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出劍隻有一次
“傲劍訣？是三十年前的劍聖楊昊的劍法”？圓顛吃了一驚。
圓悟大師頷首道：“正是，看來蕭施主是得到了楊昊的真傳，我們且看看。”
圓顛點了點頭，便閃到一邊，不在言語。
蕭平浪微微一笑道：“還有誰？”
燕山派與南嶽派退出，文景派也已經被蕭平浪解決，隻剩下陰陽派與煙華派了，而陰陽派大師兄趙文浩不在，實際上對蕭平浪有威脅的隻有煙華派。
“衝虛道長，隻剩下你我兩派了？”陽違善戲謔道。
衝虛道長似乎有些氣定神閑，他明白陽違善是想讓他出頭，這個老狐狸，衝虛道長在心裏直罵他祖宗十八代，他奶奶的。
“燕山派與南嶽派退出，文景派被我打敗，兩位掌門你們誰先來？”蕭平浪開口道。
“蕭平浪，誰說我們文景派被你打敗了？”文景派弟子個個義憤群膺。
蕭平浪戲謔道：“文景派大弟子早些年間被人打的筋脈寸斷，早已是個廢人，試問，你們文景派中還有誰能敵過馬陽？”
“你別欺人太甚。”
馬陽製止了文景派的弟子，“我們文景派確實是敗了。”
蕭平浪轉過身去，不在理睬文景派。
衝虛道長中氣十足，洪亮的嗓音頓時而出，“無言，你來。”
衝虛道長心裏明白，趙文浩是陰陽派第一高手，餘慶華是陰陽派第一天賦，可惜趙文浩不在，餘慶華與馬陽一戰中消耗太多，衝虛道長有心保留陰陽派，所以讓陰陽派二弟子莫無言出馬。
莫無言一身黑衣，起身道了一聲“是”，便向擂台而來。
蕭平浪雙眼一壓，劍眉一抖，這個莫無言不苟言笑，步伐穩健，從他的全身狀態來看，這個人基本功一定紮實。
這個莫無言眼如金星，斜眉倒對，像是古戰場穿越而來的將軍，一股威嚴散發而出。
蕭平浪拱手道：“莫師弟，你先出劍。”
莫無言有些木訥，竟不言語，還真是一言如千金，舍不得開口，跟他媽啞巴一樣。
莫無言看著蕭平浪竟然有了一絲笑意，這抹笑意中包含著真誠和狡詐，善變與奸邪，亦正亦邪，真假難辨。
蕭平浪有一絲呆滯，這個男人的笑意是這般詭變，讓他難以琢磨。
一個人的笑是會反映一個人的性格，而莫無言的性格著實讓蕭平浪難以琢磨。
莫無言道：“蕭師兄，你不出劍？”
蕭平浪道：“莫師弟，你為何不出劍？”
莫無言道：“我出劍隻有一次。”
蕭平浪笑道：“我出劍也隻有一次，除非對手頭顱落地，否則我不會收劍。”
莫無言點了點頭，隻是這短短數語，便反映了雙方的戰力。
“你，後悔嗎？”莫無言問。
蕭平浪吃了一驚道：“為何後悔？”
“你我二人都是既出劍，不見血，不收劍，我們兩個人中注定要有一個人死在這裏。”
“你後悔嗎？”蕭平浪反問道。
莫無言突兀的笑了，“咯咯咯，”他的笑聲並不豪爽，反而有一絲陰詭。
整個陰陽派都是詫異無比，莫無言在整個陰陽派中都是不苟言笑，不善言談，今日竟會與蕭平浪說這麽些話，可真是難得一見。
“人生難得一知己，即使死於劍下，人生無憾，何來後悔之說，”莫無言淡淡的說。
人群中已是議論紛紛，兩人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對他們來說，他們之間的戰鬥早已開始，可對台下人說，他們認為的戰鬥還未來臨。
劍客之間的戰鬥並非一招一式的刀劍碰撞，更有你來我往的話語交鋒與心理鬥爭，蕭平浪認為他們處於後者。
風吹過，卷起了漫天紅葉。
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莫無言的手伸出，手上赫然出現了一把黑劍。
他平靜如水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光輝。
蕭平浪也抽出他的傲劍，劍上泛著金黃色的劍影，這就是在鑄劍山莊由陸放翁為蕭平浪打造的傲劍。
“好劍，”莫無言看著蕭平浪的劍由衷的讚歎。
“你的劍也不錯，”蕭平浪道。
莫無言開口道：“若是我死在你的劍下，能否替我向楊昊前輩轉述一句話？”
“你說什麽？”蕭平浪心裏一緊，沒人知道他與楊昊的關係。
莫無言笑了笑說：“兩年來，我這把劍一直未曾出鞘，它早已被磨滅峰芒，隻可惜當年為追求功名利祿背棄楊昊，於是我與這把劍一樣，未出鋒芒，今日見了你，也算報了師恩。”
莫無言手一抖，黑劍泛著墨黑色的光芒直朝蕭平浪喉嚨而來，蕭平浪拉開七尺的距離，黑劍未刺上蕭平浪卻刺破了西風。
紅葉飄飄，落滿擂台。
蕭平浪長嘯一聲，身影衝天而起，化作一道飛鴻，與他金色的劍影合二為一。
莫無言雙臂一震，閃過萬般飛鴻，隨著飄飄而落的紅葉，立於地下。
蕭平浪長嘯不絕，倒轉而下，化作劍影紛紛，直朝莫無言頭頂而下。
莫無言臨危不懼，左右回環，雙臂一振，活活用劍生出一層護罩，擋下了蕭平浪的萬般劍影。
衝虛道長怎麽也想不到，原來莫無言這麽強，以他今日展現出來的身手，絕對有實力與趙文浩一戰。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原本是想隱藏實力，卻沒想到派出了實力最強的，這也不怪衝虛道長，隻怪莫無言隱藏。
兩人皆衝天而起，金黃色的劍光與黑色的劍光交融在一起。
一瞬之間漫天劍影消失，隻有紅葉依舊不停的落，葉落即散，歸於塵土，莫無言木立在血雨中，他握劍的手已然垂了下來。
蕭平浪幾乎小跑到他的麵前，顫抖的問：“為什麽？為什麽你放了手。”
莫無言虛弱的說：“為了讓你收劍。這次我敗了，我已苟活兩年，這個結局對我而言還是好的，你且記得我囑托你的話，還有，離開，因為不論你是否打贏五派劍比，你都不可能留在燕山派，陽違善絕不允許五派中有比他強的人，日後，日後萬事小心。”
話音剛落，莫無言便倒在蕭平浪的胸口，蕭平浪紅著眼將他放在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