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風波又起

白雪皚皚的昆侖山上,冰川萬古不化。

海拔4000多米的崗哨上,刺骨的冷風,夾雜著雪花,直往我脖子裏灌。

對麵超不過200米,就是敵軍的哨所。

兩邊隔著一道巨大的冰川,冰川的正中央,分立兩國的界碑。

這就是最前沿的哨所,也是最敏感的神經。

200米的距離,天氣晴好的情況下,對麵射手根本就沒有必要安裝瞄準鏡,就可以狙殺我。

當然,我也可以射殺對方的哨兵。

雙方的神經都緊繃著,精神高度緊張。

按理來說,通常不會發生什麽事情。

即便有點小情況,雙方也可以先打信號彈進行聯絡。

偏偏就出事了。

忽然對麵槍聲大作,慘叫聲連連。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緊向下看去。

見到一個移動的小黑點,居然在落差將近上百米的冰川上,瘋狂向這邊跑來。

我趕緊拿出高倍望遠鏡觀察,看到的一幕,差點讓我把望遠鏡丟了。

那不像是人。

望遠鏡的鏡片上,起了一層霧,看不大清,可也看到一個渾身黑毛的家夥。

眼見那人形巨物,向我方靠攏過來,已經越過了界碑。

我急了。

馬上鳴槍警告。

槍聲在空曠的山間,回聲悠揚,其實這是很危險的。

在聚滿雪的山巔放一槍,很有可能發生雪崩。

可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辦法。

顯然那人形巨物愣了一下,依然還往前麵跑。

這我就不客氣了。

砰的一槍,正中那家夥的頭顱。

那家夥撲通一下趴倒在雪上,不動了。

我趕忙拿起無線電向上匯報,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信號特別不好,步話機嚓嚓的響,說話聲音時斷時續。

他聽不清我說什麽,我也聽不清他講什麽。

等我再抬頭時,那家夥居然消失了,空留雪地上一大灘血跡。

最後我決定,跑過去查看。

我順著血跡找尋,奇怪的是,找著找著,血跡沒了。

正在我蹲在雪地上,找尋蛛絲馬跡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腳下忽然隆起一個大雪堆,瞬間把我推出去好遠。

抬頭再一看,竟是滿身漆黑,胸前卻一撮白毛的黑猩猩,矗立在我麵前。

隻不過這黑猩猩太大了,真的就像是電影上的金剛。

兩隻手朝我,狠狠拍過來,我一抱頭滾下了山坡。

那家夥並不打算放過我,緊跟著追了過來。

我一下子滾到了懸崖邊,鋼製軍用水壺掉了下去,砰的一聲,碰在山岩上,摔碎了。

眼看這家夥越來越近,我隻好朝他瘋狂開火。

讓人奇怪的是子彈打在那家夥身上,皮肉似乎非常結實,根本沒怎麽受傷,反而惹怒了。

那家夥怒吼一聲,衝了過來,崖邊巨石,根本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半邊山岩塌了。

我也跟隨著那大猩猩一起掉落山崖。

等我醒來以後,發現在部隊後方醫院。

我比較幸運,戰術背帶掛在突出的危岩上,可那隻大猩猩就沒那麽幸運了。

後來那隻大猩猩的屍體,被國家不對外的神秘部門來人接走了。

而我立了個二等功,組織上給我爭取了一個上軍校的名額。

我完全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可是我拒絕了。

為此退伍的前一夜,老連長拉著我的手,不住的感慨:

“小王啊,你再想想多好的機會啊,你會後悔的。”

“沒辦法,郭連長,我家裏麵就我媽了,她身體不好,當兵這四年,苦了她四年,不能再讓她老人家等下去了!”

我媽那身體,怕等不到我軍校畢業了。

快算了吧!

臨走的那一天,郭連長知道我的家庭困難,特意塞到我手心裏50塊錢。

“有空一定回來看看……”

他說完這話,我也再也抑製不住,抱著郭連長說道:

“連長,我要不混個人樣,絕不回來……”

說這話我再也無法抑製,眼淚嘩嘩的流。

“哭個甚!”

啪的一個耳光,打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忙睜開眼,一愣:

“師傅……”

老道就站在我的旁邊,沒好氣的白毛了我一眼。

我連忙掃視了一圈,尷尬了。

張校長一家人都圍著我,跟醫生說著什麽。

四下裏一看,原來我竟然在醫院。

我終於回來了!

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原來他們把我的本體送到了醫院。

張校長見我睜開了眼,連忙激動的喊:

“醫生,他睜開眼了!”

那醫生趕緊拿著手電在我眼睛照來照去,晃得我都快睜不開眼。

“沒事了,估計是營養不良,再加上緊張導致的昏迷,出院後,多喝點葡萄糖。”

醫生的話讓張校長有些詫異:

“人還能站著,睜著眼就昏過去啊?”

那醫生一聽,兩手一攤:

“我從醫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可能他就特殊吧!”

