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遲來的刀

蕭平浪先是祭拜了崇陽子的亡靈,不管文景派的人對他有什麽敵意,對於前輩應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上了香,拜了三拜,蕭平浪起身看著崇陽子的棺材,他很想知道崇陽子到底是怎麽死的。他走到棺材邊剛想伸手抬起棺蓋就被文景派的人喝止了。

“蕭平浪你好大的膽子,我文景派不是這樣被你欺負的。”

”今天你來祭拜我師傅不就是想借機羞辱我們,今天我們斷然不會放過你。”

周圍的文景派弟子將蕭平浪二人團團圍住,拔出了明晃晃的劍。

“都給我住手,”馬陽從門外衝了進來,聽到蕭平浪來了的消息他趕快趕來,還好來的及時,雙方都未動手,馬陽鬆了一口氣。

崇陽子的死給了馬陽很大的打擊,他整個人沒有了神采,看起來很是疲倦,連日的操勞讓他心力交瘁。

“蕭平浪是我請來的,師傅的死和他沒有關係,你們要是再敢動手就滾出文景派,”馬陽強撐著精神,大聲宣告。

弟子們麵麵相覷,都不敢違背馬陽的命令,都收了劍,退了下去。

“你怎麽樣?”蕭平浪看到馬陽這麽疲憊,按住他的肩膀關切的問。

馬陽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我沒事,師傅死後,整個文景派都亂了,我隻有強撐精神,我不能讓文景派栽在我的手裏。”

“你跟我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馬陽道。

蕭平浪和楊婉瑩隨著馬陽跨過兩道通室,來到後房,剛跨進屋門,蕭平浪就注意到正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年輕人。

他目光堅毅,一看就是心智堅定的人,穿著白衣回紋衣裳,腳上穿著黑通灰鞋,腰間配著白玉,氣宇軒昂,非同一般。

玉象征著品行高潔,若非君子,實在難以駕馭。

蕭平浪心裏想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想必形容的就是此人”。

馬陽請蕭平浪坐下,介紹道:“這位便是陰陽派大弟子趙文浩,江湖人稱玉麵公子。”

趙文浩站起來拱手道:“馬兄謬讚了,這位想必就是蕭平浪吧!打死我師傅的就是你了?”

蕭平浪向前踏出一步道:“正是,你想報仇?”

趙文浩搖搖頭道:“我曆練江湖,早已不是陰陽派的人了,不過掛著虛名罷了,我師傅行招陰險,也是死得其所,有何怪之?”

蕭平浪笑道:“要是人人都能向趙兄這般通情理,我倒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幾位,我們坐下說,來人,看茶。”

……………

……………

“照你所言,陽違善是無緣無故失蹤了?”蕭平浪一臉茫然。

趙文浩道:“是的,陽違善借口閉關修煉,將煙華派的所有事全都交給了封一寒,然後不知所蹤。”

蕭平浪吸了一口氣道:“這倒奇怪,既是閉關,又為何不知所蹤?”

馬陽道:“師傅死的當晚,不在房中,而是在山頂繆煙崖,而且周圍並沒有打鬥痕跡,師傅是被人震斷筋脈而死。”

蕭平浪微微皺眉道:“看來崇陽子是死在相熟之人手裏,若非這樣,以他的武功有何至於反應不及?”

馬陽道:“隻可惜凶手沒留下一絲痕跡,我們無從下手。”

蕭平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終有一天真想自會大白。”

喝了一口茶,蕭平浪笑問道:“趙兄遊曆江湖,可替什麽勢力做事?”

趙文浩看著蕭平浪,眨眨眼道:“天泉山莊。”

蕭平浪聽到趙文浩說出天泉山莊四個字,臉色就有些不大對勁了。他畢竟殺了天泉山莊少主——卓爾克,想來,天泉山莊已經在追查凶手了。

趙文浩敲著桌子角,看著蕭平浪道:“你沒事吧!”

蕭平浪如夢初醒,尷尬的笑了一聲道:“天泉山莊,略有耳聞,有很高的江湖勢力。”

趙文浩道:“不過,現在我和天泉山莊也沒什麽關係了。”

“此話怎講?”

“前幾日,天泉山莊少主——卓爾克慘死在朔州大漠,老莊主大為震怒,傳令十二堂主,三十六路宗主查明凶手,我什麽也沒有查到,就被打了一頓,攆出了天泉山莊。”

蕭平浪道:“這老頭脾氣這麽暴怒,看來是活不久了。”

趙文浩道:“這人年紀越大,品性就越暴戾,動不動就殺人,弟兄們對他的怨言很大,就連十二堂主就被他殺了五個,現在的天泉山莊已經不是以前的天泉山莊了。”

蕭平浪心裏偷笑道:“這樣正好,也省去了我不少麻煩。”

他正色道:“諸位,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們震驚,但我相信你們,實不相瞞,卓爾克是我殺的,天泉山莊是不會放過我的,要是你們願意相信我,我向你們承諾,我會滅了天泉山莊,你們都可為天泉山莊副莊主,如何?”

空氣安靜了幾秒,這些人都停留在震撼之中。

趙文浩輕蔑一笑道:“滅了天泉山莊?你可知道天泉山莊設有三十六路分舵,勢力遍及江左三州,莊裏高手如雲,你如何滅之。”

“就憑我有這個實力,”蕭平浪自信道,他的臉上顯現出來的是猶如泰山般的堅定,這種堅定讓趙文浩內心震撼不已。

“好,你要我如何幫你?”趙文浩問。

蕭平浪道:“你隻管坐享其成,其他事,我來辦。”

“這是什麽道理?!趙文浩拍案而起,眼睛裏是滿滿的怒火。

“我並非看不起你,隻是我習慣獨來獨往,英雄,總是孤獨的,”蕭平浪解釋著。

門外一陣喧囂,像是什麽吵鬧之音,馬陽頓時反應過來,急忙奪門而出。

文景大殿外,來了煙華派的宣使,為首的便是代理掌門封一寒,身後的便是劉誌傑。

馬陽道:“封師叔,不是已經祭拜過家師了嗎?此次去而複返,到底什麽用意。”

封一寒依舊帶著一股陰邪之氣,穿著白袍,露著下腿,川人打扮。

他開口道:“馬師侄,崇陽師弟故去,我心裏十分痛惜,想來好多話都未與他說,心裏掛念,故去而複返,在看看老友。”

馬陽下了殿門前的石階,拱手道:“封師叔的好意,侄兒心領了,家師亡故,派裏事務繁多,就不招呼師叔了,師叔請吧!”

封一寒笑道:“師侄啊!師叔正是考慮到你忙不過來,這不,師叔替你分擔一些,你看你身體疲倦,還是歇息吧!門派中的事,師叔替你盯著我。”

馬陽冷哼一聲道:“塌側有刀,安能入睡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