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好色毛屍

隻見碩大的棺底下靜臥一具凶惡屍首,那屍首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染了一層土灰,靠近之後還有一股像屎般的惡臭,熏的我直掩口鼻。

我的手電是照在棺中央的,這會就緩緩地往棺頭上挪去,一張腐爛得隻剩下朽骨的腦袋垂搭在一旁,臉上的肉骨都包含著暗黃色的黏液,兩雙眼睛的位置空洞無物,似乎正歪著腦袋看我。

我的注意力當然全在屍首上,但其他人注意力不同。

簡瑤汐深呼吸一口氣,壯足了平生最大的膽子,靠到我邊上來,用著她自己的手電往裏頭照去。

“是劉曉芳!”簡瑤汐是在棺下部看的,那屍首一出現就令她雙腿直抖,但她還是發現了屍首寬大的衣物下蓋著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劉曉芳。

“快把她翻出來啊!”簡瑤汐捂著鼻子,一副我今兒就豁出去了的表情。

我沉默地盯著那屍首看了足足兩分鍾,然後對著簡瑤汐平淡地說到:“幫我照好,你別動!”我把自己的手電給了簡瑤汐,然後撿了條樹枝來,緩緩地撥弄棺裏頭的衣物。

這些衣物雖然破爛了不少,有些位置都渾濁一片了,但我還是看得出這是個戰袍,墳裏的真正主人還是一個很久以前的將軍。

樹枝挑開了層層衣物,劉曉芳也就完整地露在了我們的眼前,她閉著眼,有些衣冠不整,像是暈歇了過去,雙手抱著大腿,而大腿撇開,整個人蜷縮成向下,麵朝屍首懷裏。

那姿勢,有點像……草,先救人要緊。

隻是那屍首放了一條胳膊在劉曉芳的肩上,那胳膊早已生了白毛,堅硬得很,甚至用樹枝都撥不開。

生了白毛的屍首,那就已經到了喪屍的範圍,這種叫做毛屍,簡單來講就是屍體也吃了不少陰陽氣,成了精。

見我對棺底動手動腳的,梅右乾也開始繞到了棺邊,用他的手電幫我照照,三個人一起的話膽子就更好了。

我又不能直接用手去摸,怕又跟上次一樣染了什麽詭異病毒,說不定上次變少女,這次就不知變成何物了。至少上次的屍毒本體是些十四五歲的丫鬟,是溫柔賢淑的。

而這次可是個好色的操蛋玩意,看那屍首丈開八尺,要是站立起來都高出了我半個頭。

我左右尋物,最後目標放在了剛才撥開土堆的鐵鏟上麵,抄起一把就直接鏟在了毛屍的胳膊上。

那胳膊就跟個水泥般的又沉又硬,無論我怎麽去撬都無濟於事。畢竟毛屍當年可是身經百戰的將士,他手裏拿著的是兵戈,勒的是鐵馬,就憑我們幾個學生,是搞不過的。

我一開始以為是我力氣不夠大,就喊著梅右乾過來搭把手幫我,而梅右乾麵色如灰,一直搖頭拒絕。

那就隻得簡瑤汐了,簡瑤汐用自己的下巴夾著手電,把另一把手電還給了我,兩個人貼得很緊,一起用鐵鏟撥開毛屍的胳膊。

簡瑤汐力氣挺大,我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隻是我跟她兩人的合力,那胳膊也是巋然不動。

眼見處事無效,簡瑤汐眼都要紅上了幾分,恐懼和無助感瞬間湧上腦子,在我一旁心懷忐忑,發出“哈嗬哈嗬”的呼吸聲,聽起來還有些小甜的。

那毛屍空洞的眼眶一直向著我,竟在我看來有上幾分的嘲意。

不過一具成精的僵屍而已,真就當我沒法子了是吧?

我鬆掉了鐵鏟,彎下腰來,朝著毛屍的胳膊噴了一口唾沫。那口唾沫是個陰陽皆棄汙穢物,一口下去落在了毛屍的胳膊上,就跟沾了開水般的,毛屍的胳膊立即縮回,變得軟塌塌了。

“快把人抬出來!”我高聲命令著,我眼見那棺底下的劉曉芳的膚色都變得鐵青了,整個人體溫冷得像個石頭。但我敢肯定她絕對還活著,隻是中了很濃烈的煞氣。

我拖著劉曉芳的手,她整個人都身子被我從棺材裏拽了出來,有些發沉。我得深呼一口氣,鼓上了勁,才把她放到了梅右乾的肩上背著,但梅右乾的表情顯得很不願意。

“搞啥,為什麽要我背?”梅右乾一口怨語,我白了他一眼,說道:“當然要你背,我還得簡單處理一下這口棺材!這是劉曉芳,不是其他什麽東西!”

就算明知劉曉芳還是個活人,可畢竟是在棺材裏發現她的,是個人都不願意搭上這等活。

“來,我幫你!”簡瑤汐從我一旁側過去,她的手稍稍地扶在了棺材的邊緣。可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令我都大為失色的事情。

那棺裏的毛屍突然動了起來,頭顱上露著一堆血淋淋的空眸子,一隻手突然向上,緊抓在了簡瑤汐的手腕上,細瘦的嫩手給抓出了血來,尖銳的指甲伸入了皮毛,那速度快到連我都難以預料。

這東西瞬間破了她的防備,簡瑤汐喊出了刺耳的尖叫,一聲而下,待在洞口的兩女生直接向外逃。就連梅右乾都嚇得步步後退。

“老色魔!”我倒是反應很快,為了平衡住失控的場麵,我抄起鐵鏟向著毛屍腦殼就是一甩,毛屍顯然鎮住了會,很快就鬆開了簡瑤汐的手。

簡瑤汐嚇得眼淚都把臉洗了一遍,她驚魂未定地靠倒在一旁,眸子瞪得有紅棗那麽大,寫上了不盡的恐懼之色。

我那敲打姿勢是跟柳玉京菜板子學的,果然還是媳婦厲害,這麽一敲不僅能讓我起床,就連這等高大毛屍都給敲老實了。

“愣著幹嘛,還想看這大屍體爬起來咬你嗎?把人背出去,趕緊回基地!”梅右乾跟簡瑤汐兩人如夢初醒,便而相繼地離開洞口,尤其是梅右乾,跑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我在走之前回頭瞪了那棺材,棺材裏的毛屍也在瞪著我,顯然很是怒意。

在我的雲螭眼裏,這洞內藏著極為濃鬱的陰氣,就不單是我麵前的這口棺材,洞的深處更多,也更加詭異,難以想象那洞裏還有些其他的什麽東西。

我隻是稍稍地留意了一會兒,一個令我渾身起疙瘩的事浮現在腦子裏。

這劉曉芳恐怕是被當做了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