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說完,就把雙槍一扔,瘋了一樣撲了上來。

這個架勢,顯然是要和張作霖幹上一架。

張作霖一方梟雄,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從來就沒怕過誰。可是眼見田小鳳這一副潑婦的樣子,立馬就毛了,急忙往後躲。

張副官倒是見機的快,忍著被踹的生疼的肚子,一把就把田小鳳給攔住了。這時候,其他警衛也反應過來,紛紛製止田小鳳。

拉扯間,田小鳳已經狀若瘋子。

張作霖情知道,要是接著這麽鬧下去,這件事恐怕難以收場。而且,他隱隱懷疑抓的那個土匪跟他形容的田小鳳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現在,田小鳳主動找來,已經消除了他大半的疑心。剛才的話,也隻是為出氣而已。眼見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張作霖急中生智,大叫一聲:“老妹兒啊,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我答應你,這輩子,俺老張一定娶你!”

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了。

張作霖身邊的這些警衛,都是跟了他多年的兄弟。深知張作霖壓根就不喜歡這個田小鳳,對她也沒有男女情愛,所有的事都是田小鳳一廂情願。

以張作霖現在的身份,隻要他不想娶的女人,沒人可以勉強他。

可是現在,他居然親口答應要娶田小鳳,這是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此刻,田小鳳也不瘋了,也不鬧了,而是下死眼盯著張作霖:“你說的是真的?”

其實張作霖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

可是現在,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要是現在反悔,田小鳳非得跟他玩兒命不可。

考慮再三,張作霖決定還是先穩住這個瘋丫頭。於是點頭道:“真的,但是得等我娶了憲玉之後。她當三姨太,你當四姨太。”

田小鳳怔怔地望著張作霖,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自覺來的最早,卻排在了來的最晚的戴憲玉後麵,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但是這一次,張作霖好歹是打了包票娶她,四姨太那就四姨太吧。

田小鳳這才抹了一把哭成的大花臉,說:“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反悔!”

眼見田小鳳終於被穩住了,張作霖才試探道:“那你要不要在這裏挑點兒現成的嫁妝,反正都是買,不如連你的一塊兒買了。”

田小鳳冷哼了一聲:“我才不跟姓戴的用一樣的東西,姑奶奶的假裝一定要自己挑。”

說完,滿麵嬌羞地從商號裏跑了出去。

她人一走,張作霖終於才鬆了一口氣。對副官說道:“走,我們去戴家,下聘。”

說完,大手一揮,帶著人馬就出了商號。

張作霖還特意雇了一支吹鼓手的隊伍,一路穿街過巷,招搖過市,搞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知道了戴家隻有一個女兒,卻鬧出了兩個女婿。

一路招搖夠了之後,張作霖這才帶著下聘隊伍進了戴家大門。

此時戴老頭已經從女兒口中得知了張作霖的真實身份,眼見這個主動上門的女婿是個惹不起的人物,老頭子簡直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他正在思考如何對策的時候,就聽見下人來稟報,張作霖帶著聘禮進了門。他也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麽快,急的老頭子出門的時候,腳下險絆了一腳。

戴老頭見了張作霖,深躬一禮,問道:“張大人,你不是說會給老夫時間考慮嗎?”

言下之意,你張作霖來的未免也太快了。

張作霖回答道:“我不是已經給過你們時間了嗎,反正這丫頭我是娶定了。你早考慮晚考慮都一樣,還不如早點答應,俺老張還能跟你閨女早點拜堂。”

戴老頭被這話噎的半天沒緩過勁兒來,他正要找借口推辭的時候,就聽麵大門外啪啪響過了幾聲槍響,隨後就是一陣人聲嘈雜。

就在眾人納悶的時候,就見袁大少帶著一夥人,荷槍實彈,從大門口衝了進來。

看這個架勢,對方擺明了來者不善。

眼見自己家要亂套,戴老頭子一個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當即就昏死了過去。(預知後事,請看下一節)

上一節說到張作霖喜歡上了大美女戴憲玉,要上門下聘禮,不料遇上了同樣來提親的土匪袁大少,兩人起了爭執,袁大少端著槍帶人直接衝進來。

且說戴憲玉一見帶槍闖進來的是袁大少,頓時就急了,喝問道:“你瘋了嗎,這是幹嘛,沒看到把我爹都嚇到了,還不叫你的人趕緊出去!”

袁大少指了指張作霖,回答道:“該出去的應該是他,要不是你出去勾搭他,我用得著丟這麽大麵子嗎!”

