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萬寶閣龐大人
絕境天牢裏，當班驍前來尋找楚亥時，差點吃了閉門羹。
這次倒是班驍無法反駁了，按照規定，楚亥釀酒時，自己禁止探監。
奈何萬寶閣龐大人身份高貴，親自請自己幫忙傳話，班驍腦門一熱便答應了對方。
眼下被楚亥硬懟，有些強詞奪理道：“怪我咯！有人要見你，誰知道你家有沒有大事發生？”
這下倒是楚亥凝噎了。
在班驍的居所裏，楚亥終於見到了龐大人。
班驍很自覺的退了出去，龐大人可是跟東方大人關係要好，他的麵子不能不給。
身材矮胖，挺著大肚子，一臉老實相。唯有眼眸裏時而流轉的光彩，讓人堅信此人不凡。
第一眼望見龐大人時，楚亥就斷言這是個老狐狸，找自己必有所求，連哄帶騙的本事不會差。
應當小心提防。
“哎呀，莫非這位就是風王義子楚亥殿下？果真是一表人才啊。來，快快就坐。”
對方的誇讚，楚亥麵無表情不為所動，一來就先入為主，擺明是先哄住自己。
可自己真那麽好哄嘛？
你不是要先入為主嘛，那我就破了你的功。
“龐大人有事明說，我現在欠了一屁股債，還得釀酒還債了。若是沒事，我可就去忙了，這一千壇酒也不知何時能釀好？”
拍拍屁股，楚亥急忙起身離席，彎腰的一瞬間餘光瞥到龐大人，對方在聽說自己還有一千壇酒時，目光明顯縮了一下。
這下楚亥胸中就更有數了。
“楚殿下，請看這是什麽？”就在楚亥轉身時，身後傳出拍桌子的聲音。
沒有立即回頭，楚亥鎮定原地。在醞釀了一番後，暗道：萬一是錢，哪怕價值不菲，自己也要保持鎮定。
這就好比談生意，誰先露馬腳，就意味著誰先暴露了底牌。
於是轉身的楚亥鎮定自若。
於是龐大人又失算了，轉身的楚亥再望向桌上一疊金票時，沒有露出絲毫的歡喜神色，反而皺起了眉頭。
這讓龐大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奇怪，莫非這小子知道自己酒水的價值？怎麽這麽淡定？”
楚亥的表情讓龐大人有力發不出，本想借花獻佛，結果使不上勁。
“怎麽？難道楚殿下不滿意？”
這桌上一共是五千金票，是扣除其它後，楚亥的淨利潤。
龐大人原本打算溫水煮青蛙，利誘之下，不斷試探楚亥的反應，根據反應來一點、一點加碼。
爭取讓楚亥賣出釀酒的秘方，或是其它對自己有利的結果。
孰料楚亥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讓他有種力氣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這一瞬間，他有點懷疑楚亥的真實年齡了？暗自琢磨著，難道是貴為王族，從小就練就了處驚不變的本事？
眼皮輕跳了一下，龐大人一想過後又覺得不對，風王收義子才過去多長時間？
恐怕屬於王族的功課還沒學會了。
再說楚亥，其實在望見金票的一瞬間，楚亥就開始盤算起來。
自己給了淩玥不到一百壇酒水，算算自己買咆哮之怒的錢，和借用的兩千金幣，差不多欠債五千金幣。
而眼前這一小疊金票，從堆放的高度來看，差不多五六千金幣左右。
那麽按照這個來計算的話，自己的一壇酒價值多少，他立馬心中有了數。
當然了，談生意該裝的樣子還得繼續。
“唉！我就知道賣不出好價。算了，釀完這批酒不釀了，等回到京城後讓父王幫忙吧。”
仰天長歎，楚亥忍住了沒有再去看那筆錢。
不過給龐大人的感覺就嚴重多了。
嫌棄賣的便宜？還不打算釀了？打算回京讓風王操盤？
“有點不妙啊！這燒酒根本值不了這麽多錢，能賣這麽多完全靠萬寶閣的操盤，這小子竟然還不知足。”
思緒過後，龐大人原先準備的一套說辭，沒有一樣能發揮出來。
“這個，這個其實已經賣的挺好了。若不是我們暗中操盤，這酒頂多賣十個金幣。”
想來想去，龐大人決定還是直說，不然這小子指不定又要冒出新花樣。
“十個金幣？龐大人走好！我還有事，不送！”
將桌上的金票收好，楚亥麵色沉鬱，打算奪門而出。
不過就在他出門的一刻，胳膊被人拽住，強按在了椅子上。
“殿下年紀不大，倒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嚐嚐吧，這是我帶來的靈茶，采用萬年靈樹的花朵所釀，比起吸收靈石有過之而無不及。”
親自沏上一壺茶，龐大人決定步入正軌，不在跟楚亥耍手段了。
他也是看清楚了，楚亥人小鬼大。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這個，年少不懂事吸收了太多靈石，現在每天都是煎熬。”
推脫好意後，楚亥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
修煉沒有捷徑，為了贏在起跑線，從小到大吸收了太多靈石，如今有點毀傷道根。
這一幕怕是楚戩也沒想到。
聽聞，龐大人恍然大悟的樣子，還以為是嫌棄自己的茶了。
“我就直說吧，你的燒酒潛力很大，若是控製好份額，每壇酒經過我們操盤完全能賣出高價來。按照規定我們會收取百分之二十的傭金。”
淺飲一口茶，龐大人開始解說賣酒的細節。
“我相信這天下沒有比我們更懂拍賣酒水的手段了，所以我有個提議，你出貨我們負責賣，若是你能保證隻供應我們萬寶閣一家，我們願意花錢買下這個特殊待遇，價錢你定就是，合得來就談。”
