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月下毒

嗆了一口酒,梵霆連忙擺手表示沒事。這不天黑了嗎,過來看看楚亥,確認下雇主的安全。

“你們吃,你們吃,我再去周邊轉轉。”

一步三回頭,梵霆一臉訕笑的走開,嘴裏不爭氣的咽下幾口口水。

心裏暗道,這麽香的菜,一定很好吃吧。

自古主仆有序。

一般是主人吃完飯,才輪到下人吃。

不過在楚亥身旁沒有這樣的事。

楚府一群十數人,圍著石桌吃的津津有味。要不是楚亥跟連伯在場,這些家丁怕是要狼吞虎咽了。

好幾次有人端起盤子,結果在春兒的殺人目光下,訕訕放下。

“媽呀,太好吃了,大章,你這廚藝絕了。”

“殿下,等我們到了開陽郡不如開個飯館吧,絕對掙錢。”

“老子長這麽大,頭一回吃上這麽美味的飯菜,此生無憾了,哈哈。”

“好吃,味道太好了,感覺舌頭都快咽下去了。”

一群家丁七嘴八舌,誇讚的話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梵霆就更不用說了,摸出一塊靈石直接鑽馬車裏打坐療傷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晏家開始有些人坐立不安了。

別人吃著大席,自己卻嚼著粗糧,而那人以後有可能會成為自己人。

想到這裏,晏家的一些人不淡定了,也不在暗咒是楚亥害了他們了,眼下隻想著能吃口熱乎的就行。

晏暮芸年紀尚小,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對於吃喝也是有過見識的。

隻是聞著這珍饈美味,目光還是忍不住去探視,仿佛在疑惑,真有那麽好吃嗎?

想罷,嘴裏的肉幹如同嚼蠟。

“家主,姓楚的以後畢竟是您女婿,有福同享,他難道就不懂孝順嗎?”

一人開口,眾人附議。同樣是人,為何自己等人看著像逃難的,粗茶淡飯,一日對付一日。姓楚的不過是假王子,卻過的像遊山玩水。

“哼!他也配?我不可能讓芸兒嫁給他的。”橫刀而坐,晏一刀當然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

這要是說出來,可就是有抗旨的嫌疑了。何況還有連伯這個眼線存在。

當初遇到暗月偷襲,楚小子身邊的管家還借了晏家的信鴞給風王傳信,這更加篤定了連伯的背景。

“諸位吃完就休息吧,都是孩子,孝不孝順也是長大後才懂的事。”

閉目而憩,晏一刀不想讓晏家的人過多討論,直接選擇進入打坐狀態。

晏暮芸雖說好奇,但也不至於沒了少女的矜持,故而匆匆吃完,躲進馬車修煉去了。

對付兩口的楚亥也起身離開了,找了一處空地盤膝而坐,手裏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隨意的畫著。

隻不過腦子裏正在構思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開飯館倒是不錯的主意,隻是收益不夠滿足他心裏的計劃。

釀酒也是一個出路,隻是酒的好壞也跟糧食的質量掛鉤,等到達開陽郡,想辦法承包大量土地,然後雇人種出雜交的糧食。

利用現代的技術種植,糧食肯定大豐收,用來釀酒再合適不過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雜交出水稻。

隻要自己手裏握著種糧,不信不會沒人求上門。

“到時候……”目光掠過連伯,楚亥又聯想到暗月,不信自己沒有報仇的機會。

就在楚亥計劃未來的時候,偏偏有人打破了這份寧靜。

“小的參見殿下,這是將軍命人狩的一頭麂子,將軍怕殿下餓著,特命小的烤好了送來。”

隻見一名身材魁梧,佩戴肩鎧的將士走來。麵色恭敬,手裏提著一個烤的黑乎乎的麂子腿。

將士的靠近,許多人留意到了,隻是沒人在意。

“謝謝,我用過晚膳了,將軍還是拿回去吧。”

沒有多想的楚亥,表達謝意後便垂下頭繼續想事情。

“這……”環顧四周,這名將士發現沒人注意後,右手微微朝後腰摸去。

“怎麽了?還有事嗎?”發現身邊沒了動靜後,楚亥抬頭問道。

“沒事,隻是在想回去怎麽跟將軍交差,殿下您也知道,我們將軍他有意巴結……”

撓了撓後背,這名將士有些欲言又止道。他的開口也讓其他人更加留意到了楚亥這裏。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杏兒,因為她知道殿下平常愛吃野味,麂子腿雖然沒烤好,但是加工一番也是不錯的。

“謝謝這位兵哥哥了,我家殿下可愛吃麂子肉了,我先替他收下了。”

在杏兒的唆使下,春兒毫不客氣地跑到楚亥跟前,滿臉堆笑地接過了對方猶豫不決的麂子腿。

“那就不打擾殿下了。”盯了一眼麂子腿,送餐的將士原路返回,隻不過眸子裏的殺氣轟然爆發,可惜由於是背對著,沒人發現罷了。

“死丫頭你拿的你自己吃吧。”望著春兒一臉滿足的笑容,楚亥本想責備兩句,到嘴的狠話又咽了下去。

若不是掌握了自己的喜好,杏兒是不會魯莽的,隻是有些時候關心則亂。

家有家規,有些事的決定權,楚亥不希望有人越俎代庖。

有些禮是不能亂收的,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

看來得找機會跟春兒杏兒上課了。

杏兒一直乖巧,責備杏兒的話楚亥是真說不出口,但是春兒心大,真想罵兩句解解氣。

似乎是看到殿下生氣了,春兒撅了撅嘴,手裏握著麂子腿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著。

瞥了眼春兒亂動的眼珠子,楚亥反而氣樂了。這是認錯的態度嗎?

