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朱顏在蜀山的住處不比昆侖的小竹樓，隻有一間小屋子，裏麵也隻簡單地放置了床，桌子和蒲團。古玄機把她帶到住處之後就走了，朱顏默，隻當自己進了住宿製學校好了，不過要兩年才能回去，期間還沒有假期……豹子在一邊搖搖尾巴，不要無視我好嗎？親……
本來武當是想學一下菩提老祖給朱顏一個“三”的暗示的，不過朱顏回宿舍之後倒頭就睡，他也不好特地跑過去，心想一定要考驗一下小徒的悟性。第二天當朱顏搖搖擺擺到了正殿的時候，隻看到武當的一個背影，外加背後手上那個明顯的暗示……朱顏汗，瞅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古玄機，這貨竟然滿臉怒容！媽呀，武當師傅你這是要滅我的節奏啊！於是朱顏對著古玄機嗬嗬傻笑了一下，裝傻：“師兄，師傅怎麽不理我呀？是我做錯了什麽嗎？”古玄機忍住暴跳的青筋，和藹道：“哦，師傅最近比較忙，你明天早點來就行了。”朱顏連忙千恩萬謝地喊師兄。古玄機內心也很糾結，師傅的偏心讓他嫉妒，小師妹的天真又讓他不忍（朱顏：天真？），看了一眼還在賣萌的朱顏，古玄機心說，反正是你自己笨，可不是我沒提醒你。之後朱顏這熊孩子跟著古玄機逛了一天，充分地展現了一個師妹對師兄超乎尋常的依賴與濡慕，回宿舍後朱顏繼續握爪，一定要把古玄機磨成一個合格的濕胸！可憐的武當晚上在院子後門口等了一夜……
第三天武當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別問我修仙者為什麽會有黑眼圈）惡狠狠地質問朱顏：“你昨晚為什麽沒來？”朱顏一本正經地回道：“月黑風高，瓜田李下。”“噗——”武當噴了，“你個三歲娃娃誰教的你這些？”朱顏繼續扯：“師叔說過，女孩子要學會自愛和自我保護。”
武當：……
好吧，夜晚單獨教學是不可能了，小徒弟不配合。朱顏心裏默默翻白眼，想讓我陪你熬夜？做夢！武當擔心再出什麽幺蛾子，便把教學時間安排在和古玄機一起，想讓古玄機可以帶帶她入門；古玄機心想這是個表現自己的機會；朱顏表示這是個可以偷懶的機會。由於武當其他徒弟都出師了，就算留在蜀山也不常來問道峰，山上隻有武當和兩個徒弟外加一些打雜的外門弟子。這讓朱顏感覺很無聊，山上不能亂跑，除了豹子也沒人陪自己說話，而且豹子還說不了話。朱顏對和一個糟老頭談心有障礙，隻能繼續煩古玄機。在一對二的教學中，一開始朱顏屬於文盲，一問三不知，後來因為頻繁出入書房，漸漸地開始上道。
朱顏對陣法的定義是現代所認為的八卦。陣法有三爻，“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分立八方，象征“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性質與自然現象，象征世界的變化與循環，分類方法如同五行。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而且陣法的變化規律與現代計算機的二進製算法有相似之處，這無疑又減少了陣法對朱顏的難度，所以在一起學習了一個月之後，朱顏已經趕上了古玄機的進度。都說搞科研的人缺心眼，古玄機對於朱顏的嫉妒本質上也是一種對於自己學術的自信，但是一個月後他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朱顏一開始記憶陣法方位什麽的和自己花了差不多時間，為此自己還鬆了一口氣，但是，當她熟悉之後，各方位的轉化，陣法的變化上的進步基本上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很多複雜的陣法而她可以很快算出陣眼在哪裏。古玄機現在也不再抱著敵對的心態了，姑且不說小師妹親切有禮喜歡賣萌，當你認識到你和一個人的差距已經遠遠趕不上的時候，就不會再對她有任何嫉妒心了，才能是一種嫉妒不來的天賦。其實朱顏的學習速度也讓武當感到吃驚，她就像為了陣法而生一樣，輕而易舉地就看破了陣法的奧妙，然後把陣法當成玩具，隨手擺弄出各種形狀。
