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張波胡嚕上卿被害案3

雖然淳於髡之前率七十二人圍攻鄒忌,想要與他一決高下,鄒忌辯駁能力強,成功的說服了那七十二人,但淳於髡未曾記仇,甚至還幫了鄒忌數次。

淳於髡的恩情,鄒忌銘記於心。他們約定好又像從前有矛盾一樣,各自奔赴各自的路程。

誤會,對鄒忌人生是一種殘酷的考驗,對生活是一種可怕的威脅。

好在鄒忌心態比較好,他想,無關緊要的人誤解就誤解吧。

現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及時止損,讓無聲者敢於發聲,讓無力者砥礪前行後,將他們捧殺。

一日夜裏,庭下如積水空明,竹影交匯,他提著燈籠,來到了上卿們的住所。

他先是找到了胡嚕上卿,想要看看胡嚕上卿是不是名副其實的打呼嚕,所以他搬好了小板凳,等待著,盼望著。

他坐立不安,並不時地向門口張望,希望下一個走出門的是他。

上卿得知了鄒忌前來蹲人的消息,紛紛將門閉了起來,隻有張波上卿走了出來,拿了一盆水,要往外潑。

說時遲那時快,鄒忌剛好就坐在那裏,一步都沒有移動,水撒在鄒忌的身上,淋濕了他的全身。

“哎喲,真的是人老不中用了,手抖……”張波上卿看到鄒忌被淋成了落湯雞,有些興奮。

鄒忌為齊威王獻計獻策精心輔佐,為齊國的富強之路貢獻了自己的力量,他的地位占據前列,又怎會被張波上卿這樣戲弄。

他撇了撇嘴角,挽起袖子將身上擦了擦,一步一步逼近張波,清了清嗓子,用低音說道:“我要剝了你的皮。”

張波被嚇得後退,他的腿直打哆嗦,眼睛瞪得很圓,說話都結巴了。“別,別亂來,這裏都是我的人。”

鄒忌隻是單純的嚇嚇他,沒想到張波一直往後退。真奇怪,明明很害怕剝皮怪,還要將罪名誣陷給鄒忌,廣散謠言。

鄒忌看著張波現在根本不願意與自己交心,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便改變了策略。

張波定是吃軟不吃硬之人,他便磨了性子,服了個軟,用極好的態度問道:“張波上卿,鄒忌若是有哪裏做的不對,你一定要告訴我。”

張波上卿看他態度轉變了,心也安定了下來,他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搖搖頭說:“你能有什麽不對啊。”

鄒忌蹲了下來,凝望著張波上卿。

“之前我給齊王上書,在大殿上說齊王在治理天下的時候,很容易被身邊親近的人蒙蔽,所以,英明的君王要學會多聽取別人的意見,虛心接受不同的聲音,要鼓勵人們多多進諫。”

張波聽出來了鄒忌的話中有話,他是想讓自己說出來對鄒忌的不滿,沒人會無緣無故的做壞事,張波這樣做,定是有他的道理。

“說出來你會不會告訴齊王。”張波微微低下頭,略帶顫音的說道。

因為他感覺自己就麵對的是剝皮怪,雖然是造謠,但心裏還是對鄒忌有幾分抗拒,剛才潑了鄒忌,隻是想試探一下鄒忌的底線。

鄒忌為了讓張波卸下防備,心平氣和道:“我不要隻聽讚美之言,要多了解別人對我的批評。因為,樂於批評我的人,才是最關心我的人。”

張波聽聞,當場有些羞愧,他解釋道:“齊國國力日增,走向富強之路定有你的功勞,我好生佩服,隻不過,我實在是過於嫉妒,才出此下策,你千萬不要介意啊。”

鄒忌看到張波承認了自己的過錯,倒也生不起氣來,他湊近張波,緩緩的說:“胡嚕上卿是否真的打呼嚕。”

鄒忌的關注點如此奇怪,讓張波上卿有些詫異,他悠悠的說道:“我未曾去過他房中,與他合住的人是江時上卿,你可以去問問他。”

“好吧好吧。”鄒忌無奈的說著,便離開了。

夜,像一幅淡青色的幕布罩住了齊國江岸,這是個美麗的夜晚,花兒在輕風的微拂下,攏起花瓣,朦朦朧嚨地熟睡了,但卻散發著絲絲清香。

花叢下的納蛾們正在開音樂會,歌聲此起彼伏,十分動人。一顆顆亮閃閃的星鬥,鑲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輝的寶石。

今夜白夜絕和韓雪兒去了涼崗亭的亭子下練劍,不得不說,白夜絕的劍法進步的很快,不過是練了幾天,便可抵禦敵人,破開枷鎖。

白夜絕天賦異稟,又那麽努力,韓雪兒囅然而笑。

“進步好快呀。”韓雪兒誇讚道。

“你教的好。”白夜絕伸出去的劍停了下來,望著韓雪兒說道。

不知怎的,韓雪兒教白夜絕武功的這些天,自己的劍法也熟練了很多,她想要教白夜絕更多,就必須要為師。

韓雪兒心裏沒底,像白夜絕這麽傲嬌的少年怎會輕易答應做徒弟,但她還是想嚐試。

“我想當你師傅。”

韓雪兒話音剛落,便後悔的不得了,她好怕沒有回應,那雙靈動的眼睛好似發著光,期待的望著白夜絕。

“好,師傅。”白夜絕爽快的答應了。

月光下,她望著白夜絕,像望著心愛的孩子一樣,不隻心動,還有由生的保護欲。

寧靜的月夜默默地浸在月光之中,月光無聲地傳出那綿綿無盡的心聲。

突然,一聲“嗬”打破了夜晚的寂靜,他們往回望去,便望見了卜一凡的身影。

她慢慢悠悠的走來,好似心情不錯,隻是看到眼前這一幕,有些憤恨,發出了憤恨聲。

“孤男寡女,在此幹嘛呢?”卜一凡的聲音頗為**。

“一凡,久違了。”韓雪兒打招呼道。

她想,卜一凡確實好久沒有來過了,不知道最近在做些什麽,想必是因為吳迪被抓捕,朝野左大夫被滅滿門案和上卿案得到了解決,她的父親得以放出,所以才有心思出來轉悠吧。

一凡還是像從前那樣漂亮和耀眼,隻是本來那雙單純的雙眼,此刻多了幾絲昏暗。

韓雪兒理解這種感受,畢竟朝廷上冤枉的是他的父親,她定是為自己的父親悲痛欲絕,可是她竟然有種不安者,覺得卜一凡就是後繼者。

現在罪魁禍首已經被判無期徒刑,卜一凡解決了自己的心事,所以才來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