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追殺

新晉靈將竟然追不上宗師,樓炎冥隻覺窩了一肚子火。

這是對靈將的羞辱,也是對他的侮辱。

澎湃的靈力激**全身,他毫無保留的施放,若是逮住對方,定要叫他生不如死。

“嘭”的一聲,腳下碎石炸裂,樓炎冥化作疾風遠遁,遇到樹林、山石阻礙,靈化的無影劍砍出數道劍氣斬,當真是山擋劈山,石擋碎石。

砰砰砰

近乎瘋狂的執著,被劍氣波照拂過的樹木、山石,化作漫天碎屑,孤零散落。

樓炎冥以最短的直線追擊伍成召,宛如地獄殺神降臨。

約莫片刻,在這種近乎瘋狂地追趕中,樓炎冥逐漸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這對他的靈力消耗,也是成幾何的上漲。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五米

“終於到山頂了!”差點絕望的伍成召,難以掩飾內心的狂喜。

這裏,重巒疊嶂,並不是這片山脈最高的位置,卻是最理想的逃命地點。

當初他的七象架錘法,便是在這裏所頓悟。

這裏是他心中的聖地,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此處,就連他的親弟弟也不知道。

山頂不遠處,有一處被斧子削過的懸崖,一條汨汨小溪,順著懸崖流過,形成了天然小瀑布。

水簾懸掛,**。

山頂常年水霧彌漫,偶有彩虹相襯,春山如笑、鬱鬱蔥蔥、水木清華。

山景美不勝收!

拋去美景,伍成召最關心的還是懸崖半山腰,有一處水簾洞,洞裏有許多很久以前的壁畫。

像是某位大能修士無聊所留,他的七象架錘法,正是參照壁畫所悟。

他眼下要做的就是順著瀑布跳下,上千米高度,加上霧氣騰騰,讓人不敢直視下方,深不可測。

這一跳,不知道降落方位者,就算是靈將也會摔的粉身碎骨。

但他知道,由於山崖常年刮風,瀑布飛流斜下,底崖偏左是山澗,由瀑布衝刷形成,是他唯一的保命方法。

“跑啊!你倒是再跑啊!”胸口沉悶,過度的揮霍靈力,也讓樓炎冥的體內消耗過大,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有一絲喘息。

心裏的鬱悶一掃而空,這回看你還怎麽跑?

“大人金枝玉葉,何苦為難小人,不如放我一馬如何?我願意重金贖命。”

九死一生的局麵,伍成召不到萬不得已,還想掙紮一番。

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樓炎冥對著天空長鯨吸水一般,瘋狂的吞噬天地靈氣。

有種視旁人若無物的蔑視,也是對自己實力的充分自信。

對方無路可逃,除非敢跳,這種高度,無處借力,結局便是粉身碎骨。

是故,樓炎冥斜睨道:“你的命又能值多少?”

伍成召搶道:“三千金幣,隻要你同意,立馬告訴你位置。”

伍成召原本想說一千金幣,覺得不妥又加了兩千。這三千金幣是血龍刹的所有積蓄,都藏在安全點。

地點就大當家與他知道,錢是雄闊山跟他一塊藏的,目的也是為了防止這一天。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真要到了這一天,血龍刹希望這筆錢能用來救急。

比如逃出國,去一個風國管不到的地方。

沒想到成全了伍成召。

“哦!說出來,留你全屍。”這筆錢的確讓樓炎冥心動了。

風國的修士若是加入軍隊,按實力收入劃分:

鬥士(相當於百夫長)年收入一枚金幣。

武師(相當於千夫長)年收入十枚金幣。

宗師(相當於提督)年收入一百枚金幣。

靈將(相當於總督)年收入一千枚金幣。

可想而知,三千金幣相當於樓炎冥的三年收入,不動心有些說不過去。

“大人,你他媽說笑是吧?想要就放我走,不想要就動手。”

樓炎冥的蔑視讓伍成召很不舒服,腦袋掉了碗口大的疤,怕死就不會當劫匪了。

說完,伍成召從身旁的灌木叢抽出兩把鐵錘。當初為了參悟七象架錘法,他在這座山頂蟄伏數載,這兩把生鏽的鐵錘就是當初所留。

直到參悟,他才下山重新打造了一對擂鼓翁銀錘。

“冥頑不靈,你在找死!”

提劍橫握,樓炎冥有些被激怒,一道交叉十字斬橫推了出去,劍鋒所指,正是擺出防禦的伍成召。

“嗬!”

伍成召五指緩緩的緊握,屬於宗師的氣場自他身軀表麵湧現出來,衣袍鼓動,皮膚之下的血肉震動著,爆炸般的力量,迅速的凝聚而來。

腳跟狠跺,紮下馬步的伍成召舉起鐵錘,將神力灌進雙臂,同時調動全身內息也跟著加入,顯然他打算硬接。

這是自己第一次跟靈將正對麵交手,不酣暢淋漓的戰鬥一場,伍成召怕是不甘。

目光如炬,望著氣勢洶洶打算反撲的伍成召,樓炎冥譏誚的道:“不知死活……”

嘭!