“你知道嗎,你都昏過去三天了!”

緊跟著老道一番話,讓我想起都後怕。

我的記憶,隻停留在,我附身的白虎回到原地四處找尋,也找不到我的身體。

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一點也記不起來。

張校長一家人非常的興奮,尤其是他的兒子和兒媳婦握著我的手說什麽也不放:

“太感激了,小師傅,我兒子張小偉終於恢複了正常,就衝這給你多少錢,我們也認!”

緊跟著他兒子,連忙從一黑包裏,又掏出一遝子錢,說什麽也要塞到我手裏。

我哪好意思要,趕忙岔開話題:

“對了,我媽知道我在這兒嗎?”

張校長的老伴連忙補充:

“你媽剛回去,她也在這兒熬了三天了,我看她身體不好,就先勸她回去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釋然。

這世上我最掛念的人就是她。

緊跟著,張校長的老伴又問:

“你媽是不是患有很嚴重的肺病啊?”

我連忙點頭:

“是的,她的雙肺萎縮,醫生說她可能就兩三年了……”

說到這裏,我的聲音,低了下去。

“這樣啊,的確不好辦,不過……”

我見她欲言又止,連忙追問:

“莫非還有救治的機會?哪怕隻有萬分之一,我也想嚐試!”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

“有,倒是有,隻能雙肺移植手術,不過這手術剛剛開展,難度也非常大,另外這費用嘛……”

我最討厭這說話說到半截兒的,吊足人的胃口,繼續追問答案。

可她說出了個數字,讓我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然,我可以跟院長說一說,給你減免一些,但這動手術的是從大米國請來的知名醫生詹姆斯,十五萬美刀,一分不能少,這我們就愛莫能助了……”

十五萬美元,當時我有點懵逼。

當得知換算過來的數字後,我幾乎絕望了。

那可是將近一百萬!

二十年前的一百萬,我不多說,你們自己想。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幾乎就要破滅。

可我不甘心。

正說著話,忽然門口來了一大堆記者,要過來采訪我。

原來張校長的兒媳婦,頗有能耐,在電視台也有關係。

很快一群記者圍著我,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那用意明顯就想讓我出名,出了名,當然就有錢了。

這也是人家的好意,可我此時腦子裏都是雙肺聯合移植手術的念頭,隻好隨意應付了幾句。

好在張校長一家,都見我已經魂不守舍,這才幫忙把記者驅趕走:

“好了好了,采訪到此結束吧,讓我們的英雄休息一會兒!”

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走的,腦子裏已經一團亂麻。

隻有我那師傅,老道留下來陪我。

多日不見,他臉上多了幾分滄桑,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疲憊: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遲回來一刻,你隻怕成了個活死人!”

我有些茫然的搖搖頭:

“我記得我有些著急,怎麽也找不到我的本體!”

“幸虧你腰上的鈴鐺不停響,我即便在千裏之外也能感受到,這才趕回來救你,真要遲上一天,你就完了!”

原來,我腰上係著鈴鐺分兩個,一陰一陽,一旦我遇險,我係得這個青銅鈴鐺,會不停的響。

而師傅係的那镔鐵鈴鐺,也會受到呼應跟著響。

本來他已回到了龍虎山,得到回報後,不遠千裏趕緊回來。

原來是這樣,我連忙在病**,叩頭感謝。

“罷了,你第一次驅魔,卻遇到這麽危險的情況。

不過你因禍得福的是,你吃下的那個魂魄,怨念極強。

無形中也增強了你的法力,抵得上十年修行了!”

聽完師傅這番話,我並沒有在意,也沒怎麽高興。

老道肯定發現,我的神情不對,馬上猜測道:

“你是不是想著那手術,費用是個極大的問題?”

這話算說到我心坎裏了,我連忙點點頭:

“一百萬啊,我去哪湊那麽多錢?”

老道卻嗬嗬一聲笑,手撚著花白胡須,滿不在乎道:

“幹我們這行,還愁錢財嗎?一百萬,說不定在幾年內,遇上幾個大戶,就能輕鬆籌到!”

“幾年,我等得了,可我媽等不了……”

“眼下就有個絕好的機會,比如那座大樓,要個二三十萬,不成問題!”

老道說這話時,雙眼發亮,拍著胸脯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不禁心中有些疑惑,忙問:

“可人家已經拒絕了呀!”

“放心,他還會求到我們頭上,貧道早已算準了他,不然,我三番五次回龍虎山又是為什麽!”

原來師傅這隔三差五的離開,都是回去準備法器。

可另外一個問題就又縈繞到我的心頭:

怎麽能保證那開發商,回頭又可憐巴巴的求上我們呢?

難道人家不能去求另外的高人?

很快,事實證明了我的猜測,那個姓錢的開發商,真的請到了高人,並且在三天之後,得意洋洋的給我們打電話:

“你們就瞧好吧,沒了你們,還唱不成戲了,人家才跟我要五萬,比你們少一半還多,不信,作法那天你們自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