戴憲玉氣的臉色煞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張作霖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自己丟人現眼,就拿女人撒氣,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孬種。”

袁大少被說到了痛處,小白臉漲得通紅,歇斯底裏地大叫道:“事情就是你這個混蛋搞出來的,居然敢跟我搶女人,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戴憲玉我娶定了。我現在給你臉,你最好趕緊給我滾蛋。不然待會兒你後悔都來不及。”

“哈——我還用得著你給臉麵。”袁大少當著張作霖的麵,把戴憲玉好一頓羞辱。戴憲玉的臉色鐵青,幾次都差點氣暈過去,她看向張作霖:“張大隊長,今天你要能為我出口惡氣,滅了這個姓袁的,我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

張作霖眼裏閃著森森的冷光,片刻之後,忽然爆出一聲長笑:“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張作霖的女人,有眼光,有決斷,有魄力。本來,我不為家事動粗,但是今天就為你破一回例。”

說完,他朝張副官一招手:“老子的人呢,都出來,給這位袁大少爺開開眼。”

就聽張副官打了一聲呼哨,就聽見外麵雜遝的腳步聲。片刻之間,幾百號人已經集結完畢,全都荷槍實彈,整整齊齊地列隊在戴家門外。

眼見這個陣勢,袁大少一下子就慫了,兩條腿不聽使喚地開始哆嗦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張作霖冷冷地看著他,眼露殺機,並不說話。

張副官冷哼了一聲,回答道:“巡防營前路統領,張作霖張大人!”

聽到張作霖三個字,袁大少撲通一聲就癱在了地上,“你……你就是北霸天張作霖!”

當時遼西地界上有四霸天,都是實力雄厚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張作霖就是其中之一。

張作霖看都沒看袁大少一下,冷冰冰地說道:“跪下,給老子的女人道歉。老子一時高興,還能饒你一命!”

此時袁大少保命要緊,再也顧不上麵子了,連滾帶爬地跪到了戴憲玉的麵前,一邊自己扇自己耳光,一邊告地求饒。

戴憲玉看著他那副樣子,感到的不是可憐,而是惡心,她深悔自己之前怎麽會看上這個一個沒骨頭的窩囊廢。

於是一腳踢在那人臉上,大叫道:“滾!”

袁大少此時哪兒敢真的走啊,而是望向張作霖。

張作霖不禁失笑,“老子的女人讓你滾,你還不趕緊滾,還等著老子親自請你滾嗎!”

聽到這話,袁大少如遇大赦,連滾帶爬地帶人出了院子。

袁大少走後,張作霖忽然換了一副麵孔,笑嘻嘻地對戴憲玉說:“既然你已經答應做俺老張的女人了,那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幹脆今天就拜堂入了洞房吧。”

說完,一把攔腰,就把戴憲玉給抱了起來。

戴憲玉嚇了的連聲大叫:“啊,張作霖,你快放我下來。”

此時的張作霖哪兒舍得把她放下來,一麵抱著戴憲玉往大廳走,一麵吩咐手下:“現在就布置花堂,老子今天就住在這兒了。”

時年

戴憲玉,自然其樂融融。心性高潔的戴憲玉,也從這位傳奇人物的甜言蜜語和剛毅氣質中得到了安慰和滿足。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張作霖就接到了上司公文,讓他近日趕往奉天。

他和戴憲玉雖然是新婚燕爾,但是公事為重,隻得暫時離開,於是吩咐手下:“先把你家三夫人送回府中,等我回來再團聚。”

於是他帶人的人兵分兩路,一路送戴憲玉回家,一路跟他直奔奉天。

誰知剛出戴家不久,就撞見了田小鳳。

此時的田小鳳,一臉的喜色,見了張作霖就問:“張大疙瘩,你的三姨太已經娶回家了,什麽時候準備娶我啊。”

張作霖被她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這才想起來,之前為了擺脫田小鳳的糾纏,曾經答應,要娶她做四姨太。

現在,債主找上門來了,想賴賬都跑不掉。

田小鳳眼看張作霖的臉色忽陰忽晴,就已經猜透了幾分,於是臉色一虎,“張大疙瘩,你不是想賴賬吧。”

張作霖連忙否認:“這哪兒能啊,妹子,我跟你說,俺老張現在有公事要辦,咱們的事等回來再說。再說了,戴憲玉雖然被我送回了府,但是我們兩個還沒有正式的拜堂,所以咱倆的事先不急。”

田小鳳是個直腸子,覺得張作霖的話有道理,於是說道:“也好,不過你去奉天,我也要跟著一塊兒去。”

聽她要去,張作霖叫苦不迭,可是眼下不敢不從。要是此刻推辭,這虎丫頭,至不能鬧出點什麽幺蛾子來,私下殺了戴憲玉都是有可能的。

為保險起見,張作霖咬牙答應帶她一起去奉天。

一路無話,趕奔奉天之後,張作霖才得知,原來是內蒙古哲裏木盟發生暴動叛亂,朝廷急於平亂,但又無人可用,隻得寄希望與張作霖。

張作霖考慮再三,覺得這是個壯大自己的好機會,同時還能表現忠心,於是一口答應下來。

他馬不停蹄回到駐地之後,就開始召集兵馬,安排出征的諸多事宜。

進入蒙古叛亂區域之後,張作霖首先要麵對的就是叛匪陶克陶胡。此人凶狠狡詐,一向形跡莫測,是出了名的狡兔三窟,極不好抓。

張作霖帶人初來內蒙古,人地兩生,跟土生土長的陶克陶胡幾次對戰,都吃了不小的虧,損兵折將,可謂是慘敗。

張作霖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當即停止進攻,一麵轉為固守,另一麵則積極尋求戰勝陶克陶胡的辦法。

