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渣男現形

童言正在上班,接到石楠電話,電話裏的石楠語氣中充滿了擔憂:“童言,我們學校一個女生自殺進了醫院,我聽學生講好像是司徒井惹的禍。”

“我去看看。”

“你別莽撞,還有就是,一定要照顧女生的情緒。”

“你放心吧。”

童言去了醫院,打聽到女孩兒的病房,原本想用記者身份做個調查。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兒被一個中年女人推出了病房,緊接著一個水果籃被扔了出來,病房的門啪一聲被關上了。

水果灑了一地,童言幫著女孩兒撿了水果,然後輕聲問道:“這個病房裏是不是住了一個自殺的女孩兒?”

女孩兒抬頭警惕看了童言一眼,問道:“你是誰?”

“我是記者。”童言掏出記者證。

“記者?你看到剛才那阿姨了嗎?那是女孩兒媽媽。你敢進去嗎?”

“女孩兒怎麽樣?沒有生命危險吧?”

“沒有,隻是情緒不太好。你別費心思了,她不會配合你。這件事你們記者是怎麽知道的?”

童言說:“這你就別問了,我們自然有自己獲取信息的渠道。能問一下你跟女孩兒什麽關係嗎?”

女孩兒痛快回答:“她就是因為我自殺的。”

“啊?”

“也不能這麽說,不是我的錯,其實我也是受害者。”

“那你願意跟我說說什麽情況嗎?”

“不願意。”

童言對這個回答也不感到意外:“這件事是司徒井引起來的嗎?”

女孩兒小心問道:“你是因為司徒井才來的?”

“坦白說,我也是一名受害人,吃過司徒井的虧。咱們算是同一戰線吧?”

“咱們出去說吧,一邊吃水果一邊聊。這些水果可是花了我不少錢。”女孩兒提起水果籃站起來,跟童言並肩進了電梯。

花壇邊上,兩個女孩兒坐在一起。童言也不客氣接過了女孩兒遞來的一根香蕉。女孩兒先開口說:“我叫小悠,是司徒井的前女友。”

“哪一個?是家裏有4套房子那個嗎?”

“你怎麽知道我家有4套房子?”

“司徒井說的。”

“他還說什麽了?”

“他還說,是我耽誤了他發財。”

“你是那個作家的女兒?童言?”

這回輪到童言吃驚了:“你也知道我啊?”

“久仰久仰。”小悠伸出手跟童言握了一下,“咱們倆也算是有緣人吧?”

“你們不是早分手了嗎?”童言問道。

“是的,早分手了。後來司徒井跑來跟我說他錯了,說他老師就是作家麥子的女兒一直死死纏著他,他也是看在死去老師的麵子上不忍心拒絕女孩兒,所以才跟我分手。後來他覺得還是更愛我,所以把老師女兒甩了想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可以罵人嗎?”童言聽了小悠的敘述以後直冒火。

“哈哈哈哈哈哈!”小悠笑得前仰後合。

“這麽離譜的話,從他嘴裏說你也信?”

“原本是信了的,不然不會再發生今天的事情了。”

“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童言問道。

小悠咬了一口水果,歎口氣這才慢慢跟童言講了今天的故事。

司徒井與小悠複合以後,每天都在她麵前勾畫自己的宏偉藍圖。司徒井的表弟被石楠趕出去以後搬去了司徒井家裏,依然整日無所事事。兩個人經常吵架,影響了司徒井的創作。他找小悠訴苦,真的受夠了表弟,可是礙於麵子又不敢趕他走。小悠手中剛好有一套房子房租到期,租客要搬家,於是幹脆收了回來,給司徒井住了。

小悠是個懂事的女孩兒,司徒井整日說他忙於創作,小悠從來不敢貿然去那套房子看望司徒井。她依然信任著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偽君子。

昨晚的時候,小悠突然賢惠了一次,她覺得司徒井那麽辛苦,每日創作忙到半夜,若是能吃到自己親手坐的夜宵會不會很幸福?她下班以後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學習做夜宵,到了晚上10點沒有打招呼,突然出現在了司徒井的麵前。

小悠有門卡,不需要從樓下打電話叫人開門就能進入樓內。她敲了門,房內沒有動靜,還以為司徒井不在家,於是拿出鑰匙自己打開了門。

客廳的燈亮著,地上有一雙女鞋,沙發上有個粉色雙肩背包,還有一件女款薄外套。小悠看見臥室的房門緊閉,趴在門上聽了聽,裏麵傳來嬌喘的聲音。

小悠很鎮定,沒有敲門去鬧,而是坐在沙發上刷起了手機。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臥室門才打開,司徒井腰上圍了浴巾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小悠,臉都白了。

