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葬場的三條規矩

我叫林富，在火葬場當搬屍工。

我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家裏拿錢托關係，在縣裏找了個鐵飯碗。

可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鐵飯碗，差點要了我的命。

說是縣裏，其實離了有二十多公裏遠，靠近旁邊一個小山村，村裏都是留守老人，年輕人都走光了。

整個火葬場裏，就屬我的歲數最小。

入職的時候是在一九年的夏天，門衛老王帶我在火葬場裏轉了一圈，簡單熟悉一下環境。

小縣城的火葬場能有多大，十分鍾就走完了，沒有宿舍，住的地方就在旁邊小山村的老房子裏，一年租金才八百塊錢，到火葬場隻要走十分鍾就夠了。

送我到租住的房子，老王神秘兮兮的對我說，“小林啊，在這個火葬場裏上班，你得切記三點。”

“第一點，午夜十二點前一定要下班，千萬不能在火葬場裏過夜！”

“第二點，晚上回家的時候，有人喊你千萬不能回頭，更不能答應！”

“第三點，回家後，無論誰敲門，你都別開！”

很多火葬場都有類似的規矩，無非就是有髒東西跟著你，如果冒犯了要被纏上。

我笑了笑說，“我是年輕人，火力旺，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老王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說，“要不是你爹讓我好好照顧你，我真想抽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我的話你放在心裏，記住了！”

說著，他用手指頭，在我的胸口用力戳了兩下。

這件事，我沒怎麽放在心上，作為新社會的大學生，我從小就是個無神論者，對這種神鬼之事很是嗤之以鼻。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打臉來的這麽快，這麽突然。

就在我入職的第二天，殯葬車拉來一具女屍，讓我和李老頭把她抬到靈堂去。

李老頭是火葬場裏麵的老人了，四十多歲的老光棍，長得精瘦，賊眉鼠眼，皮膚黝黑，平日裏油嘴滑舌的，沒個正行。

女屍很漂亮，身上沒有一點傷口，他笑著說今晚有福了。

我本以為他是說笑，可當天晚上，就讓我發現了無法接受的一幕。

火葬場的靈堂很小，放了口棺材，旁邊就隻剩下能容納一個人的過道，兩旁擺放著花圈和各種祭品。

我和李老頭晚上要陪著家屬守靈堂到十一點，然後下班。

女屍名叫趙希，二十出頭的年紀，死亡原因是先天性心髒病，連搶救都沒來得及，人就去了。

聽說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什麽朋友，連個送終的人都沒來。

第一次接觸屍體，盡管是個漂亮的女屍，我還是不免的有些緊張，喝了不少水。

結果九點多的時候，就憋不住了。

我說，“李老頭，你在這守著，我去上個廁所。”

廁所距離靈堂要走五分鍾，一個來回加上撒泡尿的功夫，也就十二三分鍾頂多了。

剛回到靈堂裏，我就看到李老頭正趴在棺材上，半個身子都鑽進去了。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慌忙喊了聲，“李老頭，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