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拘捕
“胡說八道!梁子文!你!”陳老爺瞠目怒視。
青筋暴起的他,恨不得將梁子文給撕成兩半!
隻能他算計人家,哪有算計他的份!
幾個吐息間,陳老爺竟冷靜了起來,他淡淡地把弄著手中核桃,“梁大人,冤枉啊這,爾等偽裝成劫匪,危急我性命。”
“虧得那兄台仗義相助,不然我這顆腦袋已經搬家了吧?”
“本就萍水相逢。如若我早知他是通緝殺手,我還唾棄這拔刀相助呢!”
談話間,陳老爺沒有半點慌張,這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怕不是隻有藍晨能跟其一較高下了。
但這番話,實則是給張大龍一個信號。
張大龍惡狠狠道“是!我跟那老爺本就不識,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想到先奉所也用這等下三濫手段了。要怪也隻能怪我心善!”
梁子文聽罷,垂下了頭,重重歎了口氣,而後更是晃著腦袋走向張大龍......
直愣地朝著他嘴巴踢了上去!
噗——應聲而出顆牙齒,伴著片片血液灑射出去。
“當老子耳背?悄悄密謀的那麽大聲,就你話多,臭不要臉的,呸,還心善!小心判刑時我參你一筆,讓你直接死刑!”
一腳,一腳,又踹一腳。
暴躁無比的梁子文,一邊宣泄著惱火,一邊警告著陳老爺。
但陳老爺絲毫不為所動。
他有的是方法,讓張大龍不要供出自己。
隻需解決掉煩人的先奉所便可。
想到這兒,他便一臉笑意地看著梁子文,“既然是誤會,那我便先行離開了。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下人的傷勢了,不差去醫館的那點錢。”
“陳老爺,莫急,莫慌。”梁子文拍了拍手,幾個人影瞬間便圍住了陳老爺。
“怎麽?”陳老爺冷笑一聲,但那氣勢依舊不減道“這就是你們先奉所辦事的方法?”
“佯裝搶匪,視民命如賤草,還想扣我屎盆子?梁子文,你還真當自己是回事了啊!那人,我不認得!可以走了嗎?我還有要事!”
“聊聊,畢竟此人擺明就是護著你的。話說這麽急去哪?”
“管好你自己,不該問的別問!”
“這方向走去,便是那藍府,沒曾想陳老爺還跟藍晨有所交情,還要去上香吊唁?”梁子文打趣著。
“嗬,既然猜出,那還不快點放人!我可不是去上香,我要他搬家,埋在那亂葬崗,他生前就將房契抵押給我了,在我屋辦喪事,晦氣哦!”
“抵押?抵押出了什麽?”
“他那小子,跟我借了連滾帶利一千兩,欠條在這,白紙黑字,他死了也得認!”
看著這惡霸麵目,梁子文並未有半點不耐煩,在看見前方夜空中的信號後,這才冷嘲道“我怎麽記得欠條還有三日?”
陳老爺愣了下,皺緊眉發反問道“你怎麽知道?”
街角迎來一個飄飄身影“顯而易見吧,臭老頭,是我說的啊。”
藍晨環視一周,情況也摸著了大概。
幾人像見鬼了般,瞪大了瞳,死死盯著藍晨。
“你......你沒死!?”
“詐屍嘛,不然怎麽詐出你陳老爺呢。”藍晨笑眯眯地看向陳老爺,“貴人就是忙,本來都湊集了千兩銀子,想要兩清的。誰曾想遇不見您呢!”
“躲著不見就算了,還派人暗殺我?好你個死老頭啊。”
“你......”短促呼吸,陳老爺隻覺腦袋沉得不行,他撐著拐杖連連後退幾步。“不,不可能.....我那府邸裏也沉著具屍體,你是鬼,你分明是鬼!”
慌了神,沒有半分冷靜,先前無論什麽突發境況,他都能麵色不改地沉著麵對,而現在他就像是個瘋子那般。
藍晨冷笑不已“你的?還有三日便才是你的,隻要我還不起欠款,亦或者我死了。抱歉了啊,我壞了你的事。欠條,房契都拿來吧。這是千兩銀票。”
說罷,藍晨便也走上前去。
“怎會如此!不,不!”
失了魂,連點臉都不要了。
梁子文跟了上去道“陳老爺,人家銀子備好了,你也就當麵撕了欠條,還了房契吧。還是說想去先奉所喝喝茶?”
此番話驚醒了陳老爺,他猛地瞪大了眼,惡狠狠地瞪了眼藍晨。
心不甘,不甘啊!
就差一步便能占了老宅!
但,也隻得接過千兩銀票。
喝茶?
先奉所那一文錢的茶葉,喝了便準備待牢裏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事後在想辦法奪老宅!
藍晨收好房契後,看了眼欠條,字裏行間滿是恥辱,滿是過錯。
深吸口氣,用力地將欠條給撕了個粉碎。
揮手揚開,紙屑飛舞,像是重生的蝴蝶那般。
陳老爺拽緊了拳頭,但隨即便默默鬆開了,泄了氣的他冷漠道“藍晨,這樣就兩清了,賭坊隨時歡迎你來,告辭。”
“陳老爺,你跟他的事完了,還有我的呢。”
“怎麽?都兩清了,先奉所還要多管閑事?梁子文,你是統領當膩了吧!”
梁子文瞥了眼藍晨,眉頭一挑間滿是默契。
藍晨點點頭,笑意不減道“陳老爺,誰跟你說兩清了?買凶殺人,強占民宅,這些事呢?”
“什麽?”梁子文故作驚訝道“光天化日下,許州竟有這等惡劣之事。陳老爺你這是在挑釁先奉所啊?來人,給我抓了他。”
“梁子文!你敢!”
“什麽敢不敢的!我是先奉所,就有這個權利!現在以藏匿逃犯,欺行霸市,買凶強占的罪名逮捕你!”
幾個身影閃過,迅速地製服住了陳老爺。
“嗬,好你個梁子文!掂量好你的腦袋吧!”
“閉嘴!”
梁子文上去就是一個巴掌,“在牢裏好好反思吧,把陳老爺,張大龍,一眾人等全都押回去!”
眼瞅事情終於告一段落,藍晨便也上前拍了拍那人“夥計,借一步說話,我要問陳老爺個問題。”
“你問吧,放心,這鐵索很牢固。”手拽鐵索的那人,離了開,給足了空間。
“小子,陰我啊?嗬。”陳老爺冷哼一聲。
再不濟也能猜出這局麵,就是藍晨跟梁子文聯手的局。
陳老爺隻怪沒有盡早看出端倪,這江湖,白混了。
“彼此彼此,我隻是命大罷了。事已至此,不妨告訴我,我那老宅究竟是哪裏吸引到你了?”
“我喜。”
藍晨禁不住白了眼道“你那狗腿子曾跟我說過,是京城之人讓你這麽做的。”
“嗬,陳慶那家夥。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作甚。飛鴿傳書時,陳慶也在場。我也不識京城之人,隻是奉命行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