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丟下鋤頭扛上槍
這些士兵，多數都是典型的莊稼漢,老老實實地在家種田，隻是因為日子艱難。混不下去了，才來落草為寇。
在黑雲寨，每個月領到的銀元，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因此，到目前為止，黑雲寨還沒有出現逃兵的情況，這也應了一句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丟下鋤頭扛上槍，是需要有一個適應過程的。
隻有真正的戰鬥，才能夠磨礪出強大的戰力，光是靠訓練，那還是不成的。
秦曄是做好了傷亡過半的準備了。
鹿島聯隊抵達黑雲寨之後，森木清川沒有第一時間發起進攻,他要勘察地形，製訂相應的戰術，不能莽莽撞撞地就發起進攻，那肯定會吃虧。
山地作戰，森木清川還是有一定的經驗的。
打這種仗,就得充分勘察好地形，尋找突破口。
利用望遠鏡，森木清川很是惱火的發現，這黑雲寨的地形，也是真奇怪。
隻能是一步一步往上打,易守難攻。
森木清川打算，先進行一次試探性的進攻，讓皇協軍上，看一看這夥土匪的防禦強度。
反正帶皇協軍來，也是用來當炮灰的，這也是剿匪，如果是大規模的會戰的話，皇協軍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
鬼子是很清楚的，皇協軍的作用，隻能是搞搞治安，配合一下掃**。
真正硬碰硬地打仗，那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當然了，這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讓炮灰衝上去。
還是要進行炮火掩護的。
鹿島聯隊的火炮不少，光是九二式步兵炮，都有二十四門，還有大口徑的重炮六門。
這種配置，可不是每個聯隊都有的，隻有主力部隊，才有資格配置。
迫擊炮就不用說了，那是好幾十門。
炮兵陣地，已經構建好了。
森木清川進行了部署。
先用一個團的皇協軍在炮火的掩護下，進行衝鋒。
雖說，名義上是一個團，但兵力，實際上一千人都不到，也就大幾百人而已。
這些人員的構成，有的是地方上的保安團，有的是土匪招安，有的則是地痞，戰鬥力連三流都稱不上。
他們心裏雖說不願意衝鋒，但也沒有辦法，不衝鋒的話，肯定會被鬼子給斃了，而衝鋒，就看誰運氣好了，總歸是要死人的，隻要不死自己就行。
炮彈密集地在第一梯次陣地落下，轟鳴聲響徹。
秦曄等人則是躲在堅固工事裏，等待炮擊過後再打。
他可是沒有辦法跟人家炮戰，就一些迫擊炮而已，怎麽對轟啊！是一個現實問題的。
森木清川並沒有動用重炮，開玩笑，重炮的炮彈，可是彌足珍貴的，能不用到土匪頭上，那就不要用。
炮擊也就持續了五分鍾左右，森木清川可不想在皇協軍的頭上，用掉太多的炮彈。
一個團的皇協軍展開，他們都拿著步槍，多數都是漢陽造中正式，以及晉製。
鬼子連三八大蓋，都不給他們發。
輕重武器迫擊炮就不用想了。
秦曄就知道，肯定是用皇協軍來當炮灰的。
他其實並不想收拾這些二鬼子，等於是浪費他的火力和子彈，可是沒辦法，這總歸也是敵人。
這些家夥，骨頭軟得很。
鬼子炮擊一結束，秦曄等人就冒出頭來了，一線展開的輕機槍，隨時準備開火。迫擊炮也已經準備好了。
“大當家的，這裏太危險了，你還是撤吧！這裏我來指揮。”
葛二彪並不想讓秦曄待在第一線。
這子彈可不長眼睛的，萬一秦曄掛了，那對於他們來說，可就是群龍無首，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沒有了核心指揮，可想而知，會出現什麽問題。
秦曄皺著眉頭，他作為指揮官，實際上按照常理。是不到第一線來的。
不過嗎？他要展現一下自己身先士卒的氣概，從而激發大家的士氣，這也是有必要的事情的。
“戰場上，生死有命，我心裏有數，準備作戰吧！”
秦曄可不怕，要是怕打仗，就不打了。
一線陣地的所有輕機槍，同時開火，劈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二鬼子直接一排排地倒下，剩下的趕緊趴在地上，尋找掩護，看起來，是應該有點經驗的。
幾十挺機關槍，也是令得森木清川吃了一驚，他知道這股土匪裝備好，但也太誇張了點。
中央軍的一個師，很多也沒有幾十挺機關槍啊！
二鬼子怕死，趕緊撤走了，留下了一百多具屍體。
森木清川卻是不以為然，他從來都不指望這些廢物，真正的攻擊，還得他手底下的部隊來。
可是，地勢險要，就這麽攻擊，肯定傷亡比較大，完全不劃算。
森木清川準備犧牲的兵力，是隻有一個中隊的，超過這個數量，他可接受不了。
“用毒氣彈。”
他立刻做了部署，準備利用毒氣彈進行攻擊，這是非常有效的殺傷方式。
就是不符合國際準則。
但在森木清川看來，國際準則並不重要，能夠贏得勝利，才是最為重要的。勝利者是不接受任何指責的。
一發發毒氣彈，開始在陣地上綻放了，彌漫著惡臭味。
秦曄對此是早就有所準備了，用濕毛巾捂住口鼻，可以抵禦毒氣彈的傷害。
森木清川是擅於捕捉戰機的，他立刻命令兩個中隊，迅速衝鋒，拉進跟土匪的距離。
衝進戰壕，刺刀見紅，來個速戰速決。
森木清川可不會認為，一夥土匪能拚刺刀的。
他們聯隊拚刺刀，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輸過呢？
刺鼻的毒氣，還嗆眼睛。
在陣地上彌漫開來，又沒有風，那是久久不散。
沒辦法，秦曄隻好主動撤離，放棄了第一線陣地，撤到了第二線。
鬼子成功占據了第一道防線，森木清川本來是想故技重施。再度利用毒氣彈，但卻沒有了。
這次戰鬥，沒帶多少毒氣彈，那是已經打光了。
主要是從心理層麵，也沒有太過重視這夥土匪，再說了，毒氣彈可比炮彈精貴多了，不是森木清川想打多少就打多少的。
兩個中隊繼續衝鋒，但被強大的火力，給打退了。
第二線，秦曄安排了五百多兵力，形成了立體環形防禦。
幾百把自動火器開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形成了密集的彈雨。
兩個中隊的鬼子火力，根本不行，隻能是敗下陣去。
進攻宣告失敗。
森木清川不明白，這夥土匪，哪裏來的那麽好的裝備，他沒有聽到步槍的聲音，全部都是自動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