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床邊白衣

我在醫院裏躺了一周多。

那天我回到軍營裏的時候,天已經到淩晨三四點。簡瑤汐睡得很淺,這個時候剛醒來不久,見我不在之後就提著手電到我帳篷裏去,正巧她出來的時候,遇上了一瘸一拐的我。

之後天一亮,我就跟教官請了個假,提前退出了軍訓,跑到江城的一座醫院裏靜養。

別人問我這腳上怎麽來的時候,我隻能撒謊說是沒站穩從高丘上跌了下去,就是摔重了一點而已,這事連我老媽都沒說實話。

最令我心疼的還得是醫藥費,我的傷口感染得挺嚴重,部分地方還有輕微的骨折,需要做一點手術,醫藥費他娘的要上個六萬多,把之前靈芝搗來的錢全給撒了。

我又變回了窮人,我還是原來的我。

我的經濟源頭就隻能看從洞裏拿來的虎符了,這東西我還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就在手機上聯絡了一下黃華龍,讓他幫我去黑市上壓一下看看能值多少。

黃華龍自是欣然接受,他花了半天的時間幫我逛了一圈黑市,最後給了我有個頗為眼紅的數字。

這東西最低值二十四萬!

我興奮地從**打挺而起,這槍子也不是白挨的啊,這二十四萬我都能直接湊滿彩禮的錢,提前把跟柳玉京的婚禮給辦了。

出於得意,我把這事跟柳玉京說了,柳玉京半天下來就回了我一個問號。

我想定是這丫頭傻了眼,沒想到老子也能幹大事吧?

柳玉京在屏幕的另一邊定是翻了個白眼,她斟酌了一番給我回複了一句:“古靈街有個攤位最近很需要這個東西,它們出三十九萬,這東西你現在有沒有拿去賣?”

三十九萬?臥槽,這錢出手我都能開連鎖店了。

在多出十萬餘的麵前,我還是向柳玉京低了頭,好聲好語地討好她,說道:“好媳婦,這東西這麽貴重,當然不會隨意叫賣,你再幫我掂量掂量能不能把價錢再抬高一些?”

柳玉京直得很,就一句話:“老規矩,我們分成,我二你八!”這丫頭還挺貪錢。

我掐指算了算,她若是拿了二成,那我還有三十萬上下的錢,自然還是比黃華龍手裏的二十四萬多。雖是心疼,但看見多出來了六萬,我還是照著這丫頭的方式辦了。

柳玉京讓我這段時間別動虎符,先勒緊褲腰帶,吃著幹菜配著白飯省省錢。她現在人在外省,等到下次她來找我的時候,再去古靈街一並搗成白花花的錢。

我千來百去,最後除了心裏苦,毫無其餘想法。

住院的這段時間,簡瑤汐來看了我好幾次,每次都幫我帶來些水果之類的,說是我救了她一命,幫我做些小事也成,等我出院以後,一定要請我吃一頓飯。

來看我的還有其他人,比如老媽,同簡瑤汐一起來的衛子涵張若曦,還有之前最讓我擔憂的劉曉芳。

劉曉芳吐了身體裏的毒素,再給醫院輕微地治療了一下,第三天起就能下地行走了,反倒是比我恢複都快。我問劉曉芳醫院怎麽判定她這種病情的,劉曉芳說這隻是重度昏迷而已,其他的沒有大礙。

那還好,沒給那色魔毛屍留下什麽孽胎,不然劉曉芳下半輩子都不知道怎麽活。

當然梅右乾也有來看我,那天他跟簡瑤汐一起來的。不過這家夥一來就揣了個小心思,帶著令我頭皮發麻的笑,以一副求我的樣子,他找了張椅子坐在我旁邊,給我遞了根煙。

“我不抽煙!”聽到我這句話,簡瑤汐肯定地點點頭。

我見梅右乾挺怪異的,倒像是有啥要跟我說,話在嘴邊又呼之欲出。

“你想說什麽直接說!”簡瑤汐給我洗了個蘋果,我放到嘴邊咬了一口,就看著梅右乾。

梅右乾臉發著白,看起來精神挺差。

梅右乾左瞧右看的,似乎在確認有沒有其他人,然後悄悄問我:“老哥,你真的會抓鬼?”我當啥事呢,抓鬼對我來說豈不是有手就行。

我原話轉給梅右乾。

沒想到梅右乾“噗通”一聲朝著我跪下,對著我又是痛哭又是流涕的,他大喊:“臥槽,那你要救救我,不然老子小命兒不保了!”我給他弄得微微皺眉。

“父子之間何須過多言語,你遭了啥?”我一開始還以為這家夥又要說馬什麽梅,但他這突然的舉動,我覺得他應該是真的遭了邪,便隻好讓他先說個清楚。

梅右乾才顧不上無辜人簡瑤汐,開口就跟我大倒苦水。

他說這事真他媽的邪乎,他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能在自己的床邊看見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穿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就站在他的床邊一動也不動。

梅右乾家的床跟宿舍是一樣的,分為上下層,一個人站在他的床邊,上邊的床遮住了那人的臉,導致梅右乾隻能看得見那件白衣服,以及一條白長褲。

第一次的時候梅右乾以為家裏進了賊,就把這事給父母講了,還報了警。

報警的時候話沒說清楚,前後隻說了偷錢二字,結果要不是在小區裏發現修水管的錢給工頭私吞了,梅右乾差點因為報假警去派出所喝了茶。

警察送給了梅右乾一麵錦旗,說是智障兒童巧破貪汙大案,當時還上了報紙。

而後的幾天,梅右乾在自己房間加了三把鎖,連窗戶都用膠帶糊了,達到光都照不進來的那種,但他每天都能留意到床邊站著一個白衣鬼影,並且很快就散去。

其實挺恐怖的,要是大半夜睡醒發現有人穿詭異的衣服站在床邊看著你,就這樣一晚上地看著你,未免令人頭皮發麻。

我問這事發生多久了,你有沒有企圖看那個白衣鬼影長得啥樣子,那白衣上有沒有其他的裝飾。

梅右乾說這事起碼五個月了,一周起碼有四次見到能白衣鬼影,隻是那鬼影每次出現隻有一分多鍾。

梅右乾把鏡子放到了床對岸,那天又遇上了白衣鬼影,結果讓他發慫的事情瞬間發生了。鏡子裏的白衣根本就沒有頭部,衣服裏空****的,那根本就是件衣服。

我摸著下巴,估摸著看來是衣服成了異邪。

梅右乾跟我講,那衣服看起來挺像是死人穿的壽衣,就不知是為何原因一直繞著他。

本來以為到了新學校之後情況就會好轉,除了軍訓在太上關這個鬼地梅右乾睡的很香,一回到宿舍以後,宿舍是二人製的,我又在醫院養腿傷,他一個人待在宿舍裏,然後又見著了這個白衣鬼影。

梅右乾嚇得洗了三天的床單,這會想起了我會抓鬼,就死纏爛打求著簡瑤汐帶他過來見我。

我不知不覺吃完了半個蘋果,就簡單地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