這個時候,她就聽說陶克陶胡有個極為寵愛的兒子,叫陶克明,這廝是個色中惡鬼,無一日不泡在煙館妓院當中,非常地好抓。

所以,張作霖決定從他下手。

照理說,這種事自然輪不到統帥去做,但是張作霖靜極思動,非要親自出手。眾人勸不住他,隻能隨同前往。

8月,張作霖與一眾心腹潛入叛區,在一家叫同升的老店安頓了下來,並以此為據點,開始在叛區內秘密活動。

半個月後,他們終於打聽清楚,陶克明這幾天就宿在一家豔春的妓院裏麵。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張作霖大喜,隨後製定計劃,要秘捕陶克明。

他們一行人化成嫖客進入妓院,然後在陶克明的房間外蹲守下來,等到後半夜,張作霖一發信號,幾個人當即衝進了房間。

可是進了房間之後,他們當即傻眼。

原來房間裏空空****,根本就沒有陶克明的影子。

此時張作霖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不好,上當了。

於是趕緊帶人衝出了妓院,可是這撤離的一路之上,卻異常的順利,不像是有圈套的樣子。

張作霖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他們驚魂未定之際,另一邊傳來消息,田小鳳被人給圍了。(預知田小鳳是死是活,請看下一節)

上一節說到張作霖娶了大美女戴憲玉,然後去對付蒙匪陶克陶胡,首先要抓陶克陶胡的兒子陶克明,不曾想卻撲了個空,回來的路上,有士兵稟報說田小鳳出事了。

且說張作霖吃驚之餘,隨即帶人趕了過去。

到了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因為田小鳳是女兒身,不能跟他們一起進妓院抓人,所以她百無聊賴之際,就繞著妓院閑逛。結果正撞上一夥人強搶民女,她氣不過,於是就朝那些人下了手。

誰知對方也不是善茬兒,這一來二去,雙方就動了槍。

張作霖一見又是田小鳳惹的禍,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眼下,隻能先幫著她趕緊,等回頭再算賬。

槍戰之中,張作霖的一個手下忽然衝他喊道:“大人,對麵領頭的那個就是陶克明,我見過他!”

張作霖一聽,頓時大喜過望,隨即命令手下:“都給我玩兒命打,拿下陶克明。”

說完就是一陣猛衝猛打,他身先士卒,鼓舞士氣,再加上這次跟他來的,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所以很快就把對方人馬打殘了。

他們則趁機抓了陶克明。

隻是臨走的時候,卻遇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就是那個被陶克明搶來的女人。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隻有二十歲出頭,長的如花似玉的,也難怪陶克明明目張膽地搶人。

按照其他人的意思,人已經救了,事情就應該就此打住了。至於這個女人以後是死是活,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但是張作霖卻一反常態的表現出對那個女人日後命運的關心:“我們要是這麽走了,陶克明的人肯定會找她算賬,到時候她就死定了。所以我覺得還是把她帶走為好。”

一向粗枝大葉的田小鳳,此時卻異常地敏感。她狐疑地望了張作霖一眼,問道:“張大疙瘩,你是不是又看上這個小娘們了?”

張作霖被她說中了心事,臉上一燙,但是還是死不認賬,“你想哪兒去了,我們綁了陶克明,這事兒沒人知道。你要是把她放走了,不就是等於給叛軍報了信兒嗎。”

田小鳳哪兒有他的花花腸子轉的快啊,一想也有道理,於是就答應了帶這個女人一起走。

他們一行人馬不停蹄離開叛區。

路上,張作霖對那個被搶女人表現出了極為濃厚的興趣,噓寒問暖,照顧得頗為周到。

田小鳳看在眼裏,恨得牙根直癢,大罵道:“張作霖,你個沒良心的,見了女人就忘了自己是誰。別忘了你答應要娶我的,要是你敢先娶這個野女人,姑奶奶我就一槍崩了她!”