“挺厲害啊,一個小時,跟我都從來沒有過這麽長時間。”小悠諷刺道。

“是她纏著我。”司徒井馬上變臉了。

屋裏的女孩兒應該是聽見了外麵的對話,呆在臥室一點動靜都沒有。小悠當然不會再笨到去相信司徒井,衝著臥室裏麵喊:“出來吧,我不會為難你的。”

女孩兒穿戴整齊才戰戰兢兢走出來,一直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一樣。小悠仔細看了一下女孩兒,順直的長發,牛仔加T恤,一身衣服都不貴。再加上沙發上的書包,小悠判斷出這個女孩兒應該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

“親愛的,你相信我,是她勾引的我,是她!”司徒井怕小悠不信,抓住女孩兒的手臂讓她跟小悠解釋:“你跟她說,跟她說啊,是不是你先勾引的我?”

女孩兒低頭一直在哭,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司徒井來勁了,指著女孩兒對小悠說:“你看看,她心虛了。我真的沒騙你。這種貨色我怎麽能看得上呢?親愛的,你相信我。”

小悠拿起女孩兒的包和外套,遞給女孩兒:“你趕緊回去吧,這個時間要翻牆了吧?路上注意安全。”

女孩兒搶過包和外套,穿上鞋打開門逃也似的出了房門。司徒井嬉皮笑臉坐在小悠身邊,小悠跟他說:“你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離開。兩小時後我回來,你要是還在的話,我就用我的方式讓你離開。”

小悠知道留在屋子裏隻會逃不過司徒井的絮叨,所以幹脆下了逐客令。司徒井沒有反駁,兩個小時等她再回去的時候,司徒井已經連同他的東西都從房子裏消失了。

小悠簡單收拾一下,發現女孩兒的學生證落在她的房子裏,於是第二天一早特意找去了學校還學生證。她也怕尷尬,於是隻是把證件給了在學校工作的一個朋友,委托朋友交給女孩兒就離開了。結果沒有過多久,她就收到了朋友打來的電話,女孩兒自殺了。

聽完小悠的敘述,童言感歎道:“你真是個好人。”

“司徒井也這麽說,看來不論男女,被人發了好人卡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女孩兒自殺是以為你一定會把她的醜事說給朋友聽,而這種事隻要一個人知道了,全世界都會知道的。所以羞愧難當決定自殺。”童言分析道。

“是啊,我還好心過來看看她,結果她見到我就尖叫。然後,後麵的你也看到了。”小悠感到有些無辜,“你說這種事為什麽最後總是男人可以獨善其身呢?我沒有怪這個女孩兒,從頭到尾都沒有指責過她。”

“這件事對她來說,你和司徒井都是當事人,不論你們誰出現都會提醒她那晚她的遭遇。她雖然是受害者,可是從道德層麵上講也的確是第三者。這個社會對第三者,尤其是女人,從來都是仇恨的。”

“你是以記者身份出現的,自己也是司徒井的受害者,輪到你跟我說點兒心裏話了。“小悠問道童言。

“我其實想參訪女孩兒,讓她勇敢站出來指責司徒井。”

“那女孩兒狀態不好,而且她應該不是那種勇敢的人,你別抱太大希望。這種事一旦曝光,她在學校就混不下去了。”

“聽你講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我也理解她的做法。”

“你不會把我的話爆出去吧?”小悠突然擔心起來。

“你放心,我是專業記者,有操守的。你剛才那些話,我是以朋友身份聽的,不會出賣你的,放心吧。”

“你說司徒井怎麽這麽有眼光呢?他看上的女孩兒都這麽優秀。”小悠得意起來。

“他人這麽爛,依然願意有人上當,還好意思說自己優秀呢。”童言諷刺了小悠一句,兩個女孩兒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童言問道小悠:“你沒想過要報複他?”

小悠回答:“我自己眼光不好,權當養了一條大尾巴狗,我認了,不想跟他有再多的糾纏。你想報複他?”

“不算報複,但是這種人如果不整治他,還會有更多人受害。”

“講真的童言,你就說我的事情吧,被前男友坑了然後爆料報複,這種事其實我是絕對不會做的。不是膽小,而是不願意跟人渣浪費精力。很多受害者我相信都會跟那個女孩兒一樣,根本沒有對抗的勇氣。不是自己不敢,更怕的是來自周圍的眼光,這些事情可能會影響自己的一生,總會有人拿這種事津津樂道,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這事怕是真的很難。”

“需要有人有勇氣對抗一切是嗎?”童言問道。

“怕是長期對抗。司徒井這種人若是想讓他通過一次教訓就洗心革麵,基本不可能。”

童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