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奇遇（下）

“我的爺爺？”齊霄揉了揉眼睛，“爺爺，我這是在做夢嗎？”

“是，但也不全是。”齊中天道，“你能看到我，說明你還沒死。”

“可是爺爺，你不是已經……”齊霄話還沒說完，齊中天便悠然道：“我的確是死了，但我不能看著我齊家唯一的血脈就此斷絕，所以我跟閻王爺說通了，他老人家派我過來助你一臂之力，渡過這生死難關。”齊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自己的祖父一手扶起，尖叫著朝那怪物一頓亂砍。怪物咆哮起來，卻沒有撲向齊霄，而是倒在地上，四分五裂，化作一團黑霧消散。

齊霄看傻了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都幹了什麽。齊中天放開他，悠然道：“這叫化刀指法，以後爺爺若是真的不在了，你還可以用它保住一命。好了，快回去吧，別讓你爹擔心。還有，記住爺爺的一句話，刀在人在，刀毀人亡。”

“爺爺，什麽是刀在人在，刀毀人亡？”齊霄還沒說完，齊中天就化作一縷輕煙，和那怪物一起消失。

“我是見到鬼了嗎？”齊霄喃喃自語，“不對，哪有鬼會在大白天出現的。我一定是在做夢。”

“小不點，你躺在這裏幹什麽？”王飛走了過來，一臉嚴肅道，“以後別亂跑，小心被山裏的野獸吃掉！”

齊霄道：“舅舅，你們剛才有沒有見到一隻怪物？”

王飛道：“我們沒看到什麽怪物。來到這裏的時候，就隻看到你一個人倒在這裏。小不點，你瞎想什麽呢？”

“舅舅，你沒看見怪物，那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爺爺？”

王飛怔了怔，他伸手摸了一下齊霄的額頭，低聲道：“你這孩子別瞎說，老爺子都去世那麽久，怎麽可能見到？”

“行了，阿飛兄弟，我們快回去吧。”範保國道，“思遠那邊還在等我們的消息呢。”

“聽到沒，小不點，快回去。”王飛敲了敲齊霄的腦門，把他背在身上，和範保國走了回去。

齊霄始終堅信自己那次遇上的是自己的爺爺齊中天，但包括他的父親齊思遠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齊霄是在胡說八道，畢竟齊老爺子在齊霄出生前就已經離世了。

直到現在，他才徹底明白，當年爺爺對自己所說的那句“刀在人在，刀毀人亡”，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三十年前，殷默曾經找到齊中天，希望能夠為自己鑄造一把神劍。齊中天答應下來，他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閉門鑄劍，然而，當神劍即將鑄成之時，他卻發現劍身上突然出現蠶絲般的亂紋，驚呼道：“此乃大凶之劍，必須毀掉！”說完便要將它毀了。齊思遠見狀，趕忙道：“這麽毀了未免也太可惜，不如將錯就錯，把它改鑄成一把神刀。”

“阿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臨時更換鑄法是要付出代價的！”齊中天怒道，“任何一件神兵要鑄成，都是需要用鑄造師拿自己的生命來交換的。我們齊家世代單傳，如果非要一個人去獻祭，我不希望是你。”

齊思遠跪在地上，淚流滿麵。老爺子向來講信用，為了兌現自己的諾言，他不惜以身祭刀。

多年後，齊思遠把那柄神刀交給了齊霄，緩緩道：“阿霄，你長大了，有些事情也應該知道了。”

齊霄道：“爹爹請說。”

“這把神刀是你爺爺的全部心血，你要好好愛護它，”齊思遠道，“不到生死關頭，千萬不要把它亮出來。”

“為什麽？”

“因為它藏著我們齊家的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