陣法對於朱顏來說就像做題，和天賦無關，在山上無聊地日子裏把一個陣法拆解了無數遍，雙手已經會有自己的意識了。
陣法對於朱顏來說也不是枯燥無味的，你能想象得到靠自己的一雙手操縱自然嗎？朱顏很享受這種把大地萬物當成棋子的快感，於是鑽進其中不可自拔。物換星移，朱顏在學究的生活中又長大了一歲。
而開春之後，古玄機就要回到他原來的山峰去了。如果說一開始朱顏還會小心翼翼地觀察古玄機的種種反應，不過後來自己也顧不上他了。武當老頭給自己的課業越來越重，陣法也越來越複雜，自己常常好多天不出房門一步。一轉眼，古玄機就要離開了。徒弟下山，作為師傅是不會去送的，而為了古玄機的遭遇不那麽淒涼，朱顏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手上的活計，跟著古玄機回家了……
因為常常心算的緣故，朱顏養成了個隨時隨地發呆的壞習慣，這不，古玄機已經返回五六次了，因為他的師妹走著走著就沒影兒了！古玄機除了對於陣法有耐心之外，其他一概沒什麽耐性，所以他直接拉起了朱顏的肉爪子一起並排走。也許是今天春風太和煦的緣故，古玄機覺得這樣和朱顏一起走路的感覺是如此美好，捏捏手心裏的小手，軟軟嫩嫩的。但是朱顏是個很有戒心的妹紙，尤其是身體碰觸方麵，無論發呆到何處，隻要被人碰一下就會立馬清醒，況且古玄機對於她也隻是個相處了一年的同學而已，不怎麽熟悉。所以，還沒等古玄機醞釀出什麽曖昧的情愫，朱
顏就瞪著古玄機說：“師兄你吃我豆腐！”
古玄機一噎，扔掉了朱顏的爪子。他是個修仙者，但他同時也是個思春期的少年，雖然不至於看上四歲的奶娃娃，但是對於這種事被當麵拿出來說還是會感到臉紅的！於是古玄機快步地往前趕，也不管朱顏是不是會走丟了。朱顏摸摸鼻子，古代人都好純情哦。
下了問道峰，景色一變，果然不再到處都是奇鬆怪石，而是有瀑布山川等的美景。朱顏往遠處眺望，還能看到一座形似出鞘劍鋒的山峰。古玄機見她感興趣，便解說道：“那是我們蜀山的劍塚，裏麵沉睡著許多有靈性的上古名劍。和你們昆侖的小劍塚差不多，就是規模更大點，品質更高點。”朱顏無語，你那有點得瑟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古玄機想的是，一定要在哪裏打擊你一樣，報一箭之仇。古玄機也隻是開光期的初級修仙者，和朱顏一樣使用的是雙腿，兩人到他的目的地萬丈峰的時候已經累得跟狗一樣了。朱顏氣喘籲籲地悔恨道：“早知道這麽遠，打死我也不來了！”古玄機鄙視她說：“身為修仙者你的身體怎麽這麽差？”朱顏回以同樣鄙視的眼神：“好像你的身體有多好一樣。”朱顏回過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山上飛快衝下來的身影。
“兒啊——”
“碰——”這是還沒回過神的古玄機被撞翻的聲音。朱顏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美人，眉如遠山，眼如秋水就是說的這樣的啊！
“兒啊，你一走就是兩年，娘可想死你了！木啊~”好吧，美人的行徑和她的外表一點都不配……
古玄機僵硬地看了一眼朱顏，勸他娘：“娘，我們先回去。”
古夫人這才看到兒子帶了個小妹妹回來了：“啊！小機，這是你帶回來的媳婦嗎？”
朱顏：這種無語凝噎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古玄機嘴角直抽抽：“娘，你能消停點嗎？這是我師妹。”誰知古夫人非但沒有消停反而更來勁了：“啊啊，這就是你師傅收的那個關門小弟子？那個小神童？”
