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著真好
“蘊養經脈的歸元丹不能斷，每天需要消耗一塊下品靈石。”
“市麵上九品聚靈陣的價格在四十塊下品靈石左右，收購價應該會低一些，所以成本必須要控製好。”
“首要任務是總結出聚靈陣的完整代碼，把成功率提上來。”
蘇陽大致思考下要做的事情，拿起雨傘，急匆匆出門。
清晨還下著雨。
平康巷中的行人卻不少，大部分都是外出獵殺妖獸，或者是接取任務。
曾幾何時，他也一樣。
穿越到修真界許久。
蘇陽最大的感受就是不如老家。
底層修真者沒有背景，無人提攜，所有修煉資源都要拚命爭取，還需時刻提防旁人的搶奪。
如此情形下，幾乎沒有往上爬的可能性，絕大多數都沒有出頭之日。
要麽窮盡一生，耗盡心血，鬱鬱而終。
要麽死在某次廝殺當中，連名字都無人記得。
亦或者是選擇丹器符陣中的一項副業，做個修真界的打工人，安安穩穩耗盡壽元。
可即便如此，每個擁有靈根的人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入修真界。
去博那近乎渺茫的機會。
拚命在泥潭中掙紮，直到山窮水盡，咽下最後一口氣。
沒見過陽光或許可以忍受黑暗。
可有靈根的人，如何能夠不向往長生。
便是他，也曾無數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象過修為大成，女修環繞，人人見麵都尊稱一聲老祖的情形。
不多時，蘇陽走出平康巷，來到青玉坊。
巨大拱門高高聳立，遠遠看去恢宏壯麗，令人心生敬畏。
淡藍色的光暈將方圓十裏的範圍籠罩，若無特製的令牌，根本無法出入。
拱門的正中央龍飛鳳舞書寫著青玉坊三個大字。
乃是元靈宗元嬰老祖親題。
“果然不管哪個世界都有資本家。”
蘇陽腹誹著拿出一枚木質令牌注入靈力。
淡藍色的光輝閃爍，與拱門的屏障水乳交融。
此物乃是當地住戶獨有。
換而言之，在元靈宗的統治範圍內買房，才有資格進入青玉坊。
若沒有，在青玉坊停留一日便是十顆下品靈石。
可即便如此，想要進來的修者也不計其數。
因為安全。
在外麵交易，說不定拿出東西就會被殺，在青玉坊卻不用擔心。
“九階丹藥，九階丹藥大甩賣嘍！”
“上好的靈獸軀體，保存完整，買到就是賺到。”
“瞧一瞧，看一看，各種靈器全都有。”
踏入拱門內，喧囂聲撲麵而來。
坊市內阡陌縱橫，沿街兩側無數店鋪鱗次櫛比，幌子上麵大多數都寫著丹，器二字。
有元嬰老祖庇護，青玉坊的安全性自然不用多說。
因此方圓千裏，不管是修行者還是小宗門都聚集來此買賣，久而久之便有了現在的規模。
據說在青玉坊隻要實力足夠強大，便能夠享受一切。
哪怕是身負靈根的男女，也可以當作妾室仆從。
“早晚會回來的。”
蘇陽看著眼前有幾分熟悉的街道，心中湧起異樣的感情。
原主剛來的時候也風光過，就住在坊市中。
可惜時運不濟，受傷之後便搬到了外麵，原本為築基準備的身家盡數扔在了續命的無底洞裏。
他找了幾個攤位，簡單詢問了下陣盤的價格。
得到答案後，原本澎湃的心情頓時冷了幾分。
“莫非我的方法領先整個修真界？”
蘇陽莫名覺得背後發涼，下意識朝著周圍看了幾眼。
從打探到的消息來看。
修行百道，丹器符陣中，陣師是潛力最大卻也是人數最少。
入門難，有所成就更難。
陣文需要摸索，陣法圖紙市麵流傳極少，布陣所需要的器具最好是自己煉製，五行靈力生克運轉效果，各類材料如何搭配，怎麽能夠和陣法完美適配……
簡而言之，陣師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成本太高，製作陣法的周期又太長，還有概率失敗。
運氣好勉強有點盈餘，運氣不好直接傾家**產。
至少要能銘刻出七階陣法才會收入穩定。
