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凶神一般的男子

夏侯這老哥當真是三句離不開盧什幣,一個大男人還這麽慫,李祥用試探的語氣說到。

“你跟我一起進去辦案,我倒是可以考慮替你爭取獎金。”

夏侯慌亂地擺了擺手,連連推脫,“別別別,當我什麽都沒說,我的命可比盧什幣重要多了,我還是乖乖在外麵候著吧。”

夏侯的摸樣引得李祥一陣大笑,緩和了車內緊張的氣氛,車速再一次提了一個檔次。

左星鎮流城街道兩座街牌附近,簇擁著大量人群,有穿著時尚的年輕人,嘴裏罵罵咧咧的模樣,還有交頭接耳的老年人,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麽。

“聽說了沒?上個月楚老三輸了不少錢,在裏麵被討債呢。”

“那可不嘛,這裏麵的人都跑出來了,打的那叫一個凶殘呐,估摸著隻剩下楚老三和討債的兩夥人了。”

三五成群的年輕人,在擁擠的人群裏,臉色慘白,手腳冰涼,嘴唇大多都打著顫,像是受到驚嚇著急回家的孩子一樣,想要逃離這密不透風的人群。

“楚老三那個老賴皮,那可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怎麽會那麽輕易地還債啊,更何況還是賭債。”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警察都還沒到場,這裏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八卦就像是突如其來的台風,一瞬間席卷而來,弄得家喻戶曉。

“快看,警車來了!大家快看!”人群最外圍的一些人高聲呐喊著。

“哎真的來了!這種小事情星局還真的派了警車,這次的速度還挺快,我記得上次足足過了半天才到。”人群中總是有新鮮的話題。

這台警車正是夏侯開來的,李祥三人陸續下了車,隻能看到擁擠的人群,連流城地下賭場的入口都看不到,隻能看到人群上方成塊的藍色螢幕街牌,還有房簷下的紅色圓珠掛飾。

“夏侯,帶著其他協警疏散人群,拉起警戒線,封鎖流城地下賭場的所有出入口,裏麵的人一個都不能放跑。”

李祥果斷迅速地下達命令,走路帶風地迅速靠近賭場入口,隻是這如蚊蠅簇擁的人群,讓他感到頭疼。

“沒問題,李警官,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就交給我吧!”夏侯胸有成竹地說到,隨後站在街邊的綠色長椅靠背上,卯足了勁大聲吆喝到。“都讓開!裏麵死人了啊!”

這句話一喊出來,從人群的外圍迅速傳到各個角落,比李祥的預期效果還要好,甚至出乎他的意料,就像是在雞群扔入了一隻黃鼠狼一般,人群立馬落荒而逃。

那恐慌的程度真是不亞於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空中還有新鮮的蔬菜在飛舞,轉眼間,這裏已經空****的了,隻留下了飛舞的風沙和一片狼藉的地麵。

李祥不得不對夏侯刮目相看,人心把控的是真準,不過他也是真的愛占小便宜,李祥還是敬佩地對夏侯豎了個大拇指,僅僅是一句話,就解決了目前最大的難題,否則,連門都進不去。

夏侯急忙擺擺手,在他看來這根本沒有什麽,反倒是李祥那虎虎生風的步伐震撼到了他,和這個鎮上的人不同,李祥似乎很擅長處理這種命案。

他不同於星局的其他人,這兩個月來,或許在夏侯的心中,這種首當其衝的責任感才稱得上是“警察”。

目送著李祥進去地下階梯,消失在視野中後,夏侯也是清了清嗓子,安排人手建立封鎖線,以及出入口的巡邏工作。

他甚至都沒發現,呆萌的陳警官,攥著顫抖的小拳頭,跟著李祥一起衝入了地下賭場。

然而在流城地下賭場內,破碎的玻璃渣,碎落在綠色塑料線織成的地毯上,賭場內紅綠色燈光閃耀,映出地下不顯眼的玻璃渣。

還有隨處可見的新鮮血跡,以及各種新式賭博遊戲機的熒屏也被敲得粉碎,吧台座椅也零零散散地滾落在地。

確實如路人所說,整個賭場隻留下了兩夥人,不過並不是僵持的局麵,也沒有混亂的打鬥,有的隻是單方麵的碾壓,有的隻是施暴者和受虐者,恐懼與害怕的氣息充斥著賭場的每個角落,與之抗衡的還有極度暴戾的味道。

一名身上布滿血跡的男子,坐在吧台椅上,一隻腳踩著腳架,另一隻腳踩著地麵,很有節奏感地發出聲音,虎背熊腰,四肢健碩,強有力的肌肉擠壓,讓胳膊看起來懸在空中,手中用白布握著銀色金屬球棒,上麵還布滿肮髒的血跡。

金屬球棒從空中緩慢落下,拍打在布滿老繭的手掌,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像是在為他麵前,跪在布滿玻璃渣的地毯上的十三個人敲響喪鍾。

這名男子像是一隻惡鬼,跪在地上的都是待宰的羔羊,他們沒有尊嚴地跪在血泊中。

附近九人已經倒在血泊中,沒有了生命跡象,其餘的十三個人,像是古代被儈子手行刑的犯人,低著頭,伸長了脖子,沉默不語,跪在血泊中瑟瑟發抖。

“怎麽就這麽點人?趕緊把事給老子辦完,老子還有其他事呢!”猶如凶神惡煞的男子,舉起了金屬球棒,指向了他身後的領頭人,用著囂張的語氣說到。

領頭的男子是一個身材瘦弱單薄的中年男人,他被金屬球棒指著的一瞬間,心裏一發怵,竟後退了兩步。

雖說他們是一夥的,但眼前的凶神,恐怕已經殺紅了眼,他心裏的恐懼,不比那些跪下的人好多少,看到凶神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這才向前走了幾步,對著跪在血泊中瑟瑟發抖的楚老三說到。

“楚老三,你都死了九個兄弟了,怎麽還不肯鬆口嗎?欠債還錢可是天經地義啊!”麵對著老賴楚老三,他的膽子大了幾分,音波使地上的血泊也泛起漣漪。

楚老三低著頭,沒有說話,並沒有理會討債的男子,他知道隻有眼前殺紅了眼的凶神能饒過他,他祈求且恐懼的目光看向凶神,用膝作腳,在布滿玻璃渣的血泊中行進,褲子僅一瞬間就變得破爛不堪,膝蓋甚至整條小腿都紮滿了玻璃渣,新鮮的血液又一次灌入血泊中。

“張爺爺!我都死了九個兄弟了,我是真的沒有盧什幣還債啊!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看在我死了九個兄弟的麵子上,就饒了我吧,我會盡快想辦法還了這筆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