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鑒於朱顏已經到達金丹期了,朱桓也出關了,所以朱華裳還是想好好辦一場朱顏的結丹大典的。
正一峰的天氣一向明媚,朱桓難得的享受了一次日光浴,看看事不關己的小徒,再看看那幾個拚命修煉的大徒弟,瞬間覺得這個結丹大典辦下來不知道要惹多少人眼紅,身為師兄,還是要提點一下師妹的:“咳咳、師妹啊,你覺得顏兒結丹是不是太早了點?”
朱華裳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針線活,數個手指舉了幾個例子,最後總結道:“早是早了點,但以前又不是沒有20歲結丹的,咱們顏顏隻是更天才了點而已。”
朱桓汗,“隻是更天才了點而已”你還真敢說啊?他再接再厲:“那你還記得是誰20歲結丹的嗎?”
朱華裳這次沒有很快回答,想了又想之後苦惱地問朱桓:“師兄我的記性是不是衰退了?怎麽不記得了呢?”
朱桓對上朱華裳的眼睛,認真地說:“師妹相信我,你的記性沒有任何問題,而是你說的那個20歲結丹的天才隻是結丹的天才而已,他連結嬰都沒成功就隕落了。”
朱華裳驚:“呀!死得這麽早?”
朱桓語重心長:“所以說啊師妹,結丹的天才不一定是修仙的天才。”
朱華裳點頭:“有道理。”接著低下頭去繼續忙活。
朱桓等了半天不見朱華裳有反應,忙推推她:“聽了我的話後師妹難道沒有什麽感想嗎?”
朱華裳將嘴裏的線頭咬掉,問:“能有什麽感想?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朱桓一拍手:“就是這個!”在朱華裳疑惑的眼神中,朱桓開始忽悠:“你想啊,天妒英才、紅顏薄命這些可不是沒有道理的,咱們顏兒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結丹的天才了,你大張旗鼓地告知天下,是真的一點都不忌憚老天嗎?”
朱華裳放下手裏揪著的衣角,喃喃自語:“說得對啊,咱們顏兒才18,早夭了就不好了。”說著連忙把衣服收起來,留下一句:“我去交代一下不要辦了。”便不見蹤影了。朱桓躺在椅子上洋洋得意,婦道人家就是見識短。朱顏從他後麵冒出來幽幽地呼氣:“師傅……您是嫌麻煩才不想辦的吧?”
朱桓頭也沒轉:“我就知道你個機靈鬼在偷聽,怎麽?想辦?”朱顏搖搖頭:“師傅說得對,現在辦也太惹人注意了。”朱桓點頭,暗想,不愧是我徒弟,腦子就是明白。但接著又聽朱顏問:“不過我的道號怎麽辦?”
朱桓呆住了,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呢,結丹大典可以不辦,但沒個道號確實不成樣子,他試探著問朱顏:“你師祖閉關前留下什麽話沒?”朱顏默,師傅你連取道號這樣的事都想偷懶嗎?朱顏努力回想,最後挫敗地搖搖頭:“師祖好像沒留下什麽話……”朱桓“嘖”了一聲,當初師傅大包大攬了顏兒的事兒,怎麽就沒給想個道號呢?不知道他起名無能啊?他看著小徒年輕的臉龐,突然腦海裏就冒出兩個字,朱桓輕輕地說:“就叫綺年吧,綺年真人。”朱顏把這倆字在嘴邊轉了一圈,滿意笑了:“以後我就叫朱綺年了。”
這一次的交流大會是在昆侖太一峰舉行,上一次朱顏是看熱鬧的,這次她還是看熱鬧的。不同的是上次她是個小娃娃,坐在朱穆膝蓋上,這次她是綺年真人,坐在正一峰特等席上。
太一峰作為主辦場,負責人當然是首席弟子李曉莉。李曉莉聽到弟子報:“正一峰綺年真人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心想正一峰啥時候出了個真人,朱華裳已經是真君了。等看到那大步流星的身影時,李曉莉瞬間想撞牆。兩年前秘境的時候兩人同為靈寂期,不過一個初期一個後期,兩年後初期的那個已經到了金丹期,後期的那個還在後期……雖然有點小害羞,李曉莉還是硬著頭皮喊了朱顏一聲:“師叔。”朱顏一開始覺得回到師門後大家麵對自己有點尷尬,現在終於弄明白了原因。不同於正一峰的各位,其他峰和朱顏一輩的弟子都要改口叫她師叔了。雖然有點不適應,不過被人叫“師叔”的感覺真是超讚的耶!朱顏滿臉笑容地回應了李曉莉:“師侄辛苦了!”李曉莉:(ー_ー)!!臉皮好厚……
雖說是特等席,不過還是還是跟方緣他們挨著,心動期的人自然無法上場,隻能和朱顏一起坐板凳。方緣聽到身邊接二連三響起“朱師叔”的聲音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來了。然後又聽到那個“朱師叔”用粘膩膩的聲音喊道:“方師兄!”他瞬間覺得火氣上來了,立即吞下一顆清心丹,輕聲告訴自己要淡定。於是他擺出一臉和煦的笑容,頂著眾人探究的視線,春風滿麵地對朱顏說:“師妹你怎麽來這麽慢?都要開始了。”等到朱顏坐下的時候使勁踩她一腳:“你故意的吧!”朱顏敏捷地將腳挪開,對方緣翻白眼:“誰讓你覺得跟我站一起丟臉。”方緣無語,打死他也說不出他是覺得修為比不上師妹的自己丟臉的!另一邊又傳來一道冰冷的視線,方緣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朱砂越來越詭異了,快成冰女了。
跟以往一樣,交流大會上都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比試,這讓經曆過生死搏鬥的朱顏感覺很乏味,就在她昏昏欲睡時,眼光一閃,突然瞄到陳熙身邊坐著個和尚,定睛一看,喲!那不是熟人戒色嗎?當初戒色對朱顏的說法是他要上方丈拜師,難不成還讓他拜到了?不過看陳熙的態度倒像是對待一個地位平等的修士,難道戒色本來就是方丈的人?
