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醫草驅陰
清晨,山裏還是雲霧縹緲的世界。
我獨自打起一把傘,拖起笨重的行李箱,在石橋上邁步走過。我蹙起帶有絲絲困意的眼,舉高眺望在遠方,此處少有車輛的經過,仿佛身在荒無人煙的境地,空空****得盡顯些陰冷的氣息。
我邁步走上了車站高高的台階,目光近距離地重新打量著麵前破破爛爛的車站,發自內心地感覺這裏像是已經廢棄了好久了。用來看車站點的牌子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枝條纏繞著,上頭破隕的貼膜已經全是劃痕,看樣子好長一段時間沒被清理過了。
通過這條山路,我就可以回到我的家鄉了。我靠在一旁的車站廣告牌上,傘身在細雨裏打著轉,目光裏流露出一點點的複雜思緒。
我叫許鄒晨,我還是一名在校的初三學生,這幾日我生過了一場大病,不得不請了一個假回到自己的家鄉。
我祖父許生梅,在他年輕以前是一名專門研究草藥的中醫,近幾年退休了以後,在自己的家鄉建立起了一座小診所,專門為那些偏遠山區的人們治病。當地的人們都親切地稱呼他,叫醫草師。
當然,這個的職業難度僅僅不止,在偏遠的鄉下,少說都有一些會害人的孤魂野鬼,經常是勾搭人的魂魄吸食陽氣。所以,我的祖父還是一個驅邪的高手,他就用那幾片的草藥和驅陰的醫術,在家鄉震名四方。
我這次回來的目的,是因為我所處的那個學校最近鬧著鬼,在開學不久後,有學生從樓上跳下,不解的是,死之前臉上還是帶著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詭異笑臉。因此,我們的學校一直流傳著幽靈的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我是親眼目睹那個學生墜樓死亡的,可能是我沒有那麽近見過死人吧,而後的幾天,我經常是噩夢纏身,一連續的好幾天都是做著同樣的噩夢,並且在很長的時間內高燒不退。
於是,我的父親許寧蕭,向學校請了個假,把我帶回了家裏。由於他忙於自己的工作,隻好讓有些好轉的我獨自搭車回鄉下。
很快,等陽光透過枝頭的時候,落地的光像是被裁下的一般,傾散在遠處的道路上。隨著雲霧輕輕地散去,宛如被撕扯開一樣,遠方緩緩地勾勒出清晰的屋簷邊角,耳畔時而幾聲清脆的鳥鳴。
我便知道那是我祖父的小診所,我在路邊下了車,背著自己的行李,邁開步子向著診所走去。
小診所是個靠在村口的店麵,拉開一半的卷簾門上貼滿了各種修門的廣告,一旁的招牌鬆垮垮地塌靠在牆上,灰塵遍布,看起來毫無光景。
正如店麵一樣,內部的裝修也是讓我第一印象是很髒很亂。就僅僅一個吊的老式白熾燈,還是一閃一閃快熄滅似得。牆角處放著一張四角不平的書桌,一個斷了後靠的椅子。連牆壁都還是水泥樣式,幾個大大的裂縫露出紅紅的磚,地麵坑坑窪窪的沒有任何鋪過地磚的痕跡。
如果不是店門口的招牌,可能都會以為這裏是修電動車,自行車的地方。
“誒,你回來了?”祖父許生梅,坐在一張唯一一個比較過得去眼的按摩**,手中拿著一本醫書。
“過來,我幫你把脈!”許生梅在一把拿了一把凳子,讓我坐下,他自己靠在椅子,手指摸在我的脈搏上,然後一臉的認真地聽著我的脈搏。
我看著他微微皺起眉頭的臉,緘默無言。許生梅很快放開了我的脈搏,緊盯著我,說道:“脈搏沒問題,那你最近有吃什麽火氣很旺的東西嗎?”
我搖搖頭,回答並沒有。許生梅上下看了看我,然後很莫名其妙地點點頭,口裏輕語:“行了,我明白了……”
許生梅拿出鑰匙,在店鋪的二樓把門打開,並且招手意示著我一起上來。
撲麵而來的就是那種濃濃的草藥味,摻雜在空氣裏留著淡淡的香氣,一時覺得頭腦很清醒。
一捆捆的草藥疊放在木板上,顯得很是整齊,每一種草藥都有自己的歸類,縱橫交錯地擺放在個個角落,有的是草,有的是樹根。
許生梅不知道哪裏弄來了一根細細的草葉,在我麵前晃著,說道:“一會後把這個草藥切成片,一日服用三次,一次一點點泡水一起喝下。你的病情很快就會好!”
“我這是這是什麽病,一根草藥就可以了……?”我的不解脫口而出。畢竟我病情嚴重的時候,不僅隻是頭暈目眩,連腳步邁出一次都是很大的問題。如今治病隻要一根不知道是什麽的細草,這讓我一時有些不信。
“你不是生病,但是你身上的陰氣很重,這幾日,該是遇見了不幹淨的東西……”許生梅和我一起回到了一樓,他說道。
“這顆草,效果可以驅陰補陽,你多服幾日,就可以完全地恢複自己身體的調節。”許生梅脫下白大褂,伸著懶腰坐回椅子上。
“不過好在你的狀態不是特別的嚴重,也僅僅隻是陰氣偏多而已,還算不上是中邪!”許生梅晃著腦袋,對著我說。
我站起來,並沒有多說什麽,準備打包行李,吃完午飯後就走。
許生梅在我背後突然叫住我,說道:“鄒晨?”他突然換了表情,看在我的臉上都是那種類似於請求的眼神,說道:“你要幫我一件事。”
“什麽事?”我不覺得我能為他幫上什麽,他說道:“你,來學我的醫草術!”
“醫草術是什麽?”我感到不解。許生梅向著我解釋說:“醫草術的來源已經是毫無記載了,不過可以告訴你,曆史上的那些神醫,像華佗扁鵲,都是醫草術出家的人,它的運用不僅僅是治病,還能驅邪。”
許生梅說道:“我已經老了啊,需要一個接手我的人,你父親一生忙於商場,根本無及顧上幾千年留下的手藝。但是你,便是不行!”
我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許生梅對著我搖搖頭,目光裏流落著失意。他說道:“我那時接觸這個醫草術的時候,得從幾十年前的一場鬧水鬼事件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