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敢攔我

任天行既收了羅如海的錢財,自然要做事。他騎上黃驃快馬,架上天戈短刀,日夜馬不停踢趕到江南西路,離齊雲山不過三日路程。

“蕭平浪,”任天行騎著黃驃馬,行走在一處山路上。山風拂過任天行左眼斜發,他雖臉色平靜,但嘴邊竟泛起了冷笑。那柄短刀泛著寒光,投映在他挺闊的鼻梁上。他生來劍眉橫對,七星龍眼,發如炭黑,魁梧挺拔,是個實打實的美男子。

正走間,兩邊漸漸山壁峭立,連綿不斷,枝林愈發茂盛,漸漸薄霧四起,彌漫開來,似鬼煙幽邃,滲人骨髓。

一片竹葉從空中翻翻轉轉從任天行眼前滑過,落在他的天戈短刀上,一分為二。任天行便繃起了弦,駕著馬又走了幾步。劍鐵出鞘的寒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任天行一個後空翻便拔出天戈短刀來,又踏在馬背上借力一躍,瞬間便閃開十餘丈來。

黃驃馬便沒有那麽好運氣來,它被白麻繩網捆住,又不知從哪落下兩塊橫木,砸得它直接前蹄跪地,動彈不得,隻是嘶聲長吼,從諾大的鼻孔裏不住冒著熱氣來。

兩邊當即閃出幾十個人來,手拿鐵刀,頭戴紅包巾,耀武揚威。

從人群中閃出來一黑臉大漢,發似朱砂,青麵獠牙,闊耳圓臉,手持鐵板鋼斧,一臉煞氣,便是青麵鬼——蔣祠潤。

“他奶奶的,從爺這兒過,留下過路錢,”蔣祠潤對任天行吼道。

任天行橫刀於胸,高聲道:“你這青麵小鬼,也敢要我的錢,隻怕你有命要,沒命花,”

蔣祠潤舉起斧來笑道:“你這白麵小娃娃竟然大言不慚,乖乖交出你的錢財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任天行一心想殺了蕭平浪,卻不料出來個青麵鬼攔住了去路,心下好不煩惱,當下抬起頭,斜發隨風而揚,眼中閃過冷色道:“你敢攔我。”

蔣祠潤聽完這話,便招了招手。手下嘍囉一起衝上去,殺聲震天地,驚得林中鳥四處逃竄。

忽然狂風四起,撩起煙塵,三米之內不見人影,嘍囉們一下慌了神,誰都沒有見過如此場景,便在塵霧之中摸索。蔣祠潤也不清楚煙中是什麽情況,不敢貿然進去。

風停霧散。任天行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裏,在他的前方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餘具屍體,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三公分長的刀傷,傷口雖不大,但卻都能致人於死地,力道之穩,非刀術好手不可為。

蔣祠潤的心中萌生了退意,“眼前之人實力在我之上,不如此刻離開,保住性命才是要緊之事,”想到這,蔣祠潤壯著膽子道:“你這小娃娃手段高明些,我先不與你打,日後再同你較量,”便轉身向後跑。

“若你有骨氣些,興許我會饒你一命,但今日你的下場注定死路一條,”

任天行左手拿刀,直朝蔣祠潤後心而去。蔣祠潤聽得背後有刀破蒼空之音,嘴角上揚,心裏樂開了花。原來蔣祠潤是行詐之計,先佯裝逃跑,趁敵人追擊,出其不意,反手擊殺,眼看計謀將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便停下步子,反手拿斧,斜劈而下,但下一刻,他便傻了眼。

眼前哪裏還有任天行身影。蔣祠潤心裏正奇怪,忽覺背後陰風襲襲,急忙轉身。任天行的天戈短刀擦著蔣祠潤的耳邊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蔣祠潤麵色一變,甚至開始猙獰起來,心裏感覺到了濃濃涼意,喊道:“今日你是非要致我於死地。”

“你敢攔我,”任天行隻有這麽一句。

蔣祠潤大吼一聲,欲想舉斧,卻不料任天行的短刀就像一陣風,呼嘯而過,瞬間便在蔣祠潤的喉嚨留下一道傷口。

蔣祠潤的斧還舉在半空,便了無氣,轟然倒地。眼中盡是不甘與悔恨,為什麽要攔任天行,為什麽要與他為敵,但世上沒有後悔藥,這一切隻能由蔣祠潤帶入那冰冷的地獄中。

但此刻任天行所不知道的是,蕭平浪正打算辭別楊昊,去四川煙華山,參加五年一度的五派劍比。

屆時煙華派、燕山派、南嶽派、武當派、文景派的弟子會同台競技,江湖人士皆可以現場觀摩,雖是五派劍比,但實際上早已等同於武林大會。

隻是蕭平浪不知道的是,有一場大陰謀正在等著他,起因是他與封一寒在醉仙樓的出手,也許此刻開始,武林將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