就在朱顏迷惑不解的時候,陳熙傳音給她讓她過去。直到聽到陳熙給戒色作介紹說“這是方丈的客座長老”的時候,朱顏才下定結論:“師祖!這是個騙子!”
陳熙:驚!
戒色:……
朱顏就balabala將遇見戒色的事跟陳熙說了,換來陳熙一個爆栗:“熊孩子!”接著陳熙就高興了,對戒色說:“戒色大師,這就是小徒與大師的緣分啊!您看在下剛才所求之事?”戒色笑得如沐春風:“此等小事當然不足掛齒。”朱顏:“?”陳熙摸摸朱顏的頭:“乖乖跟大師學學梵語啊~”朱顏:原來你打著這個主意啊!
等陳熙走了之後,朱顏毫不客氣地開門見山了:“你怎麽成客座長老了?”戒色撓頭:“嘿嘿,發生了點小意外。”朱顏狐疑地瞅著他,戒色麵不改色,最後朱顏放棄了:“算了,反正是你教還自在點呢。”戒色笑眯眯:“貧僧還有些私事,讓貧僧的助手教你一樣。”
朱顏跟著戒色來到太一峰的客院,院子裏栽著月光草,不知道從哪兒還移植來幾株文竹。走進去之後便看到“林辛”正在打坐,朱顏扯住戒色的袈裟指著楚辭問:“難不成你的助手是他?”戒色理所當然地問:“有什麽不對嗎?”朱顏糾正:“當然不對,他腦子出過問題。”戒色痛心:“難道就因為他生過一次病就要歧視他嗎?”朱顏繼續指出:“他來曆不明。”戒色打保證:“他是我得力的助手。”朱顏不放棄:“他被人追殺。”戒色微笑:“那已經擺平了。”朱顏最後一試:“我跟他不熟。”戒色笑容更大:“多處處就熟了。”楚辭:“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戒色扯過一個蒲團放在楚辭對麵,將朱顏摁著坐下來:“她師祖拜托我叫她些梵語,你知道的,我還有些事要辦。”朱顏瞪他:“我可以讓師祖請別人教我。”戒色拍拍她的頭:“小孩子要多體諒體諒大人,你師祖到處賣人情容易嗎?”朱顏不說話了。戒色對楚辭點點頭便出去了。楚辭看著朱顏問:“你討厭我嗎?”朱顏真心不太適應恢複正常的“林辛”,雖然當初傻子比較煩,但是相處起來比較輕鬆。 “沒啊。”朱顏眼神兒飄忽。楚辭看著麵前心不在焉的這個人,心說自己果然是記得她的臉的,從她進來那一刻他就認出來了。楚辭隨手從書架上取下一個竹簡,將它鋪在兩人中間,說:“開始吧。”
朱顏瞪著大眼睛看那些詭異的文字,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辛酸,都投胎了竟然還要學外語。楚辭念了幾句佛經問朱顏:“記住發音了嗎?”朱顏愣愣地搖搖頭,突然她想到陳熙找人教她梵語也是為了能讓她念出大明咒,於是她將手壓上竹簡,看著抬頭的楚辭說:“教我念大明咒就行了。”
六個字的發音要比一句來得簡單得多,楚辭教過之後朱顏就試著開口了:“an、、ni、ba、、hong。”突然朱顏眼前金光一閃,出現了那行文字,朱顏鬼使神差地照著上麵念了:“an——”一個字才出口,她前麵的楚辭就頭暈耳脹,連忙伸手捂住了朱顏的嘴。腦海裏的器靈在破口大罵:“這丫頭真是克星!”
楚辭甩甩腦袋,才發現自己的手正黏在人家姑娘嘴上。朱顏一把將他手拍開,怒道:“你吃我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