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麵之緣定能相見

他一臉錯愕,瞬間感覺五雷轟頂,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

短暫的空白,換來了他不知所措的定格,幾秒過後一個聲音將他喚醒。

“嘿,你能幫我把包撿起來嗎?”坐在地上的姑娘,不好意思的對他大聲說道。

甜美的聲音,把他從自己的精神世界裏拽回到了現實的生活中。而姑娘指著他的那隻玉手,不知在何時變成了向他招手!

“這……難道……她能看見我?”他環顧四周,心裏思考著。

當他發現包的周圍,除了他沒有任何人,哪怕連一隻蟲子都沒有的時候,他看向了那個姑娘——那個衝他招手的姑娘。

此刻姑娘的雙眸中帶著一絲期盼,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們彼此相互望著彼此,視線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彼此的眼睛——他們視線互融、四目正相對……

他有點不敢相信,感覺這一切都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十九歲的他,經曆了太多太多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經曆的事情了;或者說他經曆的很多東西,是無論多大年紀的人都不會有的經曆!

其實說來也正常。本來經曆這個詞語就和年齡無關!就好比成熟不是人的心變老,而是淚在打轉還能笑;成熟這個詞就和年齡的大小無關,但是成熟的狀態卻和經曆的多少息息相關。

很多時候,人們都喜歡拿年齡說事!不是說你大就是說你小,豈不知年齡除了讓人感覺你變高變老之外,別無其他!

他還在沉默著,無論怎麽說他還是個十九歲的男生,雖然他早已經告別了孩子的稱呼!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他有點驚慌失措,就好像一個被轉暈了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腳下一步該邁向哪裏一樣。

可周圍的一些旁觀者,卻不這麽認為——周圍圍觀的人,都在看向姑娘揮手的方向。

除了那輛公交車,不能因為一些事情而讓自己的線路晚點需要正常行駛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摸不著頭腦的狀態。

有的人哈哈大笑、有的人捂著嘴笑、有的人皺著眉頭摸著下巴、有的人睜大眼睛撓著頭。但大多數人卻都是垂頭喪氣,左右晃著腦袋小聲嘀咕著:“唉!這麽好的姑娘,居然是個精神不正常的……可惜啦!”

原來除了那個姑娘,其他任何人都沒有看到姑娘揮手的方向有人在。哪怕連個大一點的石頭塊都沒有見到,又何來人呢?

正因如此,以至於他們都以為這個姑娘精神有點不正常……起碼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就是這樣,無論你多麽的好!多麽的優秀!做了什麽好事!沒做什麽壞事!隻要你讓他人看到了你的不足,就總會引來不必要的口舌……

賣報的大爺此時終於找到了這個姑娘,大爺把自己的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好幾下,然後扶著姑娘起來說道:“怎麽樣?姑娘要緊不!我給你攔個出租車去醫院吧!”

姑娘聽到了那麽多的流言蜚語,再厚臉皮的人也受不了這種遭遇;何況這還是個不厚臉皮的姑娘呢?

但姑娘卻絲毫不介意賣報大爺髒亂的衣服,和那雙粗糙黝黑的雙手。姑娘被大爺扶起來,嘴角上揚很感激的對賣報的大爺說道:“謝謝大爺,我沒事!”隻不過這聲音當中卻帶著哭腔……

姑娘一邊告訴大爺沒事,一邊委屈的看向了他……

他看到了姑娘梨花帶雨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因為腳受傷了疼的這般模樣,還是因為流言蜚語讓姑娘這般狀態。還是說有別的原因?對於異性這方麵,透明的他到底還是個木納的家夥……

其實姑娘之所以感覺很委屈,完全就是因為他——這個透明,卻能被不知道他是透明人的姑娘,看到的他!

姑娘很懊惱,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啊?為什麽那個男生舉手之勞的忙,也不幫自己一下?又為什麽自己什麽都沒做、隻說了句話,就被其他人當成了傻瓜……

“這一切的一切,讓人家——我這個姑娘的臉往哪放啊!”姑娘麵紅耳赤的在心想著……

這時的他,也想通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的辦法——那就是無論如何,還是別整出不必要的麻煩才好。

“隻不過是一麵之緣罷了,而且小偷都已經跑了,姑娘又沒什麽大礙;周圍還有這麽多人,那個賣報的大爺也還陪著這個姑娘,我自己完全沒有呆在這兒的必要了。”

“算了!索性一走了之罷了!省得我還左右為難,拿包也不是、不拿包也不是……”他就這樣在心裏思考著,便下了決心做了決定。

其實,他的想法是對的!一個什麽都沒做,隻說了一句旁人不理解的話的姑娘,都被人們三三兩兩的說成了傻瓜。

如果他這個不能被人看到的透明人,再做出一個包會自己移動到主人身邊的事件,那樣會怎麽樣啊?

姑娘會被人說成是神、還是妖?包會被人說成是包、還是寶?