朱顏抹汗，咱是名人了啊。
古玄機擦淚，我的親娘哎，不要掲你兒子的傷疤！
古夫人仔細瞅了瞅朱顏又說道：“雖然年紀小了點，不過長大一定是個美人！沒關係，小機你等得起！”
古玄機：……
朱顏：……
經過古玄機不靠譜娘事件之後，朱顏對蜀山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這是個盛產奇葩的地方。所以，當看到滿臉絡腮胡子，長得跟門神似的古老爹時，朱顏已經能保持淡定了。原來古玄機那小樣是遺傳自他娘，跟他爹一毛錢關係都木有！不過美女與野獸的組合也太老套了吧？古老爹是個非常嚴肅的人，當他站著的時候隻古夫人敢坐著，當他不說話的時候隻有古夫人敢嘰嘰喳喳。朱顏表示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壓迫感了。不過古老爹是出竅期的劍修，壓迫感也隻是氣勢上的，這也讓朱顏好過了一點。
進了屋子之後朱顏一直想努力地降低存在感，不過那一屋子的人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是怎麽回事啊？古玄楨小盆友身為朱顏小盆友的同齡人，很適宜地開口滿足眾人的好奇心：“我沒見過你，你是誰？”朱顏表示，很不擅長應付天真的小蘿莉……她家的兩個都是彪悍的妹子。所以朱顏不說話，隻對著古玄機使眼色，古玄機無奈地作介紹。古玄楨妹子雖然小，但是八卦靈通：“你就是武長老的關門弟子朱顏小神童嗎？和關樂清比，誰更厲害？”朱顏呆，關樂清是哪個？古玄機好像突然正義戰士附身了一樣，開始大肆宣傳他家師妹的厲害之處，其中不乏自貶若幹處來完成反襯效果，當他說完之後，眾人都是“噢——”的反應，從此萬丈峰的各位都是死忠的朱顏黨，古玄楨小蘿莉在以後的跟陣法有關的場合，開口第一句便是：“我朱顏小師姐……”也從此，昆侖的朱顏樹立了遠在蜀山的競爭對手關樂清，即蕭遠山一氣之下收的關門弟子。
接受完眾人的膜拜，沒辦法，萬丈峰的各位都是劍修，對需要開動腦筋的陣法一向是敬畏有餘親近不足，來個會陣法的都會被他們當大神，這也是古玄機想學陣法的一個原因。朱顏便被安排和古玄楨小盆友一起玩了。小蘿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殷殷切切地對你說：“我能叫你小師姐嗎？神童小師姐？”你能不答應嗎？況且她已經叫上了啊。於是，古玄楨拉著自己新認的小師姐去跟師兄師姐們炫耀了。
“這是我朱顏小師姐，是比關樂清還厲害的神童哦！”
“我朱顏小師姐以後一定會是陣法大師的呢！”
“我朱顏小師姐學了一個月就超過了我哥哥呢！”
……好吧，朱顏為古玄機以後的無威望生活默哀。
“朱顏小師姐，這是我楚辭師兄哦！是以後能成為劍聖的哦！”
喲，這還是小蘿莉第一次主動給她介紹人。朱顏抬頭向來人看去，哇塞，流口水！朱顏迄今看到的修仙界的美男子們都是相對文弱的，像翠竹，而眼前的這一位，像青鬆。星眉劍目，鼻如刀削，唇如櫻花，身姿挺拔。朱顏是個標準的側顏控，她認為真正的帥哥應該是個從側麵看去如雕像般的存在。所以眼前這位將來要成為劍聖的大帥哥很符合她的審美。朱顏在心裏咆哮，為什麽這裏沒有相機？尼瑪，好想要他照片啊！
“師妹有禮，在下楚辭。”
好吧，身為聲控的朱顏又被萌翻了，她處在了沒有錄音機的深深打擊中，隻哼唧了一聲便不說話了。古玄機繼續給朱顏作介紹：“楚辭師兄可厲害了呢！他跟我哥哥一般的年紀卻達到了心動期，劍法也是一流哦！”心動期？朱顏真心的表示佩服，大神啊！一般人會在30歲左右達到心動期，他這是提前了一半啊！“雖然關樂清是你師妹，但是楚辭師兄絕對是覺得朱顏小師姐厲害的，對不對！”古玄楨又爆出一個八卦。朱顏也抬起頭來觀察“關樂清的表哥”。
“嗯。”對方在時光中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