惜的是,大胡子好巧不巧就坐在馬背上,此刻為了解開綁在馬背上的紅衣女子,又極其巧合且理所當然的下了馬,站在了馬屁股後頭。

場麵一度非常失控,許垣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但是大胡子沒有聽到,因為他已經跑去揍長臉去了。

“老五!你不會說話可以閉上嘴巴!不然老子把你舌頭割了喂豬吃!”

許垣一聽,連忙停止了笑聲,他可不想被喂舌頭,想想就嚇人。

“也是時候了,趁現在掙脫繩子,把他們通通拱廢,接著救走這位紅衣服的小姐姐,美滋滋。”

一行人已經到了於家村,自己靈力基本恢複,也該是時候變回豬妖,行動起來了。

“要不然就再試一次,化形成功就可以直接接觸村裏的人了。”

想到就做,許垣調理內息,靈氣湧動,丹田處,厚土珠微微顫動,血脈之中引發的力量牽引向四肢,許垣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

“大當家!大當家!……”

赤膊大漢餘光看到許垣的身體變化,嚇得大叫起來,卻慌亂的不知道怎麽描述這件事。兩隻馬匹也驚得跳腳,拉著許垣的那匹馬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已經拖拽不動許垣了。

大胡子正把長臉按在牆角暴揍,聽到喊聲回過頭來,也是一聲驚呼:“這是妖獸!”

大胡子也是經驗老道,看到妖獸在前,並沒有驚慌,而是吹了一聲口哨,原本受到驚嚇跑開的那匹馬又繞回到大胡子身邊,大胡子從馬背上抽出長刀,大踏步向前,就朝著許垣的方向砍去。

許垣的意識,還沉浸在自己的變化之中,毫無預料到自己的變化太過緩慢,大胡子的反應又太快,身上猛地一痛,許垣忍不住睜開眼來。

此刻,大胡子舉著長刀,已經砍入了許垣的脖子。

“你丫的!搞偷襲!”

許垣怒喝一聲,一拳砸向大胡子。

大胡子的長刀砍入許垣脖子,沒入了一半,就無法繼續前進,想要拔出,卻又發現被許垣的脖子夾得死死的,抽也抽不出來!

一個黢黑的大拳頭甩到大胡子臉上,大胡子眨眼間就飛了出去。

許垣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發出的喊叫聲,是人的聲音,隻是有點點沉悶,而自己的手也變成了人的五指,隻是有點野豬那般粗糙,還有根根短小尖銳的毛發。

“哈哈,終於變成人了!……哎呦,脖子好疼。”

許垣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胳膊還沒怎麽抬起,就碰到了長刀,他努力讓自己放鬆,緩緩把長刀抽了出來,厚土珠在丹田中依舊發揮著作用,從地脈中吸收靈力,讓他快速愈合。

“不對啊!我脖子呢?”

雖然傷勢在恢複,但是許垣感覺自己手上傳來的觸感不對勁,自己的脖子怎麽會這麽粗,臉怎麽會這麽硬,而且脖子和臉怎麽好像沒有分界線。

“殺千刀的!豬沒有脖子!”

許垣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根本沒有化形完成,四肢雖然已經成了人形,但是腦袋還是野豬,但是自己並不是豬八戒的樣子,畢竟豬八戒還有脖子,而自己,沒有!

“啊!!!”

一聲更加尖銳的叫聲從身旁傳來,原來是終於扭動身體,轉過身來的紅衣女子。

眼前的場麵對她來說太過震撼,一個化形到一半的豬妖,一隻半獸人,赤身**,上身那醜陋的豬頭,下身那醜陋的什麽頭,總之她都是第一次見,這輩子也都不想見第二次了。

紅衣女子閉上眼睛,尖叫著,扭動著身體,意圖重新轉到另一邊。

“你閉上眼睛不就行了嗎?又叫又扭的有必要嗎?”

許垣此刻感到收到極大的冒犯,自己雖然算不上所謂的帥哥,但也是五官端正,身材健碩,此刻成了這副模樣也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如今這副身體好歹都是自己的,被人嫌棄成這樣,還是感到很難受。

“築基期的豬妖,居然妄想著化形!你就變成這副鬼樣子,被所有人和妖獸討厭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胡子居然沒有死,反而站起身來,身上散發出陰森的黑氣。

“這感覺,怎麽有點像山洞裏那個黑影?”

許垣暗暗心驚,眼前的大胡子雖然沒有修士的感覺,但是依然帶有強烈的威脅性,不是對生命的威脅,而是另一種莫名的心悸。

大胡子渾身肌肉暴漲,又快速塌陷,仿佛化作一個骨架,一抹黑煙從他口鼻中逸散出來,他的雙眼則緊緊盯著許垣的方向。

“不好!”

許垣心有所感,連忙運轉黑風訣,這也是他唯一能夠使用的攻伐手段,一口黑風從他口中噴吐而出,飛向大胡子,大胡子不閃不避,身上的肌肉重新隆起,狠狠衝向許垣。

“把你的氣血都交出來吧!”

大胡子絲毫不顧黑風的阻攔,視力和速度沒有絲毫影響,直直撞向許垣。

“之前那個黑影騙走了我的壽元,現在你又要我的氣血?真是把我當豬宰啊?”

許垣心中忿忿,但是四肢都感到一陣無力,不知如何還擊是好,幹脆腦袋一凸,往前一拱,整個頭砸向大胡子。

噗嗤!

大胡子的雙手沒入了許垣的胸口,但是他自己也被豬頭撞到,半截身子化為了血沫。

“殺千刀的,我的身子好脆弱!但是我頭好硬!”

許垣忍著疼痛,很快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特點,但是他也沒有失望,畢竟自己是個貨車司機,雖然曾經沒有撞過什麽東西,但以後,自己這個腦袋就是車頭,可以放開手腳去撞了!

將黑風重新吸納入體內,許垣開始審視眼前的一切。

院落中,長臉和赤膊大漢早已癱倒在地,紅衣女子依然麵朝著許垣,並且,三人都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張,流出了口水都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