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烈火旗

噗嗤……

闖入江飛雲本陣之中的毛天驍,充分的展現了他無敵的殺傷力,左突右衝之下,除了遍地的屍體就是坐無一人的戰馬,方圓五丈之內已經無人敢近身一戰。

這個人就包括江飛雲在內,按照江飛雲的能力來說,就是和毛天驍戰上幾十個回合,也不是難事。

但是江飛雲並沒有繼續戰鬥下去,而是腳底抹油逃跑了,他可不是真正守家衛國的將領,隻是一個投機的江湖人物罷了。

江飛雲連個江湖梟雄都稱不上,和金破虜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所以他即便是手上有著強大的力量,也無法發揮出來,打家劫舍隻能是逞一時匹夫之勇。

這個時候的毛天驍,雖然突入到江飛雲本陣之中,貌似大殺四方,其實也非常的危險,從兩翼包抄過來的其他馬賊,隻要江飛雲能夠多支撐上三五個呼吸左右,他們就完全可以將毛天驍一個人困死於此。

可惜江飛雲跑了,他不想和毛天驍魚死網破,他這個馬賊的大當家一跑,其他馬賊腳底抹油的功夫更是一絕,自然也是紛紛調轉馬頭,慌不擇路的四散開去,他們座下有戰馬,威猛少年的人就是想追也無可奈何,隻能跟在馬蹄子後麵破口大罵。

跑得慢的步戰馬賊,此刻成為威猛少年他們砍殺的對象,不大一會兒,整個戰場變得平靜下來,偶爾還有一兩聲的痛苦呻吟,仿佛在訴說戰爭的殘酷。

毛天驍在江飛雲逃跑之後,整個人的神情幾乎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倒不是說他受到了傷害,而是他沒有想到江飛雲這麽厲害的人物,並沒有和他繼續戰鬥下去,而是就此退出逃跑了。

這讓他十分的不解,因為毛天驍知道江飛雲的實力遠在他之上,想要戰勝他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毛天驍並不在意這些代價的付出,而是他能夠從對方的手中急速地成長起來,這樣一個大大的好機會,他豈會錯過,可惜對方根本就不配合,腳底抹油早就開溜了。

對於這樣的人物,毛天驍也是無可奈何,不要說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敵對江飛雲,就算是他強過江飛雲,對方想要一心逃跑的話,自己照樣是無可奈何。

毛天驍的速度隻能在爆發之下,才能在極短的距離之內,追趕上戰馬,要是拖延時間一久,他還是無法奈何這些亡命而逃的騎兵,除非自己的速度達到了極限。

這個極限毛天驍知道無法在短時間之內達到,如今能做的一方麵就是提高自己的馬術,今天在這一場戰鬥之中,若是自己馬術嫻熟的話,可能會多幾分勝算。

另外一個就是提升自己的戰鬥力,以往的三板斧,在江飛雲這樣的高手麵前,簡直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送上門給人家切菜的份兒。

“哈哈,這匹戰馬不錯!”

反正江飛雲不是毛天驍的菜,所以他跑就跑了吧,毛天驍也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江飛雲這一次戰敗,想要收攏舊部恐怕已經大不如前,想要再次組織進攻,不是毛天驍看不起他,估計沒有這個膽。

打掃戰場的事情自然有威猛少年他們去處理,看得出他們此刻武器,糧食,藥草,衣服的缺乏,幾乎是將這些馬賊一掃光,就是連一件襪子都沒有給對方留下。

“可惜了這幾匹戰馬!”

唯一讓毛天驍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在剛才劇烈的廝殺之中,他為了殺開一條血路,根本就沒有顧及到這些馬賊**的戰馬,七八頭戰馬,斃命在他的手中,另外還有四五批戰馬成了殘廢。

現在完好無損的戰馬絕不會超過二十匹,等於是說有一半的戰馬毀在了毛天驍的手中,他現在想想心中都是一陣的後悔,大幾十匹的戰馬完全可以組建起一支騎兵小分隊,這對於想組建自家的騎兵隊伍的毛天驍來說,無疑是挖去了心頭一塊肉。

“多謝這位義士相助,要不然的話,今天咱們全部將交代在這裏,大恩不言謝,請接受鄧友德一拜。”

威猛少年這個時候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他身邊還簇擁著一些明教弟子和義軍的主要將領,他們看向毛天驍一個個充滿了敬佩之情。

“鄧將軍言重了,不知道鄧將軍屬於義軍哪一支?”

聽到威猛少年自我介紹,他叫鄧友德,這讓毛天驍想到了傅友德,這兩個人同名,他們的武藝也是一樣的出眾,在這些人當中處於出毛拔萃的一類人。

傅友德的年紀和毛天驍相當,使用的是一杆長槍,標準的戰場廝殺猛將,而這個鄧友德卻比傅友德年輕上兩三歲,使用的武器卻是比較偏門,卻又是在戰場上廝殺威猛無比的戰錘,這種兵器唯有真正的猛將才會使用。

“好一個少年英雄!”