撞擊聲宛如咆哮,雙臂發麻,伍成召隻感覺體內氣血都在震**,當即有些駭然失色,這種威力的攻擊,果然比宗師強多了。

而這隨手的一擊,也將伍成召的鐵錘轟出兩道劍痕,讓他對靈將的攻擊又多了一絲了解。

“靈將,也不過如此!”硬接過後,伍成召內心深處掠過一抹激動。

他發現靈將外放的靈力,意在出其不意,論攻擊效果,他的鐵錘還能接幾次。

“七象架錘法”

暴喝之聲,陡然自伍成召的嘴中響起,隻見得他身體表麵肌肉蠕動,恐怖的力量再次灌輸鐵錘。

麵朝樓炎冥,橫衝直闖。

近身揮錘,肘收臂提,舉錘過肩,手腕、肘和全臂一起揮動。

錘走弧形,其用法有涮、拽、掛、砸、架、雲、蓋,全方位覆蓋,無死角飽和打擊,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心頭一震,樓炎冥眼中有著暗羨之意浮現。傳聞天地間有奇人,分為兩種,一種“靈根”,一種“靈武”。

靈根,指的是特殊天才,得天獨厚,天生靈根,修煉速度奇快。

正常修士都是偽靈根,每天盤膝打坐,能吸納入體的靈力寥寥無幾,大多還要借助靈石。

擁有靈根者,每天打坐吸納的靈力是正常修士的十倍,百倍。靈石對他們而言可有可無。

靈武,指的是武學奇才,擅長推演招式,能夠自創功法的人。

顯然樓炎冥認為伍成召就是。

不過,這種禍國殃民的奇才,人人得而誅之。

“給我破。”

樓炎冥冷厲喝聲,也是在此時,猛的響起。他身影暴射而出,直接避開了伍成召正前方,下一瞬,他猛的吸了一口氣,靈將的防禦加固全身。

砰砰砰

劈裏啪啦的攻擊,樓炎冥終究沒躲過全部,戰甲激烈的震**,一圈圈漣漪散發出來,緩解了大部分傷害,剩下落在他身上的,已經不足為慮。

這便是含有大量紫鐵護甲的好處。

這身護甲,也是朝廷量身定做,隻有曆代各省的總督,才有資格享有,這一身價值好幾萬金幣。

這也是為什麽樓炎冥參軍的緣故,若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靈將,幾萬金幣夠他掙三五十年,更別提有機會駕馭千萬級別的獅鷲。

抗住了狂風暴雨般的襲擊,樓炎冥暗譏之意略盛,目中的殺機倏然一閃。

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樓炎冥貼近了伍成召,他五指緊握,然後以一種沉重無比的姿態,揮了出去,空氣仿佛都在拳下炸裂。

那首當其衝的伍成召,更是被那拳風震得腦袋嗡鳴,身體表麵的肌肉激烈的震**,整個人隱約的仿佛是滯澀了一下。

此時此刻,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一絲威脅的氣息。

暗道七象架錘法可能對靈將效果不大,擊打在樓炎冥身上的那幾錘,皆是用盡全力,沒想到效果不佳。

暗道這該死的戰甲有問題,他恍然想起當初對付連伯,就因為穿了護甲,都敢用肉身抗。

這還是公平決鬥嗎?這不是,這是富人欺負窮人的手段。

若是讓自己擁有紫鐵打造的擂鼓翁銀錘,縱是靈將又如何?照樣錘爆他腦殼。心有不甘的伍成召刹那間幻想著。

“受死!”

樓炎冥一擊得手,乘勝追擊,隻見其手掌一握,呼嘯在其周身的靈力波動便是呼嘯而出,猶如一巨大拳影,唰的一聲,刺破了空氣,對著那伍成召暴轟而去。

“糟糕。”

右臂架錘橫擋,伍成召瞳孔緊縮,轟擊而來的氣勢,讓他有些心神不安,隻能再次期盼鐵錘的防禦能力了。

嘭!

蘊含了樓炎冥暴怒一擊的拳影,蓄足了靈將的力道,霸道的拳頭與鐵錘硬撼,架起的鐵錘在重擊之下碎成數塊。

“不好。”

伍成召不敢逗留,武器被毀瞬間,強大的反震力,已經崩裂他的虎口,整隻右手陣陣**,難以控製,眼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後撤逃命。

望著不惜衝下懸崖峭壁的伍成召,本打算手擒對方的樓炎冥選擇放棄,要不是為了那三千金幣的消息,他早就動用靈化的武器了。

“無影亂殺斬”

身子暴衝,握著靈化無影劍,樓炎冥不留餘力,體內凝聚的真息,透過無影劍幻化出一道道鋒利的劍刃,錯**織般轟向了伍成召。

“跳。”

身後毀天滅地的聲響,讓伍成召心中燃不起一絲鬥誌,化作驚慌逃命的兔子,奮身一躍。

“痛。”

這一跳終究慢了三分,無數交織錯亂的劍刃瞬間刺破了宗師的防禦,伍成召隻覺後背傳來劇烈疼痛,而後整個人像斷了線的珠子,從高空眨眼間下墜不見。

早知如此,何必以身犯險試探靈將的實力,伍成召怕是腸子都悔青了。

收起靈化的兵器,樓炎冥站在懸崖邊,俯視著雲霧繚繞的峭壁,眉頭漸漸舒緩,受了自己一擊,又從這麽高的地方落下去,怕是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