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逼不得已而為之

那一棍子是打得毫不留情。

韓秋這個時候還有閑工夫覺得,譚誠廉的機器是真的大,不比年輕人的差。

他抬起頭看,譚誠廉眼眶猩紅,已經有家丁去扶他了。

譚誠廉說:“你怎麽忍心!她還那麽小!你是去剿匪的,結果你卻幫著那些人殺了她!”

韓秋沒說話,他想解釋,可是譚誠廉根本不給他機會。

那拐杖打在身上是真的疼,而且偏偏好幾棍都打在了他的烙印上。

那烙印本來就不太容易好,這些天雖然敷著藥,但是也不見得在愈合。

本來想著回來了可以好好養養,結果剛到軍營,譚誠廉一言不合就是一頓打。

韓秋覺得他的傷要雪上加霜了。

譚誠廉一邊打一邊罵,韓秋也沒反抗,虎子本來要攔的,被韓秋製止了。

這件事上,他確實做得不太對。

譚誠廉的每一棍都是用了全力的,韓秋最開始還能忍,到後麵就有點吃力了。

其他人幹看著,韓秋不讓他們去,他們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直到有人看不下去了。

“譚老先生你這是幹什麽!”

程處默一把接住譚誠廉的拐杖,語氣全是怒意。

韓秋被宋麟樂攙扶著走到一旁去。

程處默推開了譚誠廉,他立馬轉頭去看韓秋。

韓秋臉色死白,額頭全是汗珠。

程處默怒火中燒,也不管眼前這個是不是人人尊敬的老先生了。

“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您打他幹什麽!”

譚誠廉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毛頭小子會衝出來指責他,他愣了一下,氣得不輕。

“你知道什麽!你又是哪家的孩子,這麽沒大沒小!”

程處默說:“我怎麽不知道,我和韓秋那些天一直在一起,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說完這話,程處默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為什麽譚誠廉會這麽生氣。

他問:“是因為沈惠蘭姑娘是嗎?”

譚誠廉一聽到這個名字,險些落下淚來。

“我的孫女,就是被他害的!”

“狗屁!”程處默鮮少會對老人不尊敬,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著長輩說不敬的話。

宋麟樂也沒忍住,他走到程處默身邊,臉色不見得比程處默好到哪裏去了。

他說道:“沈惠蘭小姐當時遭遇了什麽您知道嗎?您又知道她為什麽會被做成……”

宋麟樂頓了一下,他吼道:“你要怪的人是她父親!還有那些土匪!你憑什麽怪韓秋!”

程處默拉宋麟樂到自己身後,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火氣,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譚老先生,沈小姐被抓回山寨,是韓秋求情,才讓她沒有被那些人欺辱,韓秋甚至已經打算放她走了,是沈老爺不要沈小姐,說沈小姐不幹淨,沈小姐說她無路可走,才又回到了山寨裏。”

“後來,沈小姐心如死灰,有韓秋的庇佑,她本來可以等到我們剿匪山匪,她和我們一起回來,她幹幹淨淨的,還是好姑娘,可是她不願意。”

程處默看著譚誠廉臉上的淚水,他忽然間覺得說這些很殘忍。

可是如果不讓譚誠廉知道真相,那麽被殘忍對待的人就是韓秋了。

於是程處默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

“沈小姐恨山寨裏的大當家,她去刺殺那個男人,卻沒有得手,的確,我們也有對不起沈小姐的地方,那個時候是我去放火燒了他們的糧倉,讓他們誤會是沈小姐做的。”

“那些人很生氣,讓人去欺辱沈小姐,後來又要韓秋去把她做成人彘,讓韓秋折磨她,讓她活著被做成人彘。”

程處默輕聲說:“沈小姐太痛苦了,她受不了,於是讓韓秋幫她解脫了。”

宋麟樂氣得不行,他像是一隻被人惹炸毛的貓,氣得張牙舞爪。

他說:“韓秋哪裏有對不起沈小姐,你憑什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譚誠廉直到現在才知道了完整的真相。

他的好女婿告訴他,是因為沈惠蘭被欺辱了,不幹淨了,才會不要她。

可是他沒想到,他的蘭兒明明幹淨得很。

那一瞬間,程處默看著譚誠廉,對方像是瞬息之間就老了十多歲,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他急忙去扶住老人。

“老先生!您沒事吧!”

譚誠廉的身形搖搖欲墜,一張臉上老淚縱橫。

他像是被刺激得不行,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了。

譚家的家丁趕緊來把他扶著上了馬車,想趕緊帶他回去。

一群人急急忙忙地扶著他上了馬車,又駕著馬車走了,速度很快,生怕他出什麽事。

王安陽不爽地說:“什麽啊,打了人家一頓,連道歉都不說一句就走了?沒禮貌!”

菏澤敲了敲王安陽的腦袋,他說:“人家是老先生,多少人求著被他打。”

王安陽看了眼韓秋,他對菏澤說:“但是也不能打那麽狠吧,你看看韓秋,臉白得跟鬼一樣。”

其他人聽到王安陽的話,也齊刷刷去看。

這一看他們也發現韓秋的臉色有點不正常。

宋政宇說:“不是吧韓秋,你現在怎麽連我們都不如了啊,一頓棍子你就受不了了。”

韓秋現在痛得沒力氣和他們插科打諢,他轉身對虎子說:“把軍醫喊來。”

隨後他就朝著帳篷走去。

宋鑫揚皺著眉頭問程處默:“韓秋是不是受傷了?他的體格比我們強幾十倍,按理說幾棍子不應該的。”

程處默聽了這話,他扭頭和宋麟樂對視一眼,兩個人飛快地朝著韓秋追去。

宋鑫揚跟在後麵跑,還很納悶。

“你們跑什麽?”

宋麟樂說:“你待會就知道了!”

帳篷裏,軍醫很快就到了,韓秋這會兒剛脫了上半身的衣服。

等他身上胸口前的那處傷口露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軍醫都愣了一下:“烙刑?韓教頭,您這是怎麽弄的?傷口怎麽這麽嚴重?您沒處理嗎?”

韓秋看了眼他鎖骨下方的傷口,有點無奈。

“處理過,但是沒辦法。這些天溫度高,衣服穿得厚,一捂著,就容易感染。”

這都是他一天換兩次藥才能勉強止住那傷口潰爛。

不然他這會兒要經曆的就是拿刀子割肉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