不管怎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這麽做,姑娘平靜安穩的生活肯定會被打破,也會被太多的人所打攪……

想通了就別猶豫,省得越想越想不通。於是他便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他離開了那個姑娘的視野之中——那是一個能發現他的存在,能看見透明的他不是透明的姑娘。

姑娘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海,不知為何姑娘感覺他的背影有些似曾相識,有種讓自己說不出來的感覺……

姑娘想叫住他,問他為什麽這樣做!又為什麽別人會那樣說!可……終究姑娘還是什麽也沒說,因為之前說的一句話都變成了這般的模樣,如果再說下去後果又會如何……

很多時候不是說你說的是對的、是真的,就會有人相信這是對的、這是真的;而是隻要人們認為這是真的、這是對的;那麽就算這是假的、這是不對的,也會變成更多人認為的對、認為的真!

賣報的大爺將姑娘扶起來,也去把姑娘的包拿了過來還給了姑娘。隨後賣報的大爺問姑娘需不需要幫忙,姑娘很委婉的拒絕了,然後檢查了一下包裏的物品看是否都還在。

還好包裏的東西都在!什麽化妝品、錢包、零錢包、小裝飾、小糖果、紙巾……什麽東西都沒丟。姑娘又掏出了包裏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好閨蜜,讓閨蜜來接她,順便陪自己去醫院。

而他呢?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姑娘的視線,卻有些愧疚;所以他就一直躲在姑娘看不到的角落裏,一直注視著那個姑娘……

有可能他認為,姑娘今天受到的那些言論和自己有分不開的關係。當然,本身這件事也怪不了他,更怪不了那個姑娘!

反正他內心對姑娘是有愧疚的,哪怕那個小偷已經被他整的落荒而逃了……

圍觀的人漸漸的都散了,姑娘一個人扶著路燈杆子,光著腳單腿站立、另一隻腳的腳尖還時不時的輕微點地,就這樣一直等待著她的閨蜜!

本來大爺是要讓姑娘去自己的報刊亭的,但是姑娘說自己沒受太大的傷;而且朋友一會就到,會帶自己去醫院。再加上她自己也受了傷,不方便移動,就不去賣報大叔的地方歇腳了。

過了大約十多分鍾的時間,那個姑娘的閨蜜開著一款一般人都沒見過的紅色跑車,停在了姑娘的身旁……

看著姑娘狼狽不堪的樣子,車上的閨蜜別提是多麽的著急了,便馬上下車:“瑤瑤,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的這個樣子……”說著就將姑娘扶上了車。

而一旁的路人,其中還參雜了一些當時的圍觀者。他們的眼睛頓時好似那夜間捕食的狼似的,發了光的看著這個姑娘和姑娘的閨蜜……確切的說他們看的是那款他們都沒見過的車!

車子一腳油門就消失在了大眾的視線裏,隻留下了汽車尾氣和路旁飛起的灰塵……

對了,還有!還有那三三兩兩的話語——那是從三五成群的人們,嘴裏小聲的嘀咕著的聲音,這些聲音一直飄**到那個角落裏邊透明人的耳旁……

正所謂魚找魚,蝦找蝦,誰都會認為這個姑娘肯定是個身份不一般的主。畢竟姑娘的朋友都這樣了,那姑娘本身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呀!這麽有錢啊!身份肯定不一般!”

“對呀!哎~對了!我剛剛好像聽見你說那個姑娘精神不太……”

“你可別瞎說啊!我可什麽都沒說!你是不是耳朵聽錯了!哪有人說這樣的話了……”

“嗯?……哦!對!我聽錯了!剛才啥事沒有!走咱們去吃拉麵去~”

說著就邁著他們穿著拖鞋的腳離開了……

其他的人們,簡單的閑扯了一會,也都各自星星散散的消失了在原處。

而他依然停留在原地——他有點不解,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姑娘能看見自己。

也正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了當初自己在宿舍消滅了黑液後,所讀的那個算命大叔留給他自己的那封信件的場景……

他想起了信裏邊的一句話——“我之所以會不再是透明人,是因為施展此術多年後的我在某一天遇見了一個女人——我現在的妻子!”

這是那個會算命教他消滅黑液方法的大叔信裏邊的原話!

他恍然大悟,也大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能不能擺脫自己是透明人的狀態,應該與這個姑娘會有直接的關係。

“有可能……這個姑娘,就是讓我變得不再透明的關鍵!”他激動地差點喊了出來。

隨即趕緊保持淡定,他又在心裏想道:“如果把我自己比作成丟了鑰匙的鎖頭,那麽這個姑娘可能就是可以打開我這把鎖頭的鎖匠;而這鎖頭的鑰匙,可能就是我需要找到怎麽通過這個姑娘,讓自己變成正常人的方法!”

當他縷清了思緒,他便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要找到這個姑娘。

不管能讓自己變成普通人的方法,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但起碼他得先找到這個姑娘——雖然他和這個姑娘隻有過一麵之緣,但他堅信他們定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