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還我前女友

安吉拉幾天沒有見到童言,一見麵的時候已經歡快得忘乎所以了。被安吉拉圍著又叫又添了好久,童言問它:“你這幾天乖不乖啊?”

朋友接過話來說:“它挺好的,沒什麽事,能吃能喝。隻是我這幾天事情也多,沒有時間帶它出去遛彎,一直憋在家裏。”

“謝謝你了。”謝過了朋友,童言轉身對安吉拉說:“咱們今天去公園玩玩好不好?不坐車了,就走回家。”

童言把安吉拉的東西放進背包,雙肩背在肩上,給安吉拉套上狗繩,就準備這樣一路走著回去了。朋友家距離海邊不遠,那裏有個小公園。今天是工作日,公園裏人不多,安吉拉可以痛快玩了。安吉拉在前麵跑著,童言背著包在後麵被安吉拉牽著走,這才沒有多久,她已經氣喘籲籲了。

“童言。”童言聽到叫聲回頭一看,看見了不遠處站在大樹底下的司徒井。童言還沒搭話,安吉拉衝著司徒井狂叫起來。

“安吉拉,安吉拉你冷靜一些。你別叫了。”扯著安吉拉的狗繩,童言有些窘迫。

“童言,我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就幾句。”司徒井帶了祈求的語氣。

“我跟你沒什麽可說的。”童言費力拉著安吉拉。

“求你了,童言。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這幾天我心裏很難過,你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吧童言。我以後不會打擾你,但是我不想你恨我一輩子。”司徒井的樣子看起來是要哭了。

童言心軟了,問道:“你今天不上班嗎?”

“我辭職了。”

“你一會兒到樓下等我吧,安吉拉對你有敵意。”

“好,咱們一會兒見。”

童言實在走不動了,隻好抱著安吉拉打車回家。這個小家夥又胖了,抱在懷裏的感覺簡直太舒服了。朋友在家裏剛給它洗過澡,一陣香香的味道飄進童言的鼻子裏。看見安吉拉,童言這幾天的沉痛心情被解開很多。

安頓好了安吉拉,童言去了樓下。司徒井迫不及待跑過來,先說了一句:“對不起,童言。那天是我不對,我太衝動了。我是真的因為太喜歡你了。”

“別說了。”童言不想再回想那天發生的事,“你的道歉我聽到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我創立了自己的文化公司。”

“恭喜你。”

“我找你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把老師以前那些作品版權交給我來幫你管理?”

“很多合約還沒有到期呢。”

“她一定還有沒有發表的作品吧?”

“我不清楚。”

“你,能不能回去找找?那些作品需要被人看見。你要工作,沒有精力自己做這些,交給我,我一定會用心做事的。”

“我回去找找吧。沒事了嗎?”童言敷衍一下,她臉上的不耐煩明確告訴司徒井,她不想跟司徒井聊太久。

“童言,你在敷衍我是嗎?”司徒井還是不想放棄,“你知道我為你付出多少嗎?”

“你先把《麥子熟了》解釋一下給我聽好嗎?”

“前些日子有個條件很好的女孩子追我,就是我心裏放不下你,才拒絕了她。後來我才知道,她家裏很有錢,她家在S市有4套房子。她是家裏的獨生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司徒井答非所問,自顧自說了起來。

“你怎麽這麽喜歡盯著人家裏的東西看呢?”

“童言,我為了你,失去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

童言有點兒懵,她不懂司徒井的邏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你不覺得應該補償我嗎?”

“我憑什麽補償你?我一直在明確拒絕你,是你自己貪心!”

“好,咱們不談補償。把麥子老師作品版權交給我,這有什麽需要考慮的嗎?她已經去世了,那些沒有發表的文稿都很容易就賣出去,尤其是手稿。分成方麵,我不會虧待你。”

“司徒井,撇開《麥子熟了》的爭論不談,你以後好好發展,過上好日子不難。這本書應該幫你賺了很多錢吧?你就不能腳踏實地好好生活嗎?”

“哼。”司徒井冷笑一聲,“賺錢?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成立自己的公司嗎?我的那點兒版稅所得,隻是個零頭。我的第二部作品已經在印刷了,全是我自己投資的。”

“恭喜你!”

“童言,你好好考慮一下,不然你會後悔的。”

“這算什麽?威脅?”童言有些生氣。

“不是威脅。你欠我的,你記住了。4套房子!4套房子!她是獨生女!”

“你有病吧?”

“是你有病!手裏那麽多值錢的稿子守著不知道好好利用!”

兩人不歡而散。司徒井的邏輯是童言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的。她甚至有些埋怨起母親來,怎麽會招惹這麽個人做學生?

回到家裏,童言躺在玩具狗熊的身上,感覺精疲力盡。她忽然想起了司徒井剛說的話。母親去世這麽久了,她一直沒有好好整理一下母親的手稿。說真的,這點想一想還是很讓人感到慚愧的。

反正還有時間,童言打起精神從玩具熊身上起來,走到母親的辦公桌前,打開所有櫃子和抽屜翻了起來。這也太多了!從早期的翻譯材料,手寫稿,到後來的電腦打印出來的紙質稿,全都整理完可不是一個下午能做到的。

母親有手寫修改文稿的習慣,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的原因,她總是嫌電腦修改不如直接拿筆亂畫方便,等修改滿意了,她才會把電腦裏的稿子按照亂畫的修改意見進行修改。所以每一部作品,可能都有不止一部打印稿。全部稿件被童言搬到桌子上摞了起來,竟然把窗外的陽光都遮住了一些。

“我就是被這些文字養大的啊。”童言感歎道。

抽屜裏沒有稿件,童言看見裏麵躺著的幾個小藥瓶。母親才50出頭,身體條件大不如從前。童言經常幫她買藥。她抽屜裏常備心髒急救藥物的。最後的時刻還是沒來得及用藥人就走了。

童言突然想到,那天是司徒井叫得救護車把母親送去的醫院。她一直沒有詢問過司徒井母親死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母親為什麽不吃藥?或者是讓司徒井幫忙找藥?又是什麽原因誘發了心髒病?

之前童言不會想太多,可是近來接觸司徒井,實在對這個人厭惡至極,她不覺開始懷疑起司徒井。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跟司徒井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