這番話龐大人說的很中肯，沒有絲毫繞彎子，楚亥立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現場靜默片刻，楚亥暗自醞釀。
“你們隻要盡力賣，傭金我可以給你們百分之五十，至於買斷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不限製開陽郡。”
望著龐大人狐疑的樣子，楚亥接著說：“因為我打算在這裏開酒樓，需要拿的出手的東西吸引客人。當然了，我隻會在自己的酒樓出售，零賣而已。”
楚亥的意思很簡單，在外麵賣多少錢是萬寶閣的本事，但是自己即將要開酒樓，燒酒的價位自己說了算。
當然，規矩不能壞，零賣就是散賣，在自己酒樓想喝多少都行，就是不能把酒帶出門。
這樣跟龐大人解釋後，他總算明悟。
聽完，龐大人頷首微笑，這樣的話他可以接受。
那麽接下來就是商談買斷的錢了。
“你確認給我們百分之五十的傭金？”
龐大人心裏很清楚百分之五十代表什麽，尤其是這單生意是在自己手裏完成。
每一年像他們這樣的大掌櫃，都會匯聚在一塊向奕薇報告當年的收成，有點類似年終會。
可想而知，有年終會就有年終獎，龐大人對巨額獎金可是很上心的。
楚亥眸含笑意，掃了一眼龐大人。
“龐大人多慮了，我說百分之五十傭金那肯定不會變。你要是覺得我吃虧了，可以多給點買斷費，這我不嫌多。另外，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
百分之五十也是楚亥慎重考慮後決定的。
錢要用在刀刃上，該闊綽的時候，楚亥從不會手軟。
萬寶閣的規矩是百分之二十，楚亥抬高，意味著龐大人到手的油水就多。
變相的討好龐大人，無非就是跟對方牽上關係，日後互相利用罷了。
“哈哈，殿下說笑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百分之五十傭金老夫心領了，賣酒的時候定當全力以赴，絕不讓殿下的美意有所損失。對了，殿下有事但說無妨。”
心情大好的龐大人，端起靈茶眯眼品嚐，心裏則是在盤算該給楚亥多少費用合算。
按照目前的銷售成績來看，光是風國境內，每月至少需要一千壇燒酒才能滿足，多了則賣不出高價。
而這天下之大，三大帝國，五大王國，估摸算來每月需要一萬壇燒酒。
那麽一年就是十萬多壇燒酒。
按照一壇酒百金來算，一年就是一千萬回報。對半分，那他們萬寶閣每年至少有五百萬金幣的進賬。
若是不對半，那就是自己說了算了。
前提是楚亥有能力釀出這麽多酒來。
“龐大人，釀酒是個時間活，也非常浪費糧食，普通人家三石糧食一石酒，我這所耗的糧食可比普通酒多數倍，我希望糧食的開銷由你們負責。我是十石糧食一石酒。”
在風國一石等於四鈞。一鈞相當於現代的三十斤，那麽一石就相當於一百二十斤。
十石糧食就是一千二百斤糧食。
一壇酒大約十斤，能釀十二壇酒。
實際上，楚亥的嘴，騙人的鬼。
他釀酒所需的糧食根本沒這麽多，甚至比當地的標準還要少。
他這麽說無非就是想讓龐大人信以為真，給他一個錯覺，酒勁越大的酒就得耗費更多的糧食。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糧食可貴，對楚亥有更大的作用，這個回扣必須吃。
風國一石糧食能賣三百至六百銅幣，也就是三到六個銀幣。
十石糧食最多六十銀幣，卻能釀出十二壇酒。比起一壇酒一百金的天價，這點錢還真是九牛一毛。
“這個殿下放心，糧食統統由我們配送。”
在龐大人看來，就是一百石糧食一石酒，他也認為合理。
畢竟一百石糧食才六枚金幣。
“不知殿下還有何事囑托？若是沒有的話，我們談談具體的，以你現在的情況能滿足一個月一萬壇酒嗎？”
這是龐大人目前最想要知道的。
“一萬壇？龐大人你瘋了吧，這麽多酒得耗費多少糧食？多少人力？你確定還能賣出高價嗎？”
光是一百壇酒就把自己累的夠嗆，不是不多雇人，主要還是擔心釀酒的秘方泄露。
在楚亥連番逼問下，龐大人笑著說：“你若是能做到，我給你一百萬金票，就當是買斷獨家供應費。不光如此，你每月光是分紅都是好幾百萬金幣。”
搖搖頭，楚亥表示自己做不到。
雇人怕泄密，一旦泄密，燒酒將便宜的猶如白菜價。
不雇人自己又忙不過來，畢竟蒸餾要靠自己來。
於是回道：“龐大人說笑了，每月一千壇酒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有些錢隻能眼紅，楚亥必須量力而行。
貪心是與實力掛鉤的，一旦自己答應了對方，必然會雇傭大量工人參與釀酒。
萬寶閣不傻，一旦派人臥底拿到配方，估計立馬就會拋棄楚亥自己幹。
所以，楚亥目前隻能穩中求勝。
“一千壇太少了，這樣的話我隻能給你十萬金幣買斷費。”眉頭扭緊，龐大人有些失望。
楚亥看在眼裏，隻能暗歎自己現在無依無靠，沒有過多可信的人員，不然這麽大筆錢傻子才不想賺。
接下來兩人切商了一下細節，比如如何交接酒水？
楚亥如何去領每月的酒水分紅？以及在絕境天牢釀酒，還需要龐大人在東方大人那裏美言幾句。
算是向東方乾月要特殊待遇。
這一點，龐大人拍著胸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