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禦獸門

一愣。

覺得不妙的厲天狼開始閉目回想。

雙目暴開的一瞬間,一個閃身貼近窗口,深邃的目光凝視不遠處的醉翁樓。

“奶奶個腿,誰他娘的活的不耐煩了,敢搶我的生意?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去阻攔?”

坐立不安的厲天狼有些氣急敗壞,不過再望著湯九不為所動的神色時,慧光一閃。

茅塞頓開,接著道:“嗬嗬,有意思!誰人不知這冒險酒館的背景,你明知故問,萬寶閣也沒出聲,看來你們都心知肚明。”

伸手摸了摸下巴,厲天狼轉而回身坐下,沒摸清對手之前,他可不想做出頭鳥。

“這新酒樓的背後之人就是風王的義子楚亥,說來也奇怪,他們的酒樓我完全看不出哪裏掙錢,有些傭兵沒事過去幫忙劈點柴就能混一頓吃的,還有那燒酒……”

話說一半的湯九陡然停下。

原因是有些事還沒有傳開,比如這燒酒在外界的價位,一壇上百金幣,賣的都是高層人員,他沒想到的是,醉翁樓竟然也在賣,價位卻是一金幣一壇,讓他隻覺匪夷所思。

這湯九背後的大佬正是風國的財政大臣蒼漠,位高權重,侍奉過兩朝風王,家底雄厚。

燒酒的價位他也是偶然聽小主人說的,他口中的小主人正是蒼漠的幼子蒼澤,就是在官人湖與狄逸歡爭風吃醋的蒼澤。

世人隻知蒼澤紈絝,仗勢欺人,殊不知在湯九眼中,蒼澤是他見過的年輕人當中最聰慧的一個,就連老主人都誇讚蒼澤有“鬼才”之稱。

也不知人們看到的,跟他們口中的,到底哪一個才是真?

這醉翁樓出現燒酒的消息他也在第一時間上報給小主人了,相信憑借小主人的聰慧,一定能找出端倪。

望著再一次說話說一半,仿佛有東西卡嗓子眼的湯九,厲天狼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惱怒道:“我說姓湯的,你是不是連放屁都放一半?有屁快放,再他娘的吊我胃口,我可就動手揍人了。”

捶了捶桌子,厲天狼臉色暗紅,在鮑威看來是真的動怒了。

鮑威趁機插話:“湯兄,趕緊說啊!燒酒怎麽回事?還有你前半段跑題的話,人麵狼蛛背後的神秘人是誰?”

在兩人的逼問下,湯九隻好如實相告:“我也是最近收到京城來信,有多瑪帝國的使臣問翁知文國相要了通關文牒,據說是為了禦獸門要的,在翁相的詢問下,禦獸門長老曾說過人麵狼蛛的事。”

禦獸門乃多瑪帝國第一大門派,如同七星宮在風國的地位一般。

諸國所乘坐的獅鷲,都是產自禦獸門。

想來應該是禦獸門對人麵狼蛛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聞言,厲天狼又一次捶了捶桌子,嚷道:“我說哪來的這麽財大氣粗的神秘人,原來是禦獸門在背後搞鬼。鮑兄,這次咱兩合作吧,若是南蕪獸森外圍尋不到,那就繼續深入,隻要拿下這個大單,足夠我們兩家飽餐一頓了。”

在厲天狼的提議下,鮑威大為讚同。這些天進展失利,八九不離十是禦獸門也出手了。

這南蕪獸森周邊的人麵狼蛛,八成被禦獸門得手了,導致他們一無所獲。

堂堂帝國第一大派,手段自然比他們多。

在弄清楚了這件事後,厲天狼又開口了。

“湯兄,說說這楚亥的事吧,再這麽下去,冒險酒館還有開下去的必要嗎?”

湯九:“非也!這風王的義子有些古怪,他的酒樓隻是菜肴美味,酒水也是不俗,不過價位公道。若說他搶咱們的生意,倒也犯不著氣惱,傭兵該接的任務還是在我們這邊,倒也沒有越界行事,我看挺好。”

湯九說完,厲天狼斜眼瞄向窗戶,對於湯九的話不置可否。

冒險酒館一樓也有酒菜販賣,雖說環境差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讓傭兵全跑了吧,日久天長,保不準客源都跑了。

“我說姓湯的你啥意思?咱們合夥的酒館都沒客人了,你還幫敵人說好話,你腦袋抽了吧?”

仔細琢磨一番,厲天狼還是有些介懷楚亥搶他的生意。

湯九不耐煩道:“你去看看醉翁樓就知道什麽情況了。虧你還有臉說,我提醒過你多少次,咱們的酒館髒亂差,讓你好好治治邋遢的傭兵,你倒好,揚言邋遢就是傭兵本色,若不是我定下規矩,邋遢者不能上樓接任務,怕是整座酒館都臭氣衝天了。”

怒拍桌子,湯九以前在京城待過,個人行為舉止還算文雅,直到來到開陽郡遇上厲天狼,整個人的脾氣每天都在進步。

嘿嘿一聲冷笑,厲天狼不甘示弱,厲聲道:“你懂什麽?底層的傭兵每天刀口舔血,哪有時間注重修養,老子還是小修士的時候,不一樣那麽過來的嘛。”