張作霖一麵信誓旦旦,表示一定不會娶這個女人,一麵心道:“老子隻跟她睡,不娶她不就得了。”

路上,張作霖得知這個女人叫何秀芝,也是東北人,早年為逃避戰火,才來了這個地方,誰知道這個地方比東北還亂,竟然遇上了陶克明公然搶人。

她父親已死,原來的地方也不敢回去了,現在可謂是無家可歸,於是就哀求張作霖:“希望老爺您好人做到底,就收留了我吧。”

張作霖心下正有此意,於是假裝推辭了一番,然後就答應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個何秀芝的真實名字叫河村菊子,是個日本女間諜。這次撞到張作霖的手裏,實屬巧合,而非故意。

因為俄日兩國在東北、內蒙等地多有較量,而這次內蒙古叛亂,背後又有著俄國人的影子。

日本人出於情報需要,所以才派遣了間諜。而河村菊子正是借機搭上了陶克明這條線,想要打入陶克陶胡的內部。

所以,這出搶人大戲,實際上是出自河村菊子的周密安排。

可是誰知道,在最後關頭卻被田小鳳攪了局,最後還被張作霖給看上了。

不過河村菊子在得知了張作霖的身份之後,當即做出了戰略調整。

當時的張作霖已經成了氣候,河村菊子覺得陶克陶胡隻是俄國人的馬前卒,遲早有玩兒完的一天,還不如潛在張作霖身邊更有價值。

帶回陶克明之後,張作霖就開始和陶克陶胡談判,想要迫使他投降。

但是陶克陶胡對這個兒子的重視顯然沒有張作霖料想的那麽重,所以在得知兒子被綁票之後,當即回複:“兒子我有的是,你們要殺就殺,但是想讓我投降,那是做夢。”

張作霖一怒之下殺了陶克明,但是麵對陶克陶胡依然無可奈何。

這一天,張作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對著地圖上雙方犬牙交互的局麵大感頭疼。因為以當前這個局勢,就算陶克陶胡不跟他開戰,就是耗也能耗死他。

再這麽耗下去,不但壯大實力的想法落空,恐怕就連當前的實力也保不住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就聽見咯吱一聲悶響,他抬頭一看,就見是何秀芝端著一壺老酒幾碟子小菜,推門走了進來。(要知張作霖和何秀芝會發生什麽事情,請看下一節)

上一節說到張作霖用杜立三的腦袋,染紅自己的頂子,又娶了四姨太,一時春風得意,奉命帶著隊伍要離開新民去別的地方,臨走之時,被一個人攔住去路。

那個人是誰呢?

新民府商會會長薑雨四。

原來張作霖在新民府駐防期間,為籌措糧餉,向商家挪借的款項,都由商會擔保著,現在張作霖拍拍屁股走了,一旦商家鬧起來,商會很難辦的,所以薑雨四非讓張作霖把錢還了再走。後經其他官員出麵調解,並應允承擔償還這筆債務,薑雨四放開了張作霖。多年後,張作霖當了東三省巡閱使,籌辦興業銀行,身邊缺乏善於理財人才,想起薑雨田了,遂派人把薑雨田請到奉天。從此,薑雨田成為張作霖手下理財的得力助手。

沙俄為了侵略中國,以美女、槍械、黃金為誘鉺,網羅內蒙的王公、喇嘛、牧主、匪首作為他們所用,於是一大批像陶克陶胡那樣的蒙族勢力,甘願成為沙俄襲擾大清的工具,他們燒殺搶掠,無所不為。由於他們熟悉當地地形,精於騎射,行動敏捷,時隱時現,加之非常強悍,所以朝廷先後張勳、倪嗣衝、趙傭等部隊進行圍剿,均不能奏效。

時戴憲玉在家裏鬧翻了天,張作霖思來想去,就對他說,我現在去蒙古草原上剿匪,你要不要去草原上玩?

戴憲玉為什麽要鬧呢?原來她在嫁給張作霖之前,有個相好的叫李海庭,那時李海庭還是窮小子一個,沒錢,這就讓袁大少和張作霖鑽了空子。戴憲玉一時情急嫁給了張作霖,事後清醒過來,後悔不已,加之她與張作霖性格不合,沒有共同語言,所以就拿著一肚子的氣,整天鬧事。

就這樣,戴憲玉跟著張作霖出征去剿匪了。

張作霖到了地方,首先了解老對手陶克陶胡的具體情況,知道蒙匪同遼西的胡匪大不相同,他們多用奇襲,乘清兵不備,進行偷襲,然後騎馬逃逸,當清兵追襲時,早已不見蹤影。

張作霖針對實際情況,做了一份剿匪的方案。徐世昌看了之後,大為欣賞,下令把奉天的八路巡防營改為中、前、左、右、後五路巡防營,交給張作霖去統一指揮,並將五營擴充為七營,除原有的湯玉麟、張景惠、張作相、鄒芬等營外,又將駐在洮南的孫烈臣部劃歸張作霖的建製。

張作霖部下有數萬人,他采取步步為營的策略,漸漸縮小包圍圈。

且說戴憲玉到了地方之後,一見都是滿目的蒼夷,都是黃泛泛的荒漠,說好的美麗大草原呢?

戴憲玉在家嬌生慣養,嫁給張作霖後,大小老婆都讓著她,這就更加助長了她的臭脾氣。

幾天新鮮勁一過,戴憲玉不幹了。一個小家碧玉,突然來到戈壁荒漠,過起戎馬倥惚居無定所生活,風一吹來,滿嘴都是沙子,這日子誰吃得消啊?

