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改不了命

我發覺今天過後，我有些不認識這些熟知的村民了。

在我印象裏，鎮北鎮一直民風淳樸，村長受人愛戴，他們怎麽能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這時大傻忽然問我，“黃封，你爹是跳黃河了吧？”

他的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村長驚慌的問，“黃封，你爹跳黃河了？”

我不明白村長驚慌的緣由，點頭說，“是跳了，但是我沒撈上來屍體，也許還活著。”

村長搖搖頭，欲言又止，半天才吐露出來兩個字，“節哀。”

看村長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我料定他肯定是知道什麽，但他不說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首要的，是解決大傻姐姐的事兒。

我讓村長把當年的人都召集起來，她既然要殺人，肯定會挑落單的下手。

村長鼓著眼睛問我，“你瘋了，四五百人全都召集起來？”

我冷笑著說，“行，你不召集也和我沒關係，反正死的不是我。”

村長猶豫了很久，回頭和村民們說了什麽，然後我見一群人往村兒裏跑了。

這時，人群裏傳來嚎啕一聲，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跑了出來，哭喊著說，“我女兒她朝著黃河跑了，我讓她自己在家的，有人說看到她去黃河了！”

“我剛回家找了，沒有人，黃封，你快去救救我女兒，她才十二歲啊！”

“天殺的，周程程這個畜生，王八蛋，怎麽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說實話，我對這群村民已經沒了好感。

她肯定也是當年的參與者之一，不然大傻的姐姐不會盯上她的女兒。

因果報應。

盡管再厭惡，她女兒是無辜的，我追問她目擊者在哪，她女兒朝著哪邊跑了？

黃河很長，很寬，漫無目的的找一個小女孩不容易。

婦女指著東邊哭喊著說，“那，那邊！”

探杆和砍柴刀我還沒來得及放家裏，都在身上背著，趕緊朝著婦女指著的方向追上去。

二十幾分鍾，我到了黃河邊上，身後跟著大傻和一眾村民。

村長年老了，身體不好，沒追上來。

我沿岸找了會兒，忽然聽到有人喊道，“那，她在那！”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黃河下遊大概十幾米的地方，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黃河水裏，還在不停的往前走。

眼看著水就要漫過脖子了，我想都沒想，丟下探杆就跳到了黃河水裏。

水漫過了小女孩的腦袋，我一把抓住她的頭發，這個時候哪裏顧得上抓哪，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這一提，卻提了個空，手裏抓了一團漆黑的頭發。

低頭一看，黃河水下一張泡的發白臉正仰著頭盯著我看。

小女孩的身體，卻長著一個成年女人的臉，兩顆眼珠子泡的發脹，發白，別提多詭異了。

我頭皮都麻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去抓小女孩的衣服。

這一下，將她從水裏提了出來，臉也恢複正常，好像剛剛隻是幻覺一樣。

小女孩不哭不鬧，睜著死魚一樣的眼睛盯著我，用玻璃摩擦一樣的聲音說了句，“黃封，你改了姓，但改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