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夜安然
李子曾照著老師說的話,拿上老師給他的東西就摸黑下去,還好剛才的事讓家家戶戶都亮著燈,勉強看得見路。
家裏的人都在那了,還有幾個親戚朋友是前來問訊關心的,算命的胖大媽也來了。
李子曾看到老師剛才慌忙的樣子應該是很重要的事,自己也是一路小跑,還沒進門就叫著一路爺爺的進來。
李季看著他,沒等他喘口氣就問道:
“你怎麽拿著道長這些東西,他人呢?”
“爺爺,老師去,去溫家了,他讓~我來跟他,兵分,分兩,路,他說,說~…”
李子曾上氣不接下氣的回應,最終沒說完,停頓好一會兒,咽了咽口水,接著道:
“老師說這是很緊急的事,如果處理不好,以後子曾都見不到你們了。”
“他說要我把符紙貼在五叔額頭上,然後讓爺爺找一口棺材把五叔裝進去,然後,用墨鬥,就是我手上這個,然後,把棺材能彈墨鬥的地方都彈上墨鬥。”
“然後找一塊鏡子掛在棺材上麵,再然後把糯米繞著棺材撒一圈。”
他一口一個然後的把話說完後如釋重負的舒了口長氣。李子曾走過去把一張符紙貼在李文新額頭上。
李季沉思一會兒就命子曾的大叔二叔回家把他給自己準備的棺材抬下來。
李季心想:
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一個接著一個,自己給自己準備的棺材沒把自己送走,卻送走了自己的孩子。老天在和老李家開玩笑嗎?
他悵然的搖搖頭,這是今天李季第三次搖頭了:
“四柱俱傷人自死,金神入水溺為災,陽刃倒戈無頭之鬼,煞星迭刃半體之徒,製伏中和,煞極全而氣死,生扶太過,印更旺而身終。”
“我猜今晚不會有事,你信不信?小子曾。”
聽到胖大媽說這話後子曾的大叔二叔愣住,不知道要不要去抬棺材,因為這個算命大媽一向算得很準。
每一次算出來都是八九不離十,村中人遇到事情都喜歡讓她幫算算,因此她在村裏也有神算子的稱號。
李季還是決意讓他們去抬棺材,李季說道:
“你神算子的稱號在村裏村外都是第一,沒得說的,但我們既然請人家來幫忙,就得相信人家的判斷。”
“李家老爺說得對,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受教了。”
算命大媽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叔叔們按照李子曾說的去布置。
因為把墨鬥和符紙都給李子曾,陳之隻能采取另一種方案,就是等,等屍體有反應就直接讓他灰飛煙滅,他一直深信自己有那個能力。
兩邊一直等也沒什麽動靜,直到天快要亮了,李子曾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奶奶懷裏睡著了。
他睜開眼睛時,發現人沒有昨晚上多了,隻剩下叔嬸和爺爺奶奶還在,昨晚昏迷的李五嬸依舊沒醒過來。
棺材突然從裏麵發出咚咚咚的敲打聲,把在場的都下了一跳,大家清醒了很多,李季站起身走到棺材旁,拍了拍棺木:
“老五啊,你真是糊塗,幹這種事能不被索命嗎?現在結局這樣,你還要我們怎樣,我把棺材都給你用了,還有什麽不滿的嗎?”
“難不成,難不成還要我這老骨頭去陪你嗎?”
李季說著有些激動,咳了幾聲,大叔走到棺木前說道:
“老五,你就放心走吧,爸媽和弟妹這邊哥嫂們幫你張羅,早些安息吧。”
說完這些話,棺木平靜了下來,天很快亮了。
一大清早,下村村民就被警車的警笛吵醒,來了兩輛車,從車上下來了八個警察,四男四女。
帶頭的那個啤酒肚來到村頭就問路邊的老婆婆。
“你知道李季家怎麽走嗎?”
他擔心老人家聽不見,故意加大分貝。
老人沒搭理他。他繼續提高分貝問,一連問了三四遍,老人也沒理會,把他累的氣喘籲籲。
除了具有象征性的啤酒肚。他圓大如餅的臉上,眉毛像被不小心拉長的藝術品,眉下一雙豆芽一樣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壓在厚大的嘴唇上。
鼻子右邊一顆大黑痣,整張臉看著就像一塊行走的五仁月餅,還是長了鋼絲的月餅。
一個年輕的女警上前拉住老婆婆的手輕聲說道:
“婆婆你好,我們是上麵派來調查李家墓穴事件的警察,您能給我們指一下路嗎?”
老婆婆咳了咳幾聲道:
“我老人家還沒聾,你說話小聲點我能聽得見!”
老婆婆對著那個啤酒肚警察凶狠狠說道。緊接著又一副和藹的樣子。
“還是你這丫頭會說話,老李家就在洞穴附近,那片無論哪個房子都是他家的,有錢捏。”
“謝謝婆婆。”
老婆婆背著手轉身離開了,此時啤酒肚警察受到一陣狂笑。
“笑笑笑,笑就能破案了,動起來。”
說完就往剛才老婆婆指的方向走去,其他幾個人相互對視後輕笑一陣,邊走邊討論著。
有一個人從見麵到現在不發一言。他的安靜和帥氣引起陳薪的注意。
他180左右的身高,穿著舊製服衣裳,高大的身板,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眼睛,二十五歲左右的年齡。
途中一個172左右,齊頭短發,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透出一副機靈,可愛勁兒的女警轉過身來跟他說話。
“看你一直小心翼翼的,你也是新來的嗎?你好,我叫陳薪。”
那個男警察“嗯”了一聲繞過她的前麵繼續走著路。
陳薪看著他背影,心想:
這人怎麽那麽不友善,要不是他長的好看…
她小臉一紅,發現自己掉隊後,快步追了上去。
在路人的指導下他們來到李文新家。
看見警察前來,大叔上前招呼他們,依舊是那個啤酒肚警察道:
“你就是李季?”
“李季是家父,我是他的長子。”
李季依舊不慌不忙站了起來,走過去道:
“情況我的孩子們都知道,他們跟你講就好,我這老骨頭也折騰了一夜了。”
說著轉身離開了五叔家,啤酒肚警察心想:
這老頭還挺狂的。
啤酒肚警察觀察了四周看著像有人過世,他心想: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們報案報錯了?不是說死的是溫家人,他們怎麽設起了靈堂?
見警察一頭霧水,大叔跟他們交代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啤酒肚警察恍然,要求開棺驗屍,想到早晨棺材被敲打的事大家都覺得有些為難:
“棺材不能打開,不然以後就見不到我爺爺奶奶,和叔叔嬸嬸了。”
李子曾照著老師說的話告訴那些警察,見他說話,一個知性的中年女警走過來,蹲在她麵前,笑著問:
“小朋友,為什麽打開棺木就見不到你家人了?”
李子曾被她問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撓了撓後腦勺,好久才憋出一句話:
“反正我老師跟我說的,而且,今天早上棺材從裏麵被什麽敲打了幾聲。”
其中一個警察環顧四周,對著大夥說道:
“故弄玄虛,看周圍這環境就知道是搞封建迷信。”
他四十歲左右,樣子有些難看。有著像一條縫的眼睛,塌鼻梁,額上五線譜似的皺紋,頭發已經變得花白,每一根白發,都似乎記載著他光輝卓越的政績。
李子曾繞過那個知性女人,走到他旁邊擺了擺手:
“老爺爺,你能看得見子曾的手嗎?你猜子曾有幾雙手?”
聽到這話,除了那個啤酒肚和那個一路無話的男子外,其他警察沒憋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