況且每天看到的,都是些土匪出身**不羈的軍人,整天滿口髒話,身上還有一股臭味,隔得老遠都能聞得到。

張作霖派了一個軍需官負責戴憲玉的生活,外麵還有幾個勤務兵,隻要軍營內外能夠買得到的,都盡量滿足她。

吃的喝的能夠滿足,可是玩的呢?

為了以防萬一,張作霖隻允許戴憲玉在軍營內,其他地方不能去,這就更加令她感到煩躁,她那一肚子的火沒處發,隻好拿身邊的服侍她的人出氣。

幾個勤務兵經常被戴憲玉當出氣筒,嚴重的時候拿著大棒子打。至於那個有官階的軍需官,也好不到哪裏去。

軍需官是張作霖的當年幹土匪時候的兄弟,跟了他好些年,出生入死過的,挨過槍子身上受了傷,張作霖照顧他,讓他當個省力氣的軍需官。當軍需官有油水,這個兄弟也感激張作霖,所以辦事都盡心盡力。

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娘們滿軍營追著打,軍需官的臉麵上掛不住了,幾次和戴憲玉爭辯,後來發展到激烈爭吵。

事情發生後,嬌寵成性的戴憲玉在張作霖麵前大哭大鬧,要張作霖替她出氣,張作霖假裝答應,來到那位軍官的住處,卻看到那個兄弟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張作霖看在兄弟多年的份上,於心不忍,急忙上前攔住並聲稱:“兄弟,我知道這事是我不對,那娘們蠻橫無理,拿兄弟尋開心呢!三國裏劉備說過,兄弟是膀臂,老婆是衣服。你跟著我這麽些年,沒撈到什麽好,現在隊伍發展得還挺不錯,將來還要一起幹大事呢!要是讓你這麽走了,我怎麽麵對其他的兄弟?”

戴憲玉小心眼,她知道張作霖對待手下的兄弟都很好,於是偷偷跟來,看張作霖怎麽處理,不料被她聽到那樣的話。她沒想到,平日裏對自己甜言蜜語的丈夫,不僅不為自己出氣,竟然還說出這樣無情的話,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萬念俱灰。她張了張口,想要鬧,可不知該說什麽,最後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住處。

她躺在**淚如泉湧,開始懷念起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李海庭,張作霖回來之後,見她那副模樣,安慰了幾句也就算了。

戴憲玉從此鬱鬱寡歡,加之對大漠生活的不適應,身體自此日漸衰弱,抑鬱成疾。張作霖雖然為她請醫診療,依然不見好轉,最後隻好同意她的要求,送回奉天醫治。

經過三年多的努力,張作霖率部消滅陶克陶胡的叛亂,對維護祖國統一和民族團結功不可沒。張作霖的部隊也經過前所未有的鍛煉和考驗,成長為一支敢打硬仗的勁旅。

1909年,張作霖娶了原黑龍江將軍壽山的女兒壽懿,這壽懿年輕貌美,比張作霖的大女兒張首芳還小兩歲。趙春桂為此生氣不已,一氣之下帶著三個孩子回了新民老家,張作霖樂得大夫人不在身邊,整日和五姨太廝混。日子過得瀟灑。(壽懿帶了一個陪嫁丫頭馬氏,後來成為張作霖的六夫人)

公元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從武昌城頭拉開帷幕,迅速波及全國。

革命黨人的活動很快引起了反動政府的恐慌。1911年10月曆日,正在黑龍江省視察的新任東三省總督趙爾巽匆忙趕回奉天,連夜召開文武高級官員會議,商討所謂“維持治安”事宜。

張作霖以保護督軍為由,帶著部隊開進了奉天,趙爾巽無奈任命張為剿“匪”司令兼奉天城防司令。接下來,他大張旗鼓地捕殺革命黨,連軍隊中有進步思想的軍官都不放過。

1912年,是政治風雲變幻莫測的一年,張作霖在不停地尋找、對比、搖擺,他在尋找最穩定的靠山。他一方麵口喊“揮師勤王”,卻按兵不動;另一方麵他又與日本人拉關係,尋找後路;最後他覺得還是袁世凱政治後勁大,因而最終倒向袁世凱的懷抱。

就在這一年,久未露麵的田小鳳來到了張作霖的府中,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要知田小鳳帶來了什麽消息,請看下一節)

上一節說到張作霖升官發財,娶了黑龍江將軍的女兒,把大夫人張春桂氣走,幾年後,田小鳳找上門,直接拔槍對著張作霖,大聲說:“當年你落魄的時候,是大姐幫了你,現在你發達了,就把她趕回去了,我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夥!”

旁邊的侍衛見狀,一個個急忙拔槍要保護張作霖,被張作霖揮手趕了出去,他知道田小鳳的性格,隻是打抱不平,不會真的開槍殺他。他對田小鳳說:“小鳳,你聽我解釋!”

