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來講一個鬼故事吧
哇哦、
我似乎得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信息呢。
“那孩子和【這個】，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我問他。
畢竟這是部少年漫的世界，安宇又是這個世界拿主角劇本的人，能和他有關的、還被J這個反派大boss這樣看重的存在，肯定會關係到動畫還沒來得及揭示出來的暗線。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猶豫了一會，“小宇是被從【這個】裏麵直接分離出來的。”
“J當初找到我，問我想不想參與一個能夠改變整個世界、甚至促進人類再次進化的偉大實驗，並給我展示了一份他帶來的物質……我當時太過愚蠢自負，被對那份從未見過的神奇物質的好奇衝昏了頭腦，於是答應了他。我承認，我是個糟糕透頂且沒有底線的人。”
男人停了下來，隱晦地看了看周圍的其他幾個研究員。
我心領神會：“請放心，我對這片【空間】做了點處理，他們聽不到。”
他於是繼續，“但，我也不知道J是怎麽做到的…他居然讓那份物質變成了一個人類的少年！那太瘋狂、太不可思議了！你能想象嗎？那份物質沒有任何生物的特征，它僅有拳頭大小，卻在我眼前不斷膨脹伸縮，變成了一個人類！”
“哈！一個人類——如果這種東西…”他抬頭看了眼培養皿，聲音嘲諷：“如果這種東西可以被稱為人類的話。”
我不由感歎：“那您的膽子還挺大的，目睹了這種事後居然還能心大的繼續和J合作。”
“…不，”他怪異地看了我一眼，臉色出奇的蒼白，“我一點也不膽大，我是個懦夫…而且，我也很奇怪，為什麽當時我居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與畏懼，反而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僅是回想就會感到恐懼萬分的狂熱之中…我當初，到底為什麽會瘋了一樣的幫J完成實驗呢？”
我：…………
靠，這少年漫咋還搞出了點不可名狀的恐怖呢。
“等到從那股狂熱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幫J完成了實驗，從【這個】裏提取並研發出了Adam，小宇也從中誕生——這就是為什麽他天生就可以使用Adam。我感到極度的恐懼與不安，我知道J在用那些孩子做人體實驗，我也知道Adam的高失敗率會讓那些孩子死去很多甚至所有人…”
“所以你帶走了安宇，並卷走了資料？”我打斷他，“因為沒有安宇在的話，【這個】就會失控，使得J無法再繼續進一步實驗？”
“…不……”
男人的瞳孔在顫抖，帶動著他的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
他看著我，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不可名狀之物。
“是有人告訴我說，小宇會成為阻止J的野心的最佳方法……那個人…是誰呢？到底…是誰讓我帶走了小宇呢？不…說到底…我為什麽會以為那是【人】呢…？”
……很好。
我後背的汗毛又豎起來了。
靠，說好的少年漫呢？這種克蘇魯神話一樣的展開方式是什麽鬼？！我不會變成某個倒黴調查員了吧？我現在去考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順便養條狗還來得及嗎？？
對方已經陷入了一種神經質的狀態，我也不能再問下去了。隻好等著他在溺水般的絕望痛苦中掙紮，慢慢地恢複精神與理智。並維持著我們所處的小空間的隱秘不被人發現。
好幾分鍾後，男人的眼睛才又恢複了高光。慘白的臉色也逐漸好轉。
“抱歉，”他對著我有些疲憊地頷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一提到當初的那些事，就會變得有些不正常。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J並沒有那麽相信我。”
“沒關係。”在一種微妙的同情下，我回答道，“您已經為我提供了不少有趣的信息。那麽，您希望我替您做點什麽呢——背叛J就算了，您應該清楚我做不到的。”
“…我沒那麽天真，”男人苦笑一聲，“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會祈求J的爪牙的幫助…”
我挑眉，忍住了對他居然汙蔑我是J的爪牙行為的反駁。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很有些緊張似的。
“…我希望，你能幫我打聽一個人。”
＊
“——你和林先生聊了些什麽呢？”
九點後來到實驗室把我帶出去的J突然問道。
我愣了愣，“不是吧阿sir，這你都要管？要不要那麽八卦啊。我說我倆嗑瓜子講了幾個適合夏天講的鬼故事你信不信啊？”
J拿著書，神情溫和，眉眼間凝著佛陀般的悲憫。
他輕笑：“你猜我信不信？”
我無語了一下，“要不要這麽關注下屬的私生活？你這麽八卦真的很沒意思知道嗎？”
“其他人我當然無所謂，”他回答我，“但你不一樣，伊甸。畢竟明羽他們不會無時無刻不在希望我死去。”
“……您可真有自知之明。”
我扯扯嘴角，放棄掙紮：“行吧，告訴你就是了。我們做了點小交易，他給了我一些信息，我幫他做一點事。”
“那麽，”他撩了下滑到前方來的一縷長發，笑容溫和：“林先生請你幫他什麽事？”
“我以為你會問他告訴了我什麽——他讓我幫他打聽一個人，是個女的，也許是他以前的妻子。”
“這樣啊…”他撫摸著手上書的封麵，“沒關係的，伊甸。真正不該讓你知道的，他全都不知道哦。不過，關於那個女人的話，我倒是可以替你回答——”
“——她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並且再也回不來了。”
淡漠的、好像隻是在說晚上吃了什麽般的，如佛陀從天界注視人間一樣，看待人的生命不會比看待一隻螞蟻的生命有任何區別的，他用著悲憫又無情的語氣說道。
“讓林先生放棄吧，既然已經丟掉的東西，就不要再想著回頭找回來了。”
他把我帶出他的房間，繼續展露溫柔而慈憫的笑容，在佛祖相的麵容加持下，簡直像個真正的聖人。
“回去吧，我讓在外麵玩的由依給你帶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