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血蟲
天未亮,濟世堂大門便傳來一陣陣敲打的聲音,此時正是冬日當頭,寒風讓人不想從溫柔鄉起來,可隨著敲打聲越來越生猛,祁河終是穿上大棉襖往門外走去。
剛打開門就看見一位婦女跪在門前,她止不住得哭喊道“大夫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啊!”
祁河見狀連忙扶起婦女,讓她進來說話,在攙扶中,婦女也露出了背上的一名男子,二十多歲的模樣,臉部都是膿腫的紅點,除了一雙眼睛還閃著異光,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將婦女的情緒安撫好後,祁河這才詢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是幾個星期前工地開工,付青是該工程的主要負責人,這天,付青來到工地就看見有一個人守在外麵,說這裏的東西他們動不得,他當然沒有聽進去,叫保安把人請出去。
工地剛開工不久,地上忽然出現一副棺材,那一處相傳是亂葬崗,有棺材也不足為奇,付青讓工人給它移了個位置,並埋在別處繼續開工,可第二天,怪事就發生了,那些動過棺材的人一個個都請了假,沒辦法來,說是身體瘙癢。
本來付青以為他們隻是皮膚病傳染所致,也沒多大在意,又吩咐繼續開工,可一天下來,從地裏挖出一堆白骨,冰涼透骨的氣息讓所有人都停下工作,付青看著滿地的白骨,讓他們先暫時停止開工,請示上頭的安排,早早的讓他們回去。
那一晚,付青總是能聽見有人在叫他,仿佛是都在說,付青動了他們的墓地,驚擾了他們,要殺了他之類的話。
工期拖了一天又一天,上頭讓他們快點開工,不然就換人去負責,付青隻能無奈繼續,可這天,除了一些壯點的大漢和些新人之外,其他人全部請假不來,詢問理由時,才知道他們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麽冒出一些豆豆大的東西,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這些東西越來越多,醫院都沒有檢查出什麽毛病。
付青讓他們先開工,其他事先不要想,可還沒開始,就聽見外麵幾個大漢也染上了這種症狀,在地上不斷翻滾著,嚇得那些新人都離開不幹,付青也受到不少驚嚇,向上頭詢問還要繼續幹嗎,上頭聽見此事後,一個個都將責任推的遠遠的,付青最後被關了一陣子,人財兩空,被迫回了老家。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付青剛走進自己的家門,身體就開始浮現紅點,付母看見後以為是自己的兒子亂搞,簡單塗了藥讓他休息去了,可過了會,付青忽然慘叫,付母跑進房間,看見付青的身體除了頭其他地方都冒出無數的蟲頭,付青一邊慘叫,一邊用手將它們抓了出來,血和蟲子被它一把一把抓了出來,可它們又扭動著蟲身從手裏鑽進去。
付母被嚇壞了,但畢竟那是她的孩子,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撥打醫院電話,當付母的手碰到付青時,付青身上的蟲子全部消失,人也安靜了不少,被幾個人抬上了救護車,付母剛鬆了開氣,車內忽然發出慘叫聲,所有人!車上所有的人以訊雷之速長滿了蟲子!蟲子啃食著他們。
就在付母萬念俱灰時,她猛地想起來在村子的後麵,還有一家濟世堂,付母沒有猶豫,也沒想過會不會遭到這些蟲子的攻擊,背起付青就往濟世堂的方向走。
祁河聽完付母說完後,走進房間裏,取了一些粉末往付青身上揮去,粉末剛接觸到那些紅點 ,無數的蟲頭忽然衝出來。
祁河盯著這些蟲頭默默說道“唉,他也是命苦,竟然惹上了血蟲。”
付母還以為沒救了,又哭著要跪在地上,但立馬被祁河攔住。
“血蟲雖然難治,但隻要找到源頭就還有一線生機,更何況這些蟲子不想他那麽早死,不然它們也活不下去了,你也別光在那裏哭,想辦法幫我弄一些東西回來。”
聽到自己的孩子還有救,付母立刻收起眼淚,祁河點點頭,又走進房子,片刻後,手裏拿著一張紙出來,遞給她。
付母看了看,不好意思擾擾頭“大夫,這些東西,怎麽這麽怪,和醫院那些藥方根本不一樣,什麽十歲以下男孩子的尿,成年大公雞的血,兩隻蠍子的毒蟄,還有……”
祁河笑著說“每個醫生的藥方都是各不相同的,但目的都是為了救人,你快點去幫我找來吧。”
這些東西雖然聽著難找,其實農村特別常見,大約中午,付母就帶著這些東西過來了,祁河讓她先出去,有些東西不能看,付母也很自覺沒有問什麽,走出大門。
將付母的東西放在地上,祁河慢慢脫去付青的衣服,那些蟲子似乎很怕祁河,沒有一隻衝出來,任由他的手滑過每一處。
把尿圍著付青灑一圈,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毛筆,沾上雞血,筆鋒遊走在付青背上,血似乎對血蟲有著很大的**力,一雙雙眼睛看著背後的血。
祁河閉上眼睛,嘴裏念道“千魂一體,人魂以無,今陰陽術醫第七十代傳人祁河,在此使用引魂決,還望各位不要擾魂。”剛說完,祁河周圍的溫度極速下降,隱約有幾道飄渺的東西飄進付青的身體。
“多謝!”祁河猛得將雞血灑上天空,所有的血蟲從身體衝出來,付青忽然眼睛一睜,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有東西朝自己打過來,接著被打出幾米遠。
血蟲一看付青被踢開,頓時氣勢洶洶衝向祁河,祁河不慌不忙後退了一步,忽然!最前麵的幾隻血蟲自燃起來,地上的童子尿不知道為何跟著自燃起來。
“各位,你們也是被人控製,救人醫鬼是我的職責,所以還望你們自覺,不要走出這伏魔陣,否則別怪我殺生。”
血蟲雖然很憤怒,但還是在陣內遊走,不敢亂出去。
付母將付青扶起,講述他回來之後發生的一切,當付青聽到血蟲這種東西的時候明顯不信,還指責自己的母親迷信什麽的,可當他低頭看見地上的血蟲後說道“哎!這不是前陣子跟工友們出去玩然後小李給的魚餌嗎,怎麽在這裏。”
“魚餌?”祁河細細品味著付青所說的,一股不好的念頭忽然冒了出來。
蟲毒已經解決,付青精神要比剛剛好很多,祁河給抓了幾包藥草便讓他們先回去了,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祁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血蟲全身都是毒,稍稍一碰都會中招,更不要說拿它出去釣魚,過幾天師傅就回來了,到時候問問那老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