接著,他便把娶了壽懿,趙春桂與戴憲玉吵架,帶著孩子回老家的事給說了。他說:“我知道這事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看現在的那些督軍和將軍們,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我這不是為了場麵嗎?二妞回去之後,我還讓其他人隔三差五的回去看,這幾年,你去哪裏了?我派人去找過你,可是你哥說你進關去了!”

張作霖清剿陶克陶胡的時候,確實想過要找田小鳳來幫忙,可是田小鳳居然像失蹤了一樣。

田小鳳垂下槍口,說:“我老家是山東的,前幾年想回去看看,可沒曾想在那邊看到有人欺負弱女子,我一急,就把人打死了。尋思著該給人家償命,可是不知怎麽,後來說什麽大清國沒了,民國了,就把我給放了。我回到遼西,聽說你當了大官,有一天經過新民,得知大姐在那,我去探望她,沒想到她已經病得不行了,那模樣,估計沒幾天活頭,你兒子說已經給你捎了幾次信,你這沒良心的,也不回去看看!”

趙春桂生病的消息,張作霖早就知道,可他公務太忙,也是在脫不開身,也前後讓衛兵和戴憲玉,以及許夫人,先後去探望,他得到的消息是:趙春桂確實生病,可沒什麽大病,就是想他想的。

張作霖心裏明白,他連續娶了好幾位漂亮的小妾,趙春桂雖然表麵上沒有阻止,但是麵對張作霖的移情別戀,內心卻十分不情願,為此兩個人多次吵架。對於趙春桂的離去,盡管張作霖有些不舍,可他拉不下麵子去哀求,事後也派人去接,可趙春桂性子剛強,就是不願來。

就在張作霖和田小鳳商議著,怎麽去接趙春桂的時候,從新民那邊來了一封電報,說趙春桂已經去世,讓張作霖回去料理後事。

張作霖拿著電報對田小鳳說:“你一來找我,電報就到了,你們姐妹倆是串通好的吧?前些天老三(戴憲玉)回來還說她下炕了呢!”

田小鳳也覺得有些奇怪:“你認為我們姐妹倆串通,把你騙回去?那好,我今天就動身回去看看,大姐的身子要是好,我就在那裏服侍她,要是真不行,你親自去接來奉天看病!”

張作霖答應了。

兩天後,田小鳳從新民來電報:大姐真的過世了,趕緊來。

張作霖這一下驚呆了,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帶著人急忙火燎的前往新民,到那裏一看,發妻趙春桂已經去世好幾天。他麵對著已經去世的趙春桂,回想起結發妻子與自己患難與共、不離不棄的點點滴滴,平日裏剛烈粗暴的張作霖竟然默默的留下了眼淚,之後,張作霖為了彌補趙春桂生前對她的愧疚,為她舉辦了一個最為隆重的葬禮,葬禮結束後,張作霖將自己關在祠堂整整一下午,出來後對張學良說以後他一定要得和他母親合葬。可見張作霖對趙春桂,還是有感情的。因為這一句話,張學良才決定原諒張作霖。

此前,張學良一直恨他的父親,身為張家的長子,12歲之前的張學良一直都是跟著母親生活,小時候張學良總是問媽媽,“爸爸為什麽總不來看我們啊?”麵對著小張學良的問題,趙春桂隻能說:“你爸爸是個大人物,很忙的,等他不忙就會來看我們的。”趙春桂說完就轉過身子偷偷抹一抹眼淚。後來張學良得知父親娶了幾個小老婆,才把母親和他們拋棄了,由此恨上了張作霖。

張作霖對趙春桂的過世深感內疚,怪自己沒能早一點來照顧她。他回去後,用馬鞭抽了老四(許氏),當衝到老三戴憲玉的房中時,隻見戴憲玉拿著一把槍遞給他,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你很生氣,怪我騙了你,你每天那麽忙,寵著新來的老五,連我房中都難得來幾次,哪有時間去看她呀?我知道你已經殺了那幾個跟著我去的衛兵,是我要他們不能說的,你幹脆把我也給殺了吧!”

戴憲玉的這番話,聽在張作霖的耳中,似乎有幾分道理,他抽了戴憲玉一記耳光,轉身離去。

戴憲玉望著張作霖的背影,大聲說:“我看老五身邊的那個丫頭長得水靈,有空你也給收了房吧!”

