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性的劣根
“你剛剛為什麽不關門，你知不知道，隻要你關慢一步，我們在這裏的所有人都要因為你可能造成的失誤而遭殃！我要是有個好歹，你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啊，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難道你就為了她們兩個而放棄我們所有人嗎？”
“她自己跑得慢，在那裏磨磨蹭蹭，被咬也是她活該！但你也不能拉著我們去給她陪葬啊！”
“呸，老娘剛剛經過她時，這人就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裏，這明明是她自己造成的局麵，為什麽我們這裏的人為她擔心受怕，甚至為她的行為買單，”
“就是啊，她不是警察嗎？手中不是有槍嗎？讓她在那裏戰鬥啊！保護人民不應該是他們警察的職責嗎？”
“嗬，還警察，剛剛都被嚇破膽了，你是哪個單位的，老子我一定像你上級投訴你這樣的花瓶！我一年繳納的稅可不是為了供奉你這樣的警察！”
——
田靈聽著在場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謾罵和指責，心裏竟沒由來的泛起一陣苦澀，
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
可她不能頂回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是頂回去，所醞釀的後果隻會更加的嚴重，
田靈的視線情不自禁地朝著林凡望去，
此時他正慵懶地斜靠車廂牆壁上，左手握著疑似手術刀的刀，右手握著他不知道從哪裏拿的——紙巾？
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術刀上的血跡，
與他僅一門之隔的後麵，是狂暴憤怒凶狠的“人群”
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讓他整個人都仿佛透著一股神秘感，
同時也襯托著他周身所散發的冷厲更加令人害怕，
事實上，
眾人一開始的矛頭就是指向林凡的，隻是被對方的氣場所鎮壓得不敢多言一句，
畢竟從剛剛這人的行為來判定，
這是個狠人，
不然的話，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也不會僅因他的一個眼神就不敢上前一步去將門給提前關上，
在場的除了第一個開口的人是指責他的，後麵緊跟著開口的人卻是一個都不敢將矛頭對準他，
不止是他，就連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
也在林凡無形的氣場上變成了鵪鶉蛋，不敢再指責對方半句，
可大家的恐懼依舊環繞在心中，不吐不快，
所以，
很快眾人直接將矛頭轉向一旁的田靈身上，
他們口無遮攔，也不過是宣泄自己心中的恐懼，
田靈能想通其中的關鍵點，再則這次也確實是因為她，差點導致大家遭遇無妄之災，
所以，
這個委屈該她承受！
田靈收回自己的視線，垂著頭一言不發地繼續聽著眾人的謾罵和指責，
隻是被她抱在懷中的小女孩在經曆剛剛的場麵，
這下又要承受著眾人幾近扭曲可怖的麵孔，終是沒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按照往常這些人還會因她的哭聲而有所憐憫，
隻是今天，
眾人在聽見哭聲，罵娘的聲音反而越發的凶狠，每個人的臉上甚至都快扭曲了起來，
毫無絲毫的憐憫之色，
話語上，甚至開始毫無差別地攻擊在小孩的身上，
一時間，
咒罵聲和哭聲不斷夾雜在一起，
其中還有另外一側若隱若現傳過來的“嗬嗬嗬”興奮的低吼聲，
田靈臉色鐵青聽著這些話，看著懷中小孩驚恐哭泣的模樣，她整個人都快麻了，
這些人——過了！
田靈輕咬唇角，求助性地看向一旁的林凡，期待對方能幫一下忙，
可林凡卻依舊在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術刀，
就跟沒聽到這邊的動靜一般，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田靈一時有些無語，
他那個破手術刀都快被擦得反光了好吧！
想到這人隻想著高高掛起，她眼中的幽怨的情緒都快化為了實質，
林凡擦手術刀的動作明顯頓了頓，
剛剛他一直在想事情，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直接屏蔽了周遭的聲音，
可田靈那**裸的視線，讓他想忽略都有點困難，
林凡輕抬眼簾，
一眼就看到田靈眼中的哀怨之色，
再往下便是她懷中小孩正害怕地瑟瑟發抖，隨後便是車廂內其他個別幾人一臉扭曲著罵人的模樣，
往後的其他人臉上雖然也有些不茬，但也沒前麵這幾個罵得那麽難聽，
這樣的場景，
在林凡看來，最正常不過，
不過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罷了！
而原本還嘈雜的謾罵，竟在他的一個眼神中逐漸弱了下去，
後麵更是在他勾起唇角的刹那，嘈雜聲更是徹底消弭，
為首罵地最凶的一個禿頂男人，在觸及林凡的視線時，心底也是有些怵的，
隻是隨後一想，自己為什麽要怕他，不免又升起強烈的不滿，
禿頂男人惡劣地繼續罵罵咧咧道：“你看什麽？難道我們罵的有錯嗎？本來就是你們的錯，難道還不給我發泄心中的不滿嗎？”
“警察了不起嗎？警察就可以無視人民群眾的人身安全嗎？”
“別以為你威脅我會怕，告訴你，我們人多，你要是敢對我怎麽樣，老子一定要讓你牢底坐穿，”
林凡聞言將視線聚焦在禿頂男人身上，眼神幽深
“你剛說什麽？”
他記得，
一開始說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好像就是這個人，
頭頂男人被他看地有些發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可餘光中注意到身後的其他人，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底氣不足地罵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錯的本來就是你們！”
林凡認同地點了一下頭，認真道：“確實沒錯！”
禿頂男人見他也認同，眼底不免閃過一絲得以，
哼，他就知道這人不敢——
禿頂男人剛想到這，突然感覺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
那種**一般抽搐的疼痛，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肚子，雙膝也因疼痛而跪在地上，
捂著肚子半弓著身子，痛苦地呻吟出聲，
在他餘光中，兩隻修長的腿站在他身前，隻聽這雙腳的主人如何惡魔般低語的聲音自他頭頂上傳進他耳中，
話中的殺意讓他倍感驚悚，
那人說：“那我現在一刀殺了你以絕後患，你覺得如何？”
僅一瞬，
一股尿騷味自他身上傳出來，
林凡嫌棄地退開一段距離，
他還想著要不要直接在他身上上劃上一刀，用來震懾，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人這麽不驚嚇！
掃了一眼現場的其他人，
眾人在接觸到他的視線時，都下意識地低下頭，或者轉移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生怕自己會是下一個禿頂男人，
林凡嗤笑一聲，
針對人性的劣根，以絕對強勢的鎮壓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而現在鴉雀無聲的現場就是最好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