“去去去,一邊玩去。”嘴裏碎碎兩句,楚亥也是無奈,都說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一個靠譜的女人。

靠不靠譜楚亥不管,別添堵就行。

“哎呀呀,皓月當空,對酒當歌,空腹吟詩,甚是乏累。姑娘,這麂子腿你要是不吃的話,我可以幫忙。”

鑽出馬車的梵霆一臉羨慕。本想著打坐療傷,怎料想今晚一點狀態都沒有,看來還是讓美味佳肴鬧心了。

再想想自己的傷,他媽的不正是為了保護楚亥落下的嘛!憑什麽有好吃的不叫自己。

早已吃飽喝足的春兒,那還有心思吃這黑乎乎的麂子腿,再一看家裏其他人,都在擺手拒絕,有了大廚的手藝,大夥的嘴都挑了。

“哼!”好心當做驢肝肺,剜了楚亥一眼,正打算丟了麂子腿的春兒,被梵霆阻止了。

接過到手的麂子腿,梵霆心情大好,新鮮的烤肉總比肉幹吃著過癮。

自己受了重傷,正是需要補品照顧的時候,狂飲一口酒水,梵霆樂嗬嗬地坐在馬車上大快朵頤。

不過就在他吃下第三口的時候,整個人臉色暗青,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娘希匹,老子不會這麽倒黴吧!”盤膝而坐,梵霆感覺腹部一陣絞痛,頓時察覺異常。

“這肉有毒,速來助我逼毒。”大吼一聲,梵霆的一嗓子驚醒了許多人。

宗師內息深厚,尋常毒物難傷分毫,若是毒物裏摻雜驅靈散,這就過分了。

隻見梵霆臉上布滿了黑絲,麵部猙獰,豆大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一開始在內息的逼迫下,梵霆頭頂冒煙,接過隨著內息不斷消失,整個人嚇的雙眼暴睜,身軀不斷地抖動。

“快服下!”萬古通最先閃到,將一顆解毒丹喂下,隨即揮掌拍在梵霆後背,幫助他壓製體內的毒素。

緊接著所有人開始戒備起來,楚亥掃了一眼麂子腿,當即想到了什麽,目光開始四周搜尋。

“該死!”

楚亥心裏一陣後怕,剛才送餐的八成是個假的。肯定是暗月假扮的,還真是無孔不入。

“怎麽回事?”

遠處晏一刀第一時間起身護在了女兒身邊,有些納悶地詢問著。

隨著祁霖的加入,在二人的相助下,梵霆一口汙血噴出,可算救的及時。

“媽的,老子又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混蛋。”

一拳錘在地上,梵霆真想給自己兩嘴巴子,都是貪吃惹的禍,早知道就扔了好了。

壓下胸中的怒氣,梵霆真想指著楚亥的鼻子大罵:“老子倒了八輩子血黴,竟然接了你的單。”

掃了眼無憂的楚亥,連伯也鬆了一口氣。隻是暗月的襲擊讓他臉上布滿了擔憂。

本以為將抓獲的百斬交給風王,至少能讓暗月收斂一些,沒想到暗月的襲擾來的如此之快。

“什麽?有人敢假冒我的人給殿下下毒?該死的!”

這名護送楚亥的將領是亓楷的手下,也是一名宗師。在得知事情經過後,腦門嚇出一層冷汗。

真要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弄死了楚亥,那就是護主不盡責,不光亓楷饒不了他,沒準還給總督大人惹來麻煩。

宮裏那位可是個狠角色,弑父殺兄,保不準先倒黴的是自己。

“馬上傳信給總督大人,就說錦州境內發現暗月蹤跡,差點弄死楚亥殿下,卑職請求調來部分軍械,防止意外再次發生。”

放飛信鴞,領頭的將領繼續道:“傳我命令,全天監視楚亥殿下,任何生人靠近百步,鳴箭喝止。總之,姓楚的掛著王子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錦州出事。隻要護送到南魔省,我等便高枕無憂了。”

這位將領的話確是有些道理。

按照他的推測,風國已在風雨漂渺中。

想必最近宮裏那位脾氣不大好,這個時候誰要是犯事傳到了宮中,怕是死的不明不白。

這姓楚的小子,雖說是個義子,真要死在錦州,那不是打風王的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