戴憲玉一語成讖,幾年後,壽懿身邊的丫頭馬氏長成年,張作霖果然收了房,成了六姨太太,這個六姨太太,比張作霖小二十多歲。

張作霖並不知道,戴憲玉的情夫李海庭恰好在奉天稅務局當科長。兩人都舊情難忘,幾經周折,終於相見。幾年前,兩人就開始偷偷約會,李海庭不時會到奉天小南關戴憲玉的居所看望這位舊時的“情妹妹”。

曾經有段時間,張作霖回到了城內,戴憲玉不得不中斷與李海庭的聯係,由於她性情孤僻暴躁,對身邊傭人時有責難、辱罵,致使許多人對她多無好感,有的甚至很仇視她。因此,她與李海庭之事,在傭人間你傳我講,誹聞四起。但是所有的人都畏懼戴憲玉的凶悍,也知道張作霖畏妻,都不敢告訴張作霖,直到趙春桂去世,田小鳳帶著張作霖的三個孩子到奉天,才從下人的口中得知此事。

田小鳳不懼戴憲玉,直接將此事告訴了張作霖。張作霖一聽火了,小小的一個稅業小科長,膽敢給他這個督軍戴綠帽子,他決定立即除掉李海庭。

張作霖去質問戴憲玉,戴憲玉當然沒膽喊出“我的命運我做主”之類的話,她咬死不承認,隻說兩人是老鄉,偶爾在街上碰到。田小鳳也是聽下人們說,沒有真憑實據。

這種戴綠帽的事情,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何況是張作霖。(另一個猛人袁世凱也是一樣,老婆多了,無法雨露共沾,久而久之,難免就有那樣的事情出現,詳見我的另一篇文章《袁世凱其實是一個猛人》。所以說,還是現代好,一夫一妻,感情專一才是硬道理)

很快,張作霖便找了一個借口,把李海庭逮捕入獄。隨即派親信以酷刑審訊,李海庭忍受不住嚴刑拷打,隻好寫下了她和戴憲玉**的經過,張作霖拿著那份口供,擺到了戴憲玉麵前。

戴憲玉死豬不怕開水燙,狡辯說張作霖肯定用了刑,大刑之下,誰都會亂招的。張作霖冷冷地告訴戴憲玉:“不管你們是不是有那回事,我把他槍斃了就是!”

這一下,戴憲玉慌了,跪下來向張作霖求情:“我和他真的沒那回事,你要是槍斃他,等於他為我而死,你無緣無故地濫殺一條性命,我會恨你一輩子。”

盡管戴憲玉死不承認,可是張作霖不是傻子,他已經從戴憲玉的表情中,認定這件事是真的無疑,他望著那張曾經讓他心悸的漂亮臉孔,幾次想拔出槍,終究被理智克製住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一旦槍殺妾室的消息傳出去,會給他的政治生涯抹黑。他冷冷地說:“我不管你們到底有沒有關係,隻要你寫下悔過書,答應以後不和他見麵,我就饒他一條命!”(預知張作霖怎麽處置戴憲玉和她的情夫,請看下一節)

上一節說到戴憲玉紅杏出牆,張作霖得知後,命人把戴憲玉的情夫抓起來嚴刑拷問,後又逼著戴憲玉寫下保證書,立下誓言永遠不和情夫李海庭見麵,這才讓下人放了李海庭。

李海庭其實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出獄後不敢在奉天久留,拖著傷痛的身體回了家鄉新民。入獄後的驚嚇與折磨,加上失去經濟來源帶來的生活窘迫,使李海庭得上了當時十分難治的傷寒病。戴憲玉得知消息,悔恨交加,寫了一封信托同鄉帶回,表達自己的歉疚與寬慰之情。

不料這封信又落到張作霖手裏,張作霖拿著信找到戴憲玉:“你原先打死都不承認你們有關係,現在又是什麽?”

戴憲玉似乎早就料到這封信會被張作霖拿到,所以她在信中隻寫了一些抱歉和安慰的話,並沒有一句與男女私情相關的。所以當張作霖來找她的時候,她仍然在狡辯:“當初我為了不讓你槍斃一個無辜的人,不得已寫下保證書,並發誓不和他見麵。事後我心中有愧,寫一封信表示歉意,這又能說明什麽?要不,你還是把我槍斃了吧?”

張作霖並非沒有辦法對付戴憲玉,從這之後,他命人將戴憲玉軟禁起來,就像皇帝把妃子打入冷宮一樣。沒多久,李海庭久病不愈而死,戴憲玉得到這個消息後,精神打擊很大,她幾天不吃不喝,傷感至極。

張作霖可管不了家裏的那些煩心事,他把管家之責交給了五姨太壽懿,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在東北已經成了氣候,他擁護袁世凱,被委以重任,掌握東北三省的軍政大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東北王。

1915年,發生了一件事,使張作霖和戴憲玉的夫妻之情走到了盡頭。

戴憲玉的弟弟在張作霖衛隊旅當衛兵,在性格上,姐弟倆一個德行,他仗著是張作霖的小舅子胡作非為,一天,他酒醉後晚上外出遊**,用短槍連射路燈當遊戲,結果一條馬路的路燈全被他打碎。電燈公司發覺後向帥府稟報。張作霖聽到惹事的是戴憲玉的弟弟,當即大怒,命令衛隊長將其內弟槍斃。

這個家夥也是不聰明,你姐姐得寵的時候,你狂妄一下還行,如今你姐姐偷人,被打入冷宮好幾年了,張作霖礙於麵子沒殺她,你不老老實實的做人,倒往他槍口上去撞,不是找死嗎?

