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初會李一手

杜輝很奇怪的望著李彤。

杜十一道:“天色向晚，卑職當該回去，敢問姑娘有何指教？”

天色的確已經不早，樓下早已沒了動靜，眾茶客已去，張三李一手也不知何處，但杜十一確有一些事要處理，何況此處趙易等四大世家公子在，有些事很不方便。

李彤道:“杜大人可以回去，但公子就不必回去了。況且有些事還要問問杜公子。”

杜輝點了點頭，送杜十一到門口:“父親放心，孩兒自能應對。”神色間滿是自信。

杜十一拍了拍兒子肩脖，小聲道:“一切小心。”隨後轉身下樓。

下樓時候遇見李一手，李一手手裏有一壺茶，茶香很濃，但杜十一眉頭還是皺了皺，他有些不習慣香氣這樣濃鬱的茶。

李一手笑吟吟的打了個招呼，很有禮節，杜十一點了點頭，但也並不放在心上，一直下去，去到廳裏，廳裏的一步台上張三兀自飲著茶。

大廳裏眾茶客已經走的一個不剩，隻有一個矮子和一個光頭伏在茶桌上香睡，廳外仆役隨從看見杜十一下來，各自打起精神。

杜十一步出大廳，大廳外天色昏暗，此刻竟已是傍晚時分，隱有蕭蕭寒意，寒意綿綿，杜十一打了個寒戰，隱隱覺得今夜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但又捉摸不定，回頭相望，一清閣樓上此刻已有燈火傳出。

兒子杜輝沒有事麽？

趙易叫李彤也坐下，連帶著杜輝也沾了光，五人全已落座。

李一手的茶也適時上來，而且每人身前倒了一杯。

茶香彌而不散，韻昧含蓄其間，竟使人隱隱陶醉，依戀。

杜輝皺了一下眉頭，和杜十一一樣，他有些煩感這麽濃鬱的香氣。

趙易持杯泯了一口:“很好。”

朱十八一口氣灌了下去:“香，香的嘴巴都掉下來了。”

歐陽青雲看著李彤:“妹妹嚐一嚐，這是畫師李專門泡製，香而帶甜，甜而生津，滋肺養胃去火的。”他端著杯，柔情似水的看著李彤，好像你若不飲我便不敢喝一般。

李彤微微一笑，自顧淺淺嚐了一口:“青雲大哥太客氣了。”說著轉身去看趙易，神色不冷不熱，似乎並不領情。

歐陽青雲也不煩惱，徑自飲了，且還道:“青雲怕妹子勞累。”

杜輝心下好笑。

歐陽青雲別人麵前十分狂傲，但在李彤麵前輕聲慢語，處處體貼，那分明是喜歡人家，但看李彤神色，似乎心不在焉，並不領情。

李一手笑吟吟的走近杜輝:“杜公子不喜歡這茶嗎？”

杜輝心下一愣:“我不喜歡很香的茶。”

“杜公子不嚐一下如何知道不喜歡？”

杜輝微微一笑。

他站起來，而且向著趙易施了一禮:“敢問趙王，此間相聚，何人安排？”

趙易被問的一愣，但他立刻恢複過來。

他的麵色又顯出慵懶的樣子。

他不屑回答杜輝的問題。

杜輝笑了笑。

李彤奇怪的看了一眼杜輝。

歐陽青雲更是冷眼旁觀。

朱十八道:“自然是趙王安排，此間以他為大，還用問嗎？”

杜輝搖了搖頭，忽然轉身盯著李一手:“李老板，這件事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李一手還是笑吟吟的:“杜公子不喜歡吃茶也便罷，何來這麽火氣？”

杜輝兀自笑語:“李老板不卑不吭，卻一手操作了四大公子的相聚，而且倉促租憑了一清閣，目的何在？”

李一手退後一步，麵色不變:“杜公子永和為大，一手遮天，先殺顧相，再奪邀請函，此刻又是如何圖求？”

二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趙易，朱十八，李彤聞聲站起，各自盯緊了杜輝。

杜輝依舊從容自若:“李老板也是血衣衛？”

憑空一個炸雷，平地一聲炮響，趙易麵色忽白。

李一手長聲大笑:“杜公子好會誣陷於人，李某一生清白，先是執著於畫工，爾今歲數大了，開一間茶樓，頤養天年，如何在你嘴裏，竟成了血衣衛？”

“你又如何知道我先殺顧相，再奪邀請函？”

“你是承認你確實做了？”

杜輝一怔。

他萬萬沒有料到，三言兩語竟落入他套裏。

李一手心計之深，他根本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