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凶

“短短兩天時間,我很忙。我捉弄了來自鬆西市的唐善小朋友,把他騙到了大家都不知道的翻板地下,如果沒有人發現他,他就會死在裏麵。”唐善又描繪出了一個自己出來:“我又偷聽了李原和小燕的秘密回話,在他們起爭執時幫了李原一把,將小燕一擊致命。”

“其實死的是誰無所謂,因為我知道他們都不幹淨。我隻是想仔送給唐善小朋友一個驚喜,讓他和屍體獨處一陣子,讓他感受一下恐懼和絕望。”

唐善輕輕在紅色問號邊上引申出一條細線來,指在一個小房子的位置:“對十幾年前的釘子戶房子有那麽多的了解、在背後幫助李原捅刀完美割開小燕的頸動脈、在我轉身的瞬間可以從房頂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宋隊,這些像是陷阱的任務,是不是需要一定的身手呢?”

“普通的居民絕對做不到。”宋彌似乎聽懂了唐善的意思,他從椅子背上抬起身子來,眼睛死死盯著唐善畫出來的信息網。

“這個人不僅掌握了我的所有動向,還精心設計了一場陷阱,最後配合著我們抓到了李原,最後又將視線轉移到神婆的身上。”唐善收起了筆,筆帽扣合發出了“哢噠”一聲,隨即他抬起頭對著監控錄像揮了揮手,笑著說:“我說的對不對啊,小梁?”

唐善話音剛落,突然辦公室的門鎖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落鎖聲,不等唐善和宋彌反應過來,整個屋子的燈也瞬間熄滅,辦公室內變得漆黑一片。

“宋隊,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唐善輕輕咳嗽了一聲,在黑暗中說到:“好消息是,我猜對了,壞消息是……”

“閉嘴,先出去。”宋彌走到門前,伸手拽了拽門把手:“既然你猜對了,這小子有可能破罐子破摔,陳一清還在他手上,他可能……”

宋彌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辦公室裏的大喇叭就開始響了起來,一通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過去之後,整個屋子裏響起了一陣咀嚼聲,然後是小梁的說話聲。

“唐善,我小看你了。”

不得不說,這個辦公室燈一關,居然能播放出環繞效果的聲音,如果要是用來看電影一定是非常好的選擇。

隻可惜現在不是在看電影,而是被威脅。

“翻板的板子不像是十幾年了的樣子,應該是被人後安裝上去的。”唐善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對著空無的辦公室問到:“是你搞的鬼吧?”

“有命出來再問我吧。”

小梁說完這句話,電流聲再次霸占了這個封閉的空間,嗡嗡的聲音令人心煩意燥。

“梁軍!”

宋彌喊了一聲,不過沒有聲音再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弄弄的煙味,順著門下方的縫隙不斷被吹進來。

煙霧是黑色的,一飄進屋子就直衝天花板,慢慢布滿了辦公室,一股燒焦的塑料味傳來,難聞而且有一種很嗆鼻的酸味。

唐善怕濃煙引起連電,立刻關掉了手電筒,衝到急救箱中拿出了裏麵應急用的熒光棒和兩條毛巾,卻發現急救箱裏的水瓶子是空的。

媽的,又被這個梁軍擺了一道。

唐善咳嗽了兩下,無奈隻能先用幹毛巾捂住口鼻阻擋刺鼻的氣體,再轉身去找宋彌。

有總比沒有強,總不能等著被嗆死。

宋彌用身體撞了兩下辦公室的門,一米九多大身高砸在門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隻可惜這扇門仿佛被人提前加固了一樣,紋絲不動。

“宋隊,窗戶。”唐善單手抄起一把椅子來,想揮著椅子砸開玻璃窗戶,可是卻發現了窗戶外層的防盜網也被梁軍落了下來,於是立刻轉身匯報信息:“宋隊!窗戶不行!”

“他想嗆死我們,先趴下。”宋彌用右手把唐善按趴在地上,然後伸手去摸索著辦公桌的抽屜。

他想快點找個合適的工具把門鎖撬開,再衝出去。

抽屜裏幾乎全是文件,連個挖耳勺都找不到。

宋彌咬咬牙,知道這次梁軍是要下狠手了。要是不趕緊從這出去,他和唐善都得死在這個破辦公室裏。

雖然這事兒擺明了時梁軍幹的,鬆西市公安局也不會讓他和唐善白死,可是畢竟是兩個不到三十歲的大小夥子,也不能白白葬送在那個小個頭身上。

“宋隊,咳咳……”唐善趴在冰冷的地上,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

這個煙不知道是燃燒什麽氣體產生的,隻要吸進去一點就會非常嗆人,嗓子火辣辣的,肺部也產生了很大的不適感,憋悶的感覺和周圍的黑暗讓他無法分辨方向,已經開始出現了缺氧的症狀。

相比較為虛弱的唐善,宋彌顯得強一些,他的呼吸很輕,人也相對比較冷靜。

眼看著煙霧已經彌漫在整個辦公室裏了,宋彌咬著牙從腰間拔出了槍,跪在地上對著門鎖連開了好幾槍,門終於稍微鬆動了一些。

“讓開。”

宋彌強行站了起來,輕輕踢了一腳在自己身邊的唐善,然後舉起近二十幾斤的轉椅,大喊一聲拚盡了全力向門的方向衝去。

唐善被熏的眼睛一直在流淚,完全看不見發生了什麽,隻聽見一聲悶響,然後就是宋彌一聲輕微的吸氣聲。

應該是門被撞開了。

唐善拚命咳嗽著,在肺裏的氧氣被耗盡之前辨別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踉踉蹌蹌跟著跑了出去。

大腦裏幾乎一片空白,在唐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那一刻,他的腳終於踏出了警局的大門,被門檻絆了一下,整個人摔了出去,也衝出了濃濃的黑煙,跪在地上拚命大口喘著氣。

他的呼吸聲已經有些變得可怕了,氧氣從未如此被需要過。不知道咳嗽了多久,唐善這才勉強恢複了一些神誌。

他稍微轉了轉頭,在自己的旁邊看到了宋彌的鞋子和已經沾滿了灰塵的褲子,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無力地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喘息著。

這感覺像是一次性吸了十年份量的二手煙。

唐善的淚水一直在流淌,不是因為他被嚇哭了,而是被嗆得難以抑製,剛開始還想用手擦擦,可是抬起手的時候發現兩隻手像是非洲人一樣黑,這才作罷,任憑它流眼淚。

死裏逃生的感覺,這是來這個破地方以來的第二次。

正當唐善想倒在地上不爬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兩聲掌聲,不緊不慢的,不像是在為他們剛才的英勇行為鼓掌。

唐善轉了個身,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發現梁軍就站在他們的麵前,兩隻手互相拍著,臉上依舊是那副敬佩的表情,隻可惜多出了一點諷刺。

而在他身後的地上躺著雙眼緊閉的陳一清,仔細看去,他的衣服上還有很多血跡,兩隻手也被手銬給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