毛天驍心中不斷地稱讚著鄧友德,鄧友德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身材挺拔,體格健碩,嘴角上一絲絲胡須有幾分成熟,少年老成啊!

“不瞞這位義士,我等隸屬於北鎖紅軍,這一次韃子大規模圍剿,我等突圍到此,卻一路受到這些馬賊的騷擾,也差一點就折損在他們的手中,若非有義士相助,我等可就將北鎖紅軍的最後一點臉麵也丟失殆盡了。”

鄧友德說到這裏的時候,又朝著毛天驍鄭重的一拜,這個時候竇飛早就從戰馬上跳了下來,急忙地托住他。

“原來是烈火旗的弟兄,在下毛天驍,見過諸位兄弟和將軍。”

北鎖紅軍是明教烈火旗掌旗使,南陽布王三王權所率領的北方起義軍,活躍在河南一代,和劉福通所率領的起義軍遙相呼應,幾乎將蒙元韃子分隔成南北兩方。

“原來閣下也是教中的弟兄,真是太好了……”這個時候明顯的感覺到,鄧友德臉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純真笑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少年老成的將軍。

顯然鄧友德之前隻是為了他們被鎖紅軍,或者是烈火旗那一份顏麵,所以才故作比較成熟的樣子,隻有成熟穩重才能和外人打交道。

現在當他得知毛天驍也是明教弟子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才徹底的鬆懈下來,也終於看到他作為一個少年人的純真,其他的明教弟子也是紛紛如釋重負。

不管是明教弟子還是紅巾軍起義軍,他們都是有恩必償之人,是毛天驍救了他們這麽多人,他們自然要對毛天驍義理相待,但是並不知道毛天驍會不會對他們提出,一些他們無法做到的要求。

當然他們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在韃子手中,久戰之下突圍出來的這些將士,卻不得不這麽考慮,他們代表了北鎖紅軍和烈火旗的顏麵。

假若毛天驍有什麽令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但這些事情又不會違背道義存在的話,恐怕他們也會為此付出鮮血和生命,也在所不惜。

現在好了,所有的顧慮都不是問題,毛天驍也是明教弟子,這一點從他口中的語氣就能夠分析得出來,也隻有明教弟子,他們相互之間才將自己人視為兄弟姐妹。

一家人一家親!

“看我隻顧著高興,還沒有請教大哥尊姓大名?”

鄧友德這時候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急忙朝著毛天驍道歉。

“在下毛天驍,銳金旗弟子,能夠見到烈火旗的諸位弟兄,我也十分的開心。”

毛天驍自報家門並且拱手朝著眾人一一抱拳行禮,算是打了一聲招呼,他能夠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善意,這一點就像是傅友德他們當初,第一次和毛天驍見麵時候一樣,很是熱情。

“銳金旗?對,對,這裏是銳金旗的地盤,沒想到這一次我們來到了如此之遠的地方。毛大哥武藝高強,就連江飛雲這樣的馬賊悍匪,都不是你的對手,一招之下就落荒而逃,真是大快人心啊!”

毛天驍明顯的看出鄧友德臉上的笑容有那麽的一僵,一開始還並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過在鄧友德的回答之下,還是想到了緣由。

明教教規規定,各旗弟子駐守各自的地盤,不得總壇的調令,任何人不得私自離開自己的轄區範圍,這一次北鎖紅軍和烈火旗,突圍出來的人馬竟然到了銳金旗的地盤之上,也就意味著他們北鎖紅軍和烈火旗等於是就此覆滅了。

雖然他們這些殘兵敗將還活著,不過想要恢複往日的規模和士氣,又談何容易!

一敗如斯,這是一次奇恥大辱,莫非是毛天驍從天而降解救了他們,他們這一支北鎖紅軍和烈火旗的最後血脈,恐怕會憋屈地死在一股馬賊的手中。

他們可以死,但是他們不可能帶著恥辱去死,他們是明教弟子,他們是北鎖紅軍,都是響當當頂天立地的漢子,就是要死也要拉上兩個韃子墊背,卻不能死在馬賊這樣的江湖宵小手中。

可以說毛天驍能夠感受到,鄧友德他們此刻內心中的那一股不甘和憤憤不平,也能夠深深的感受到他對於驅除韃虜的決心。

這是一個少年!

後世這個年紀還是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孩子,此刻卻承擔起了驅除韃虜的重任,這一幕幕讓毛天驍想到了抗日戰爭期間,無數的革命先烈同樣是如此,頓時讓他不禁眼淚盈眶。

“殺韃子!”

“殺韃子!”

鄧友德等人也跟著毛天驍呼喊起來,尤其是鄧友德,他能夠從中感受到毛天驍這是在激勵他們,讓他們從馬賊這股江湖宵小打擊陰影之中走出來。

“毛大哥是什麽人呢,感覺到他不但武藝高強,就是洞察人心也是如此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