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歸途與倪虹

一路上心亂如麻,短短的三個小時卻顯得很長很長。剛到家的時候她給我打了兩個電話,家裏問我什麽時候買的電話?我說是一個朋友送的,父母也沒有說什麽。每天晚上睡覺前她總會打電話給我,漸漸的我也習慣了她給我打電話,電話裏聊的最多的就是她經常去教堂的事。

有一天中午我接到她的電話,她告訴我她重新做回女生了,不再是一個準媽媽了。我當時竟然沒有聽懂是怎麽回事,我還恭喜她,她卻罵我。還說不當回女生怎麽做我女朋友,但是我還是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隻是覺得女生的稱呼可真多。

隨著寒假的結束,我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期盼著早日回到鄭州,於是在假期結束前幾天我便踏上了回鄭州的路。坐上火車後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裏聽她笑得很開心,她告訴我會到火車站接我。在三個小時的車程中,看著自己很喜歡讀的書竟然變得無味了,心裏想著今天見到她該說什麽話?該不該見到她就緊緊的抱住她?她從失戀的傷痛裏走出來,我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心裏想著各種疑問覺得火車太慢了,火車竟然真的越來越慢,原來是遇到了同方向的其他快速火車。臨座位的人跟我搭訕說道:你看的這本書我也看過,我在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看過的。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和我說話,我恍然的向他道歉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想事情出神了,我一直在想我的一個朋友。他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你是不是在為一個女生而煩惱?她是你女朋友吧?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臉一下子紅起來,不知道怎麽回答他。他很友善的笑了笑說道: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曾為這種事苦惱,你抽煙嗎?咱們到火車的吸煙區走走?

聽到他善意的邀請我便拿出自己的煙遞給他,他很客氣擺地擺手說道:來來來抽大哥的,咱倆一會抽完這根煙再抽你的。我們邊說話邊往火車的車廂聯接處走去。

他告訴我他曾經參加過1998年的抗洪,還每年固定的捐獻血液9年了。我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對他的警惕少了許多。他告訴我他學心理的,我如果有什麽心事可以跟他聊聊。聽他說完我從心底裏很佩服他。

他好像擔心我不相信,說著話他從背包裏掏出幾個證,一個是心理谘詢師的證,一個是他的獻血證,他在背包裏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張用塑封袋包著的證書。打開證書看到證書上寫著:感謝您為某某城市做出了貢獻,介於您見義勇為的行為,為您頒發此證書,以表示感謝。證書中間用紅色的字寫著:榮譽市民證書。

從這些證書裏我可以看到他是個好人,我也明白他並不是向我炫耀什麽,而是向我證明他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我問他為什麽隨身帶著這麽多重要的證書?他告訴我說:這些並不是隨身攜帶,過年的時候回老家拿著這些是為了救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找過我做心理谘詢,但是在過年期間,這個小女孩的爸爸媽媽非常不理解她,家裏爆發了一次激烈的爭吵後小女孩在當天晚上割腕自殺了,還好發現搶救的很及時,雖然人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她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很多天。我帶著這些證書就是想找人幫忙,看能不能找醫院的領導說說,給這個小女孩減免點費用。

我疑惑不解的問道:她不是你的親人隻是你的一個病人,你為什麽對她這麽好?他沒有絲毫停頓回答我:我的每一個病人都是我的親人。聽著他講的這些我有些慚愧,猛抽了一口煙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看出了我的尷尬說道:我也就是做到自己問心無愧,不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他也猛抽了一口煙笑著說道,這一口煙就當我回敬你的,說說你的苦惱吧?

我一五一十的把我與她的事情講給他聽,他不停的點著頭又搖著頭,當我講完之後,他用他那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的這個煩惱也不是什麽煩惱,那你告訴我你和她在一起是什麽感覺?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根煙自己又點上一根煙。看著我嫻熟的動作他笑著說道:你這煙抽了有幾年了吧?看著你都順手的。我也笑著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麽回他的話。

當我再次講到她時不自覺的停下了抽煙的動作說道:跟她在一起很舒心挺踏實,將近一個月沒見她也有一點想她,但是一想到她的經曆我心裏總是覺得有些疙瘩解不開。我也不想找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女朋友,更怕家裏反對我們在一起,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最後我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笑著又問我,你的女朋友又不是別人的女朋友,你和她在一起自己開心就好,別人的眼光又不會讓你掉塊肉,別人的眼光你很在意嗎?世界是自己的,不是自己做什麽都要看別人的眼光。如果你不討厭她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嚐試一下,因為畢竟兩個人不會無故的相遇,也希望你能珍惜她的付出,我相信你們在一起的話,你一定會很幸福。

聽他講的幾句話我心裏好像沒之前煩躁了,麻團還在隻是我不再為麻團煩惱了。我們回到座位,他打開擺在桌子上的兩聽啤酒,又從包裏拿出鴨脖子和鴨腸,請我喝啤酒。

不知為何他請我喝啤酒,這讓我更覺得不好意思了,他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曾經我也遇見過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單親媽媽,就是因為我當時很在意別人的眼光,我用一顆冰冷的心對待那個喜歡我的人。一年以後我聽說那個喜歡我的單親媽媽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了。他說著說著話就哭了,他哭著說他很心痛很後悔,所以他很希望我能和喜歡我的那個她在一起。

火車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鄭州,我們相互之間留了電話,他說有時間一定會到鄭州找我喝酒。

下了火車我打電話給她,她告訴我她在哪一個出站口等著我。當我看到她時,她飛快地跑向我撲在我懷裏,緊接著就是一頓熱情的親吻。

感受著溫暖的風,我拉著她的手走在二七路上。我看她高興得像個孩子,走路蹦蹦跳跳的。我們一起到了教堂,告別牧師後我們乘車回了家。

剛走進電梯她就粘在了我身上,我一手托著行李一手摟著她的腰。樓道裏遇到了鄰居,她熱情地向鄰居打招呼,弄得我臉紅脖子粗。

她放開我從包裏掏出鑰匙,碰第一聲門被撞上了,她心急火燎地推倒了行李箱也推倒了我。

晚上我們又去了曾經去過的那家麻辣燙館兒,當老板再看到我時直接喊了句:今天的酒我請客。

酒足飯飽後她帶著我去了家附近的公園,在彩色的霓虹燈下她緩緩解開頭繩係在我左手的無名指上單膝跪地說道:親愛的,我們在一起吧!

我小腿不受控製地不停的抖動著,慌忙地想要拉起她但是怎麽都拉不起來。她噘著嘴問道:你答不答應?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大聲的喊道:我答應,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

我坐在公園長廊的木凳上她坐在我腿上,她用鼻尖貼著我的鼻尖邪魅地笑著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