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

韓中城薨了,這位和嶽飛齊名的抗金名將隕落於世。

天色突然變得灰蒙蒙的,漸漸地細雨綿綿,府內的人都已經慌亂,許多人從府內四麵冒著雨來到主屋跪著,他們懷裏揣著白布,哭喪著,哀默著。

蕭平浪一步一步走進了府,一階一階踏上,他的眼睛紅紅的,進了屋子。

韓念雪坐在床頭,蒼小牧扶著她的肩膀,苦樂藥滿臉愧色,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東方暮雲肅穆的站著,緬懷著這位抗金名將。

南宮梓玥看到蕭平浪來了,扶著他,蕭平浪擺了擺手。

蕭平浪看著韓中城,後者麵色祥和,像睡著一樣,不知為何,蕭平浪還是會常常想起他與韓中城的見麵,這位抗金名將用他的赤子之心讓他的形象在每一個人心中活了。

苦樂藥帶著苦音道:“我原以為韓將軍的毒隻會讓其虛弱,所以我給他開補藥,可誰知道,這毒是見補越猛,它加速了韓將軍的體虛,這才會讓……。”

苦樂藥已經無法再說下去了。

“我不配鬼醫這個稱號,是我害死了韓將軍,韓小姐請殺了我為令尊大人報仇。”

蕭平浪喝道:“老苦,你這又是何必呢?”

東方暮雲想要去拉起他,苦樂藥卻不起來。

“我們野林三怪情同手足,我們又怎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老蒼,你倒是說話呀!”

東方暮雲急得大罵,都是兄弟,這是為何呢?

苦樂藥道:“從此以後,我便隱退江湖,從此不再行醫,這對我是一輩子的懲罰。”

苦樂藥轉身就走。

“苦先生,”韓念雪此時突然回頭,叫住了他。

“父親的死不在於你,而是那些處心積慮的小人,那些犯我大宋疆土的金人,父親戎馬一生,多麽渴望能夠戰死沙場,誰料被人暗算,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韓念雪說著便落下了兩滴豆大的淚珠。

蒼小牧道:“老苦,我們野林三怪情如手足,多少次患難與共才能修得這樣的福分,你舍得嗎?”

苦樂藥低語道:“我不舍的你們,隻是我立下毒誓,此生不錯診一個人,如今誓言已破,我是時候歸隱山林了,我心意已決。”

苦樂藥苦笑著,而後長吸一口氣,緩緩的將它吐出來,這口氣包含著他多少無奈與心酸呢?苦樂藥頂著雨,一步步消失在雨霧當中。

孝宗皇帝以國葬厚葬韓中城,諡號“忠”,追封護國王,賜一品軍侯,子孫承封。

郊外竹林。

“韓將軍去了,”皇甫嵩歎了一口氣。

“多好的人呐,為什麽總是這麽短命。”

蕭平浪這些天來也是心力交瘁,他累啊!這已經從他的身體上表現出來了,他總感覺他的眼皮似乎有萬斤之重,但他不能睡,他得撐著,知道肅清宮裏刺客網。

皇甫嵩道:“皇上讓陽違善和你共領京兆衙門,這也是無奈之舉,你去茶樓,有人等你。”

蕭平浪還是來到上次來的茶樓,掌櫃將他引上二樓。蕭平浪推門而入,孝宗招呼他進來。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麽朕會答應你和陽違善一同接管京兆衙門。”

蕭平浪道:“迫於滿朝文武的壓力。”

孝宗笑了笑,“不全是。”

蕭平浪滿臉疑問,“那還有什麽?”

孝宗說道:“龍大淵提出這個建議後,那些反對的大臣態度突然變化,這說明了這些人隻看龍大淵的臉色,這些人心裏何曾還有沒有朕。”

“所以你是故意試探龍大淵?”

蕭平浪怎麽也不會想到,隻是一個簡單的上朝,竟然藏了這麽多心思,怪不得孝宗竭力想讓他入主京兆衙門,原來他不過隻是孝宗的一枚棋子。

孝宗知道陽違善和蕭平浪一直是死對頭,而且陽違善已經投靠了龍大淵,這已經升級到孝宗和龍大淵之間的鬥爭了。

龍大淵權傾朝野,暗中勾結,孝宗想通過這件事看看朝中有多少人支持龍大淵,有多少人是他的同黨。

想到這,蕭平浪後背一涼,帝王權術,不可想象,現在他對孝宗有用,將來呢?萬一有一天蕭平浪對皇帝而言是一個眼中釘,那麽他的下場一定很慘。

“你隻管入主京兆衙門,不要和陽違善起正麵衝突,隻要他不動,我們便不動,你去吧!”孝宗說完便走了,蕭平浪待孝宗走後便離開了。

京兆衙門。

孝宗之前的命令一下,京兆衙門裏麵的捕快盡數離開,他們歸於殿虎衛領導,說白了,還是加強了孝宗自身的力量。

陽違善帶著風雲門一眾高手入內,木曜石,秦風,漠北神,風殘雪都入內。

蕭平浪倒是坦然,隻帶著南宮梓玥來,他不願帶合縱聯盟的人來,若是合縱聯盟參與進來,到時候就不好脫身,做事難免拖泥帶水。

蕭平浪一進來,陽違善便攔住了他。

蕭平浪看著陽違善新招攬來的人,笑道:“陽門主也學會給自己找幫手了,挺好,總不至於單打獨鬥,輸得太慘。”

秦風道:“早就聽聞蕭盟主劍法高超,我倉北一劍想要討要一二。”

蕭平浪道:“我本不願挑事,可總有那麽幾隻蒼蠅叫的人心煩。”

說時遲那時快,蕭平浪一個策馬回首,手中便多了一把利劍。

“我先讓你三招,免得他日有人說我欺負你。”

秦風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氣,今日我讓你身敗名裂。”

秦風雙手握劍,劍風襲來,撩起了蕭平浪的長發。

南宮梓玥美瞳一收,好快的劍。

倉北一劍,講究快,準,具有一劍封喉的果敢與血濺三尺的恐怖。

死在此劍下的不乏高手名劍,麵對實力強大的對手,蕭平浪不僅沒有一絲的慌亂,反倒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鐺”的一聲,蕭平浪一劍打掉秦風的劍,秦風隻覺得虎口麻木,往後退了三步。

他猙獰著臉,他何曾如此狼狽過,他不甘,他淩空而起,劍鋒直指蕭平浪的喉嚨。

這一劍異常厲害,好似大漠揚沙,海裏泛浪,此招不分勝敗,隻決生死。

這劍絲毫不留情麵,帶著濃濃的殺意,呼嘯而來。

縱然這樣,蕭平浪也是不懼,傲劍訣一展,一劍挑了秦風的腕脈,秦風“啊”的大叫,捂著傷口罵道:“你好狠。”

蕭平浪道:“你若是劍下留情,我亦留情,你已是廢人一個,好好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