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盞陽燈

我是一名法醫,自然知曉鬼壓床在科學上是有解釋的。

從科學上解釋鬼壓床為患者在睡眠當時,呈現半醒半睡的情境,腦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還會合並有影像的幻覺,但全身肌肉張力降至最低。

說是這麽說的,可是現在啥情況啊,這沒腦袋的兄弟又是誰啊?趴我身上睡的怎麽這麽香?

過了好一會,我也不反抗了,反正也起不來,就這樣吧。

不過我也發現這個沒腦袋的仁兄真的隻是在我的身上躺著睡著了,一動不動。

看他這樣子,我也稍稍放心了些,但始終這樣也不是回事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突然這個沒腦袋的仁兄動了一下,我見狀連忙出聲詢問。

“老哥,睡醒沒,到站了。欸!老哥,到站了,醒醒啊。”

沒腦袋的仁兄應該是聽到我的話了,挪動了倆下,從我的身上爬了起來。

我心想,欸?自己遇到好鬼了呀,這麽好說話的嗎?

沒腦袋的仁兄也不墨跡,從我身上爬起來後,直接就朝病房外走去。

我見狀是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身體又能動了,我微微扭了扭長時間不動彈而僵硬的脖子。

可我這麽一扭卻扭出事來了。

我借著眼角的餘光瞥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病房裏還有好幾個身影。

我慢慢把頭轉過去,看清他們的模樣後,頓時是苦叫連連啊!

現在自己的這個病房裏麵,至少有二三十個身影,一個個都是飄浮在半空在那裏盯著我。

我盯著他們的雙腳處,咽了口吐沫。

果然沒有腳!

我又把視線從他們的腳上移到他們的身上,很快我就後悔這一舉動了。

一張張猙獰可怖的血腥麵龐映入我的眼簾,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長長的舌頭從嘴中伸出來,是那樣的詭異。

不過你們都哪來的?都上我這來幹嘛?開議論會呢啊?

我被這些東西盯得渾身發毛,心裏發怵啊!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我看見是蕭京山進來了,頓時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隻見蕭老頭剛一踏進病房裏,就鬼叫一聲,渾身一激靈,緊接著他就大喊一聲。

“小兄弟,你這屋咋搞得這麽冷?”

冷?我咋不覺得呢?難道我傻小子睡熱炕頭,全憑火力壯?

可是不對啊!難道是這蕭老頭腎虛體寒?

蕭老頭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紙來,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把這張符紙夾起來。然後騰地一下,這符紙居然在沒有被點燃的情況下燃了起來。

我被蕭老頭這一手弄愣了,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傻傻地看著他夾著那張被點燃的符紙在自己的雙肩晃了晃,隨後我見他神情一變,臉色有些蒼白地道。

“這麽多鬼都被你的鬼命給引過來了,你還真是吸引鬼呀,怕是這個醫院多半的鬼都來了。”

我一聽這話,心中頓時醒悟過來。我說這些鬼都過來幹什麽呢?原來是眼饞老子的鬼命啊!

沒辦法,哥的帥已經迷倒了這群死鬼。

蕭老頭拿著那張燃燒著的符紙像跳大神一般地在病房中揮來揮去。

不過這大神跳的還是很有作用的。

沒過多長時間,這些飄浮在病房中的鬼魂都緩緩朝著病房的大門的方向飄了出去。

蕭老頭在那裏跳了好半天,這些鬼魂才走幹淨。

見鬼魂走幹淨了,蕭老頭也不跳大神了,喘著粗氣來到我身邊的一個椅子上,一屁股坐在上麵,像灘爛泥一樣癱坐著。

過了好一會蕭老頭才緩過氣來。

“誒嘛呀,可算不冷了,剛才可真是凍死我了。”

“蕭前輩你咋說冷呢?我怎麽一點感覺沒有?”

我看著蕭老頭這副模樣不禁疑惑,難道他真的腎虛?

“腎虛個屁,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了想。你不冷那是因為你天生鬼命,陽氣充沛,所以才感覺不到冷的。”

蕭老頭回過頭來,看著我,憤怒地大吼一聲。那樣子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戳穿一樣。

不過……他咋知道我說他腎虛的?你妹!我差點忘了這蕭老頭好像會讀心術。

“蕭前輩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會讀心術?”

“讀啥心啊?我那都是猜的。別忘了我可是個算命的,啥我猜不到?”

我聽蕭老頭這話感覺在理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了。

“不過蕭前輩你剛剛那一手是幹什麽的?那符紙咋點燃的?你在你的雙肩上晃倆下又是啥意思?”

我開啟了我的十萬個我不知道就要問的虛心向上乖巧小白兔模式。

對,重點我是小白兔!

“那符紙是陰符,可以減少人體內的陽氣量。我剛剛點燃這個符紙是靠身體裏的陽火升騰點燃的。而我剛剛在倆肩上晃幾下,目的是熄滅我肩上的倆盞陽燈,已達到陽氣虛弱開天眼的效果,這樣我才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哦,這陽火就是浴火唄。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蕭老頭沒有陰陽眼卻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原來是開了天眼。

我閉上右眼,看向蕭老頭發現他現在雙肩上卻是看不見一點火光,整個人隻靠頭頂上的一盞陽燈維持著生計。

這個我如果用陰陽眼看正常人的話,那個人雙肩上都會有倆團火焰,加上頭頂上的一團,一共三盞陽燈在那裏忽明忽暗地燃著。

“那蕭前輩你倒是把你雙肩上的陽燈點燃啊?你現在陽氣很弱,我怕你被那些鬼東西給傷了。”

我出言提醒蕭老頭。

“無妨,我身上有護身符,一般鬼物都無法靠近我,而且我現在身上也沒有足夠的陽氣去點燃陰符了。這也是開天眼的一個弊端。”

蕭京山搖了搖頭出言解釋道。

“這樣啊。”

我驚歎一聲,感覺這些都好奇妙,在之前我是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的。

突然,“哐當”一聲把我和蕭老頭都嚇了一跳。

我循聲望去,發現是門被人開了,而來人正是胖子。

此時他氣喘籲籲地道。

“老陸和老前輩,大海醒了,隻是現在狀況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