這一點鮑威與厲天狼深有同感。

靈將以前,他們也是從獵殺小隊開始的,抓獸、捕獸、采摘藥材,每天如此。

根據不同的任務捕獲不同的妖獸,有的時候還要給妖獸剝皮、開腸破肚、挖掘各類藥草,沒有一天身上是幹淨的。

任務完成後,大多衝個澡就去尋歡作樂去了。

沒有任務的時候,那就更難受了,成天琢磨掙錢的渠道,沒事就守在酒館等任務,時間一久,不邋遢也不行了。

然而湯九卻不在乎,指著新開的醉翁樓說:“走,你們不是不信邪嘛!我帶你們去看看,為何別人家的酒樓就那麽幹淨,沒有一個邋遢的傭兵光顧。”

與鮑威對視一眼,厲天狼早就想見識一下醉翁樓了。

心裏暗思:等我弄明白後,就不信拉不回來客人。

就在三人並行前往醉翁樓時,身在密室的楚亥也等到了葬老七的到來。

楚亥當即發問:“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暗月的頭顱我什麽時候能見到?”

當初給了葬老七一萬金幣的押金,楚亥越想越氣。

雙手合攏,葬老七依舊躲在兜帽裏,戴著麵具看不真切,嘴裏尷尬道:“楚殿下這次真的要讓你失望了,這是一萬金幣的押金,完好無損的退還給你。”

望著桌上的押金,楚亥唇角勾起漂忽的笑容,接著身子往後一靠,抬眸射出一道寒光,讓人不敢直視。

有些渾身不自在的葬老七急忙解釋道:“楚殿下聽我解釋,這事真不能怪我們,為此我們還失去了一位新晉靈將的消息。”

手指輕敲桌子,楚亥幽瞳深處依舊藏著怒意。

葬老七隻好繼續解釋,道:“你父王打算親征鴻睿,整個北禹省如臨大敵,所有外來的修士許進不許出,進城的修士還要被灌下驅靈散,我們的人也不例外,直到現在我們的人都沒有消息,我懷疑應該是出事了。”

葬老七猜的沒錯,進城的獄血堂靈將確實出事了,被鴻睿的人馬灌下驅靈散後,統統抓進了大牢。

鴻睿叛變後,在暗月的幫助下,雷霆手段控製了北禹省的修仙大派。

例如其中就有邪靈堡、陰火教。

這兩派的掌門都是巔峰靈將,在風國頂多算二流門派,比起七星宮還是差了不少檔次。

至少這兩派買不起獅鷲,巔峰靈將的質量、數量比不過七星宮。

鴻睿的做法就是派重兵圍攻兩派,投石車裝了火油彈和驅靈散混合的毒尾花,負責遠程打擊。

目的是讓中招的修士喪失動手能力,淪為普通人。

空中有兩隻獅鷲負責監控和點殺,其中一隻是暗月提供的,用的也是咆哮之怒,檔次比楚亥的更高級,因為他們的箭杆采用了魂木,能夠自動尋找敵人的氣息,箭頭采用純紫鐵。

地麵進攻采取重甲兵,車駑、三弓床弩徐徐推進,全部換了昂貴的紫鐵箭頭,百箭齊發,能把靈將嚇的不敢造次。

紫鐵箭頭要不了靈將的性命,但也能刺進他們的皮肉,百箭齊射,沒有靈將想當刺蝟。

萬一箭頭抹毒,那就倒黴到家了。

最終結果,兩大派損失慘重,掌門被迫逃命,餘下的手下盡數被抓,全部成了鴻睿的階下囚。

鴻睿的目的隻有一個,強扣人質,逼迫兩大派掌門效命,幫忙阻攔風王進攻。

萬般無奈下,恨得牙癢癢的兩大派掌門隻能妥協,徒子徒孫,全家老小都在鴻睿手裏,他們能怎麽辦?

徐賣,鴻睿的狗頭軍師,心狠手辣,擅長攻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深得鴻睿喜愛。

此人奸詐,凡是進城的陌生修士都被他扣留了,尤其是靈將,用來充當“丹藥”。

打仗必然有傷亡,缺胳膊斷腿的人員大有人在,煉金師之所以能讓殘肢重生,就是利用靈將的精血煉藥。

例如晏一刀的兒子晏暮安,與大王子人馬火拚時,丟了一條手臂,目前還在風國京城修養。

身為宗師的晏暮安,修複手臂需要龐大的精血,而且質量要好,為此隻能采用靈將的精血。

這也就是為什麽風國犯罪的靈將都被關押在京城,就是為了方便取精血。

獄血堂的靈將就是其中的倒黴蛋之一。

徐賣敢這麽喪盡天良,也是無奈,若是鴻睿戰敗,他焉有命在?

為了自己活命,他什麽手段都敢使,就算日後暴露,有人找他算賬,那也是以後的事。

再說了,也不一定暴露,他敢這麽做,事後必然不留活口,或是罪過全推給風王,就說戰火紛飛,進城的修士全死在了風王的手裏。

當然了,目前北禹省發生的事還不為外人所知。

徐賣提前準備也是未雨綢繆,最近傳言風王親征北禹省的消息愈來愈多了。

聽聞葬老七的解釋,楚亥默默收回了金票,他能想到的就是獄血堂目前無法幫他報仇。

對於風王進攻北禹省的做法他深感欣慰,若是鴻睿戰敗,暗月焉有藏處?

屆時,失去庇護之所的暗月,將永無寧日。

也算是間接幫自己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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