衛隊長以戴某係張作霖的至親,罪亦不至於死為由,暫時將其禁閉起來。幾天後,戴憲玉想救弟弟,趁張作霖高興的時候,為弟弟求情。張作霖才知道內弟戴某還活著,極為震怒,對衛隊長說:“你不立即槍斃他,我就立即槍斃你。”

戴憲玉也是急於救弟弟,你當是以前得寵的時候啊?等過上一段時間,私下找衛隊長說說好話,把人放了就是。張作霖日理萬機那麽忙,哪裏記得了那麽多呢?你那麽一問,不是明擺著把你弟弟送上斷頭台嗎?

就這樣,戴憲玉的弟弟由於用槍打了幾個路燈,被拉出去槍斃了,還把頭砍下來示眾,為的是以儆效尤。

事後,張作霖對戴憲玉說:“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我不能私親戚以辜負家鄉父老,那還有什麽臉麵治理政務呢?”

張作霖心裏美滋滋的:你給我戴綠帽的帳,我一直記著呢,今兒總算出了一口氣。你別怪我無情,是你那不長眼的弟弟,自己撞我槍口上的。

戴憲玉哭哭啼啼的不肯罷休,說什麽這帥府不是人住的。張作霖見她那樣,登時也火了,對她大發雷霆並說出了“不願在帥府可以滾”的絕情話。

二夫人盧壽萱和戴憲玉是同一個地方人,兩人多少有些交情,她聽說張作霖要戴憲玉滾蛋,也急了,這外麵兵荒馬亂的,一個弱女子能夠到哪裏去營生?再說了,戴憲玉好歹是張作霖的三姨太太,要是流落街頭的話,丟的是張作霖的麵子。

戴憲玉哭著說:“我就不願待在這吃人的帥府裏!”

盧壽萱想來想去,說:“我在城外認識一家寺廟的主持,那裏很清淨,要不你去那裏住上一段時間?”

盧壽萱知道張作霖的殺孽很重,便隔三差五的去城外的廟裏燒香拜佛,求菩薩原諒,她是帥府的二夫人,出手闊綽,香油錢給得多,所受到的待遇,自然不比一般的香客。

盧壽萱轉頭和張作霖商量,讓戴憲玉去城外寺廟清淨些日子的事,張作霖無所謂地說:“她愛去哪都行,別來煩我!”

就這樣,戴憲玉被送往沈陽城一座寺廟,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執意遁入空門,住持連忙與盧壽萱商議(原來隻是說住一段時間),說戴憲玉畢竟是有丈夫的人,絕對不能就這樣出家。

盧壽萱苦勸了一陣,都無濟於事,隻得回來告訴張作霖。張作霖笑著說:“她想出家,就讓她出家好了,什麽時候想回來了,那就回來!”

堂堂督軍的三夫人出家為尼,並不是什麽光彩之事。張作霖不求她一心向佛,隻要她洗心革麵,悔過自新便可再回帥府。

征得張作霖同意之後,主持讓戴憲玉帶發修行。

在這深山古刹之內,每天晨鍾暮鼓,使戴憲玉的心平靜下來。她主動要求削發,真正開始了佛門生活。當盧壽萱再次來看望她,以期她修行結束回帥府的時候,戴憲玉閉著眼睛平靜地說:“我已經不是張家的人了,何必再去受那番苦?……”

盧壽萱將戴憲玉的話回複張作霖,張作霖也平靜地說:“她的心已經死了,我就算命人強行把她接回來,又有什麽用呢?這些年她在家裏鬧成那樣,你們還沒受夠嗎?”

張作霖身邊不缺女人,經過了戴憲玉偷男人的事件,他已經對這個女人沒有了任何感情,如今她願意遁入空門,倒是最好的結局。

盧壽萱沒有再說話,在這堂堂的帥府內,她使一個慈祥溫馴的女人,不與任何人發生矛盾,就連張作霖把五夫人壽懿的丫頭馬氏收了房,她都沒有任何意見。

如今帥府內得寵的是五夫人壽懿和六夫人馬氏,帥府內的當家,也是五夫人壽懿。

盧壽萱平日吃齋念佛,有空的時候,就去探望寺廟裏的老妹妹,兩人遠離了家庭的困擾,談經論道,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戴憲玉死時,正值第一次直奉戰爭暴發,張作霖在前線督戰。由時任奉天省署秘書長的袁金凱代為寫了一幅挽聯:有才不是德,結縭遼海成一夢;無情卻有情,暮鼓青燈也春秋。

自戴憲玉離開帥府後,帥府內就一塘死靜,張作霖在擴張勢力的同時,左右逢迎,奉係的勢力一步步發展壯大。回到家又有兩個嬌羞可人的小老婆陪著,日子過得很瀟灑。直到後來和日本人鬧翻,被日本人製造了皇姑屯事件,於爆炸中受重傷而死,享年53歲。(全文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