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翼而飛

天已經見亮,今天是陰天天亮的有些晚,張邦昌睡了一個銷魂愜意的好覺,胖手擦了擦由於趴臥,而淌下口水的嘴角,捋了捋精致的長須,不由想起那小姑娘,在身下輾轉纏綿嬌吟萬方的媚態,伸手想再摸一下,那誘人水嫩曲線迷人的嬌軀,可手一下摸了個空,睜開眼,不由大驚!不單女人沒了,他手抱著睡的錦盒也不翼而飛,他瞬間冷汗直流,那可是世間至寶,萬金難求啊!金兀術大方送來可一夜間,竟然失竊……

他大聲呼喊:“來人啊,來人……四門緊閉給我搜,無論是誰……沒有我手諭不許出皇城,快、快快更衣,我要升殿早朝……快啊!”

在手忙腳亂坐上龍德宮正殿時,消息傳來了,那位妃子一身夜行衣死在龍德宮外,而傳國玉璽卻失去蹤跡!正當他一籌莫展時,有金兵守衛宮門的侍衛來報,南門有三個小孩兒,天不亮執楚王印信出宮了,而且一個小個兒是貓臉,身背一個包袱,極似個方盒,這下他更慌了,這不是擺明了害他嗎?該死的展昭!

忙派人快馬給金營送信,一麵下令全京城搜捕貓人展昭,及一名小太監和一名小宮女,當金兀術趕到皇宮時,京城南城外守軍傳來號炮,有人闖營,金兀術又馬不停蹄出南城,並下令四城緊守,完顏宗翰、完顏宗賢隨同,並率聖靈衛去南城緝拿!

三人率五百聖靈衛追到南城大營,隻看到兩具碎屍,展昭竟然親手碎屍兩個小童,丟棄累贅闖出了軍營,守軍主將正率親衛南下追去了,金兀術大怒,又點齊五千騎兵追趕,一直追出三十裏,在一村鎮追上正於金將周旋的展昭,大軍合圍,將展昭困在鎮中。

金兀術提馬來到鎮中一條小街,看著渾身浴血仍不失威風的小人兒,他站在一棵枯樹之上,紅色官服和灰褐色大氅,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胸前下山虎更見猙獰,手中小劍閃著奪目凶光,如惡虎之牙正擇人而噬,金色雙睛已變赤紅!

他一見金兀術,將劍往腳邊樹幹一插,大笑道:“哈哈……爾等肖小,小小伎倆也想毀我大宋子民的忠君之心,你太小瞧我展某了,既然被你圍住,那咱們就拚個魚死網破吧,來吧!”

金兀術向圍過來的完顏宗翰等將佐一擺手,他摘下長弓跳下馬一抱拳:“展大俠,首先,我敬你是一條鐵錚錚漢子,對你此舉我理解並不恨你,可是……你讓我失望了,你百餘歲高齡,明明已經看破了名與利,還有浮世爭雄的根本,為什麽又攪入紅塵呢?你認為玉璽真的那麽重要嗎?那麽為什麽京城乃至一半宋土,會在我金國手裏呢,大勢已成不可背逆,你放棄吧,本帥保證隻要你交出玉璽,你依然是我完顏宗弼金兀術座上賓,我願以師禮相待,如何?”

“哈哈……好一個禮賢下士的金兀術,可惜你我是敵國,有不共戴天之仇,有擄我二帝之國仇,也有魚肉我黎民百姓殘害我忠良之家恨,不必多言,爾等拿命來吧!”展昭抽出寶劍,一躍當頭便刺向金兀術,梅花朵朵不離金兀術要害。

金兀術後退兩步,聖靈巨虎出現,虎爪撥開梅花,他一聲長歎:“唉……可惜你一世英名,奈何你有異寶在手,本帥隻能以多欺寡,展大俠見諒了,上!”

頓時,巨熊吼叫猛虎長嘯蒼狼咆哮,十餘隻聖靈圍攻一個一米來高的小人兒,展昭手握寶劍,騰挪於巨獸尖牙利爪之下絲毫不懼,開始時還能殺傷逼退金將,可漸漸守多攻少失去了先機,落入下風。

完顏宗翰見時機已到,手舞狼牙棒巨熊雙目漸紅漸亮,一雙巨掌向展昭拍下,金兀術卻大叫:“不可……”並迅速去救,可晚了半拍,展昭小寶劍上舉前劈,將兩個熊掌給割下少半邊,人趁隙躍起直刺巨熊胸口,也是完顏宗翰頭頂,朵朵梅花在熊體內飛舞,完顏宗翰一聲哀嚎,少了右側半隻耳朵和一片腮肉,巨熊聖靈也隨之消散。

金兀術趕到,盛怒之下一虎爪拍飛展昭,虎尾隨著抽去,“啪”一聲,將展昭背負的方匣抽碎,展昭也口吐鮮血,落在地上。

完顏宗賢上去補刀,想一擊斃了這貓妖,舉熊掌拍下,大地一顫,完顏宗賢收式想看看是否將展昭拍扁了,金兀術大叫:“宗賢小心,背後……”

金兀術弓弦一響,一支狼牙箭直射完顏宗賢,完顏宗賢前撲,隻聽“噗”一聲血花飛濺,展昭腹部被箭貫穿,可他餘威不減拋出小劍穿透巨熊,小劍直接刺入完顏宗賢大腿,把他痛的哇哇直叫,其餘幾位將軍蜂擁而上,一陣巨狼咆哮撕咬,將展昭分屍,血水內髒淌了一地!

金兀術閉上眼,心中有些悲涼,英雄末路不過爾爾,這一世豪俠竟然落個如此下場,怎不叫人感歎!

蒼天也感懷一代大俠就此身殞謝世,北風更緊了,發出嗚咽之音伴著冰涼雪花,為其高唱挽歌,金兀術睜開眼:“算了,人死了何必如此折辱,看看盒子怎麽樣了,我感覺被我打碎了!”

有金將將包袱打開,錦盒的確碎了,金兀術心中一涼,難道玉璽也碎了,出人意料的是,竟隻有錦盒沒有玉璽!金兀術立於戰場閉目思索一語不發,任雪花打在臉上,任北風吹動他的鬢角幾縷長發,靜靜沉思!

完顏宗賢被手下拔下小劍,一條腿不敢吃力,一瘸一拐走過來,看著錦盒殘骸:“怎麽會這樣,一直追著竟不翼而飛啦!他一定給藏哪兒了,來人,迅速派人來,將這兒挖地三尺也給我找到!”

金兀術睜開眼搖頭:“算了,一人藏物十人難尋,他從宮中至此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你都挖嗎?而且我懷疑他是故意引我們來的,因為以他功夫大可不必用走皇城城門,那兩個伺候他的孩子,也不必在我軍營才分屍吧?又偏偏背個空盒死在我們手裏,他不會把空盒子也藏起來,甚至丟棄……從這幾點看,他是在做死局,知情者全死了,死無對證,唉,隻有看機緣了,別無它法,高明高明啊!可為一方璽印搭上性命值嗎?”

沒有人回答,也沒人能回答他,隻有呼嘯的風雪正在講述,講述著某些人正在做卻沒聽懂,某些人聽懂卻至死也沒做的……天地大義,忠孝節義,碧血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