世間修者萬千，能結丹的又有幾人？
結丹之後除非無半點晉升機會，又有誰會成為陣師？
久而久之，陣師成了最賺錢人數又最少的修真副業。
“我製造銘刻陣盤的時候沒用多少時間，過程也不似那些人說的艱難。”
“其中是否有地方搞錯了？”
蘇陽低聲呢喃，心中頗為不安。
修者世界中。
機緣可以讓人一飛衝天，也能讓人魂斷九泉。
思考再三，他還是朝著一家店鋪走去。
不管如何，先活下來再說。
“敢問空白陣盤怎麽賣？”
蘇陽找到了一間專營陣法的店鋪。
“五塊下品靈石。”
掌櫃見有客人來，十分高興地開始介紹。
“本店還有各類陣旗，陣盤，不同屬性，類別的一應俱全，客人如果需要定製也可，量大的話還有優惠。”
“除此之外本店還有各類陣法圖紙，價格便宜……”
“不用，這個就可以，我要三套。”蘇陽連忙擺手。
老板倒也不生氣，一邊拿東西一邊繼續說道：“看來道友是剛剛接觸陣師一途，若是用不完的，或者損壞程度不太嚴重的布陣器物小店也是回收的，當然價格上會略低些。”
蘇陽付了靈石轉身離開，沒有攀談的打算，但回收二字記在心中。
或許是一條壓縮成本的道路。
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頭去了丹藥店鋪。
與門可羅雀的陣法店鋪相比，丹藥店鋪人聲鼎沸，來往修者絡繹不絕。
“蘇道友，沒到日子呀，出了什麽事情嗎？”
看到蘇陽，店鋪掌櫃親自過來，滿臉笑容。
這可是大客戶。
多年來貢獻了可觀的收益。
“沒有，我要閉關幾日，拿七顆歸元丹。”
“原來如此，嚇死我了。”掌櫃的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
他對於蘇陽的情緒很複雜。
既希望對方別死，又不想對方傷勢好轉。
“對了，反命丹……”
“還是老樣子，九十中品靈石，道友放心，要是降價了，我第一時間找人通知你。”
“多謝。”
蘇陽接過丹藥轉身回家，一路上思緒萬千。
“和築基丹一樣珍貴的療傷聖藥呀！”
“上中下品靈石的兌換比例是一千，要是將下品靈石看作一塊錢，四舍五入需要十萬才行。”
“自己的金手指好像沒有那麽給力呀！”
“算了，有希望總歸是好的。”
天空不知何時放晴了。
雨後的陽光溫暖和煦，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芬芳。
蘇陽走在路上，嘴角浮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活著真好。
……
眨眼間，一個月時間過去。
蘇陽還活著。
甚至可以說活得不錯。
此刻他手中竟然拿著一顆看起來顏色不那麽鮮豔的靈果，貪婪地品味著。
“味道是真不錯，快要壞掉的都需要兩顆下品靈石。”
“也不知道新鮮的是什麽味道？”
蘇陽將最後一口靈果吃光，感受著經脈令人舒適的涼爽感，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九品聚靈陣的繪製方法差不多完全掌握”
“也確認陣法和編程的共通之處，我以前的經驗完全可以套用。”
“接下來的關鍵是要收集陣文，擴充語言庫。”
蘇陽想到此處，將東西裝進儲物袋中出門。
或許是有了希望，他隻覺得整個人充滿了力量，連受傷的丹田疼痛都減少了幾分。
“蘇道友今日精氣神不錯呀！”
“好幾天沒見你，沒出什麽事吧？”
“道友這是去哪？”
路上碰到熟悉的街坊打招呼，蘇陽都算是笑著應了兩聲。
修真者聚集的地方可沒那麽好混。
大家都有殺人的能力，誰知道會不會為了兩句話一個眼神而惱羞成怒，誰也不得罪最好。
青玉坊內不準殺戮，可外麵沒有元靈宗巡查的修者。
不小心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