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待是最好的選擇
那張破破爛爛的羊皮圖在麵前展開，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混合著腥膻還有汗水的味道。
但李世民卻像是看到珍寶。
畢竟，這個年代，地圖也未免太珍貴了。
他目不轉睛看著那張地圖，輕輕說：“原來如此，牧野之戰就是乘虛而入，急促之間，商王根本沒有辦法抽掉回來出城東夷的軍隊。難怪《詩經·大明》中記載的是燮伐大商或者肆伐大商，燮伐就是是偷襲進攻，肆伐是快速進攻，如此進攻猶如偷襲，就算是一時得手，也不足以消滅對手全部的力量，也就是說周雖為天子，當時的反對勢力依然不小，時刻威脅著新建的西周，西周的處境並不好。這算什麽失敗？這直接翻盤就好了啊，有什麽好客氣的？”
“子受，我們真的完了，大商的土地被分裂了。”子啟一陣風跑進來，帶著打探到的最新的消息。本來子啟很討厭這位子受對奴隸出身的季勝那麽好，說啥都不肯與這樣卑賤身份的人同居一室，但是一個壞消息還是把他逼進室內。
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
“周是把武庚封為商王了，商的都城還是朝歌，但是，但是……”微子啟緊張氣憤，已經說不出話。
“但是周把大商分封成了四塊，把帝辛的兒子武庚分封在了殷商，還做商王，繼續統治商朝子民，都城還在朝歌，這樣顯得周天子無比仁慈，無比大度，但是，朝歌周圍的劃分出來邶、鄘、衛三個國家，說是為了抵禦北夷，其實是為了監督盤庚。不然不會讓自己的三個弟弟來管理這三個新劃分出來的國家。”是李世民把他要說的消息說出來。
“看來，大商是徹底完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你剛不是說我們還有實力的嗎？那我這就去一趟朝歌，讓武庚趁紂王的那三個弟弟還沒有到來的時候，立即反商吧。”子啟說。
聽了子啟的話，李世民真的無語了，在這個年代商紂王已經算是會打仗的了。這位仁兄，對於打仗這件事更加不行。
算了，畢竟是一個連《孫子兵法》都沒有寫出來的年代。
別說《孫子兵法》了，就連太公的《六韜》都不知道寫了沒有。
李世民問：“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兄弟是在兒子哪裏吧？”
子啟的表情出賣了他，又被猜中了。
李世民再問：“你確定跟你兄弟，跟你兒子都沒有仇吧？”看對方迷茫，他隻能再說明白一點兒：“我的意思是，你並不像害死他們吧？也不想徹底毀了你這個商？”
子啟立即否認，賭咒發誓說自己絕對不想害了兄弟和侄子。”
“那你讓武庚趕快反周做什麽？我敢說周天子巴不得你這麽做，你一動，他發兵滅了你就有了理由，到時候繁華的朝歌就是一片廢墟。”
“那，你說怎麽辦？”子啟問。
“等！”李世民斬釘截鐵。
“等？等什麽？”子啟庚著急："等管叔，蔡叔他們到嗎？，們一到，商剩下的這點地方，處處被監視，還能做什麽？”
“等一個機會，等周天子死去。”
“不是”，子啟更著急了：“就算是神靈保佑也不能這麽想當然吧，不可能啊，周天子姬發年富力強，怎麽可能那麽快，那麽快就死？”
“一定會。周之所以把商分為四塊，是因為他害怕，他害怕是因為商實際的控製力還很大。周是以“小邦”建國，統治天下四周，本來就有一大部分強大的諸侯不服，或者表麵臣服，心裏卻憋著一口氣。他要征服這些國家就要夜以繼日玩命的幹，如此趕工，根本吃不消，最主要的是周是分封，能幹的人像薑尚，像蘇護，反正都給封出去了，那就隻能自己幹！早晚絕對累死！”李世民分析。
他說得如此肯定，是因為他本來就知道史書上的記載，周武王建國後，繼續派兵征伐尚未臣服的商朝諸侯，征服者有99國，臣服者有652國。就這個數量，就這個勞動強度，換誰誰累死。
“那就……等？！”子啟不可思議看著這個人。
“等！”
“我擔心武庚等不下去！”子啟說。
“派使者去讓他們穩住。”
“哦，好。那你看派誰合適？我去安排，我這裏有人選，我來給你一一介紹一下。”
”不用，他最合適。“李世民指著那個少年。
到哪裏都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少年熟悉之後，狐裘換去舊羊皮的袍子，整個人就換了一個，眉目清晰如畫，帶著幾份不馴的野性和倔強，長長的睫毛還刮著幾個水珠，眼睛亮得猶如晨星，說是那個國君家的小王子也有人相信。
“不，我不跟這些商朝的貴族做任何事！他們沒有一個是好人。”少年說。
“不，大商不至於連歌使者都沒有，要用奴隸！”子啟更加反對。
那個商紂王肯定就是被這些人吵死的，不可跨越的階層，鴻溝一樣，區區一個朝代的覆滅哪裏能填滿。
李世民先對子啟說：“這個出使者無比危險，讓這個少年去不引人注意。”總之，說了半天子啟才勉強同意了，但就是讓他去傳個信，不給他使者的身份。
對少年就說了一句話：“你不是說我是假的嗎？你去了就可以見到你真正的大王！你要真不去，我就換人了。”
少年果然立即答應下來。
立即啟程，扛著商朝的旗子，從微子的宋前往盤庚的殷商。
李世民看了半天旗子上那個似鳥非鳥，似獸非獸的東西，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那是梟，商人的標誌。商本來如此好戰。
史書說，商紂王的兒子武庚不甘心商朝的滅亡，那不是甘心不甘心的問題，那是實力的問題，誰有對抗的實力會甘心坐以待斃。
本來盤庚都等不到周滅商的第二年，武王姬發病故，是自己，竟然是自己勸說他等到第二年的。
是的，等！
自己也一樣，不知道一切如何發生，不知道該如何回到大唐，此刻能做的就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