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命的兄弟

齊霄驚問道：“薛兄何出此言？”

薛浩然道：“左姑娘畢竟是個女子，在力道上麵不占優勢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她的怒氣一發作起來，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哦？”

“破陣槍法的巧妙之處在於借力使力，”薛浩然笑著道，“以前有很多人都跟呂延盛有一樣的想法，想以逸待勞，所以才會敗在金槍之下。這其間的巧妙，若不是王老鏢頭偷偷地告訴我，我也想不明白。而且除了我和你父親之外，王老鏢頭並沒有對別人說起過。”

齊霄道：“他肯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是不是因為你們是他的朋友？”薛浩然點了點頭。

齊霄又道：“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麽要將這秘密告訴我？”

“因為你是齊思遠的兒子。”薛浩然笑著說道。齊霄聽後也笑了。這樣的解釋雖然不能算很合理，可是對像齊霄這樣的江湖子弟們說來，這理由已經足夠。

“呂延盛，你別欺人太甚！”左小紅道，“義父當年能夠做的，我左小紅今日同樣也能做到！”

呂延盛盯著左小紅，冷笑道：“左姑娘，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聊聊後事？”

左小紅道：“怎麽聊？”

呂延盛悠然道：“在下還未到這裏來時，已經將所有的後事全都料理清楚了。那麽你呢，左姑娘，你的後事，是不是也已經交待好了？”

“我的後事，你管不著！”左小紅說完，把手一掄，金槍隨之揮舞起來，壓得牆草都低了頭。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出，陳卓赤手空拳，跳入兩人的陣中。

齊霄看見他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實在想不通陳卓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薛浩然道：“你的兄弟真是個不要命的人。”他剛說完，就聽見陳卓揮手大聲疾呼：“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老陳，你是不是瘋了？”齊霄大聲道，“他們現在正在決鬥，你貿然闖入，萬一被傷著了，那可怎麽辦？”

“大哥，你要相信我。”陳卓忽然回頭道，“如果他們現在不住手，小紅姐就完了。”

“臭小子，你說什麽胡話！”呂延盛道，“趕快給我出去，別壞了我的事！”

“小紅姐，現在住手還來得及，相信我。”陳卓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我是不會住手的。”左小紅顯然還在氣頭上，“小卓子，聽姐姐的話，快走！”

“我不走！”陳卓大聲道，“如果要我死你們才肯住手的話，我現在寧願去死！”

“你那麽想死，我就成全你！”呂延盛說完，一把銀戟便揮了出去，左小紅也不示弱，她掄著金槍刺了過來。

兩件長兵器同時被陳卓的臂膀死死地夾住，可就是這樣，這兩件兵器居然沒有停下，強大的氣勁湧了過來，把陳卓像彈丸一樣彈到半空，鮮血如雨霧般從他身上濺出，慘不忍睹。

陳卓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在他落地的一刹那，齊霄用一種極快的步法衝了上去，正好把他墊在自己的肚子上。

鮮血還在往外流淌，但陳卓卻感覺不到痛苦。薛敏衝了出來，看見陳卓負傷的樣子，趕緊取了紗布給他包紮。

齊霄氣的直跺腳。“老陳，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傻事！”

“大哥，我……我隻是……”陳卓咳嗽不止，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我答應過小敏，要……要……”他雖然已經痛苦得連聲音都快發不出，可是他心裏卻還是在不停地呼喝著。薛敏此時也在流淚，她哽咽著道：“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齊霄看著薛敏，停頓了一下，道：“你這麽做，是為了她？”陳卓勉強笑了笑，過了許久，他看向薛敏，輕聲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麽做很蠢？”薛敏含淚道：“我不覺得蠢，我隻是……”她話還沒說完，便已泣不成聲。

“小敏，答應你的事情我是不是已經做到了？”薛敏聽後，點了點頭，道：“是的。”

陳卓長舒了口氣，微笑道：“大哥，我快不行了，讓我休息一會吧。”說完，他真的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老陳，老陳！”齊霄搖晃著陳卓的肩膀，卻發現他已醒不過來，兩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陳卓就這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