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豁出去

“這個……”

毛天驍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老三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麽,言辭有些支吾,這讓停下來的三個人心中十分的不滿,既然你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讓他們停下來,他們這一停下來,想要在恢複之前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

這雖然不是束手待斃,但是已經沒有了拚命的本錢,哪怕是和對方同歸於盡,這代價也付的太大了吧!

“你們能夠忠於自己的職守,嚴守分舵入口,這一點做得很好,但是嘛……”

傅友德這時候走了上來,對他們有些評頭論足的說道,這讓對麵的四個家夥有些不滿,你是誰呀,憑什麽對我們指手畫腳。

“如果再不把你們的身份交代清楚,休怪我翻臉不認人。”老三十分的憋屈,現在同伴將壓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覺得非常有必要,讓對方給個說法。

“在下銳金旗旗主傅友德,奉命調查食人魔事件,根據目前掌握的種種跡象,食人魔已經進入分舵之中,你們作為分舵入口的守候者,難道就沒有一點發覺嗎?”

原本按照毛天驍的意思,直接亮明身份,然後進入其中,最好能夠將楊夫人等人一網打盡,畢竟亮出身份之後,很有可能能夠得到絕大多數明教弟子的支持。

但是傅友德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認為在目前情況不明的環境之下,還不宜暴露毛天驍的身份,通常而言明教特使這樣的身份,如果他要叛教的話,恐怕是一場災難,或者是說他這樣的身份,一旦罪名坐實的話,牽連之廣恐怕並不是一兩個人,可以交代得了的事情。

如今的銳金旗,高層不是戰死就是撤離,已經是一盤散沙,目前隻有毛天驍能夠擔當統領教中弟子和紅巾軍戰士的能力,如果對方知道了毛天驍的身份,恐怕第一個處置的就是毛天驍,而不是得到這個秘密分舵眾弟子的支持。

明白了事情的利害關係之後,毛天驍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默認了由傅友德出麵,以明教弟子的身份和對方接洽。

“旗主傅友德?”

雖說他們同屬於銳金旗,但是彼此之間根本就不認識,尤其是傅友德這麽年輕,卻擔當一個旗主的身份,這對於守護妹妹分舵入口的四個人來說,無疑是對他們狠狠的一個打臉。

四個人也算是教中的老人,長的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短的也有五六年,但是眼前的傅友德看起來是如此的年輕,卻已經比他們要高上一級。

是想要證明對方的身份,傅友德並沒有拿出什麽令牌一粒的東西,明教有教規,一般弟子都有固定的屬地,不得擅自外出和行動,而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受到韃子的打擊,牽連之下有可能被對方一窩端。

一般外出行動的弟子,不管是明教總壇,還是五行旗所屬,都會給他們製作身份令牌以便區別,發生意外人在牌在,人亡牌毀。

傅友德從軍之後,他的教中關係已經轉移到紅巾軍之下,是以他已經算是離開自己的屬地,按照教規就必須要領到身份令牌才能夠進行行動。

如今起義軍大敗,整個組織渙散,不要說找個令牌,就能是能夠聚集教中弟子都十分的困難,想要找個人給傅友德頒發令牌,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我的身份你們可以慢慢查證,但是現在食人魔就在分舵之中,如果他們又要對教中作出不利的事情,那麽你我都將是明教的千古罪人。”

傅友德也跟毛天驍學會了不少太極的手法,往往回答問題都是避重就輕,現在又將話題轉移到了食人魔的身上。

“食人魔?”

守護分舵的四個人,乍聽之下還以為是什麽江湖的魔頭,但是傅友德接下來的解釋讓他們有些不寒而栗,竟然有人吃人。

這樣的惡人,竟然就在他們秘密分舵之內,這幾天進入秘密分舵之人總共有兩批,一批是特使楊夫人一行,另外一批就是柳將軍柳五爺師徒。

“食人魔是不是就是起義軍的那批人?”他們幾個人有先入為主的觀念,知道教中嚴格的教規,不要說吃人了,就是他們弟子之間相互殘殺,都會受到嚴格的教規處罰,出現這樣的人,不應該是明教的弟子。

起義軍打了敗仗,他們也是十分的清楚,當時那個慘兮兮的樣子他們也知道,他們這一路行來缺衣少食,人在饑餓的情況下,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也十分的正常。

“錯,錯,大大的錯,大錯特錯,恰恰相反,食人魔就是特使一行,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星夜兼程的趕來,要是遲上那一步,我們就是明教的千古罪人,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

沒有毛天驍這個金字招牌,他傅友德這個旗主的分量,在明教弟子的心目之中,威懾力可就微乎其微,想要讓對方信服她的話,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管是特使一行還是義軍一行,沒有得到管事的命令,我不可能將你們放進去。”

即便是如此,對麵的四個人依然無動於衷,他們無法判斷誰是誰非,怕自己被人利用,所以一門心思想著管事的吩咐,不得讓任何人進入其中。

“你們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毛天驍算是看出來了,這四個人現在懷疑他們的身份,因為他們是和起義軍戰士一同出現的。

如果說柳五爺他們就是食人魔的話,那麽他們就是幫凶,如此一來裏外應合之下,恐怕秘密分舵真的會被食人魔給攻下。

這四個家夥現在腦袋如此的好用,不過卻用在了他們的身上,這讓毛天驍十分的頭疼,忍不住的罵了他們幾句,頓時四個人目光全部盯在了毛天驍的身上。

“你們想幹什麽?”之後白虎牙這一幫小弟兄們,卻是一個個突然,圍在了毛天驍的麵前,給他撐起了一道防禦,和對麵的四個家夥,緊張的對峙著。

“我還問叫你們想幹什麽呢?”似乎剛剛廝殺的場麵又要爆發,再一次的劍拔弩張起來。

“傅友德,白虎牙,你們都將兵器收起來,給我往前走,他們要殺,你們就給他殺,明教弟子自相殘殺,真是奇恥大辱!”

現在時間不等人,毛天驍可沒有時間和這四個家夥在這裏瞎耗,當即一反常態的命令傅友德等人,全部不抵抗,而是任憑自己的肉體朝著四個家夥的劍鋒走去。

這一招毛天驍可謂是玩的十分的漂亮,這四個家夥如此的固執,他們十分堅守明教的教規,一點都不會逾越。

但是現在毛天驍他們,不做任何的抵抗,任憑他們殺戮,隻是加上了一句明教弟子禁止殘殺的教規,讓四個家夥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大怎麽辦?”

要是毛天驍他們武力衝闖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拔劍相向,管他是不是明教的弟子,在沒有得到高層確切的指揮命令之前,他們絕對沒有任何的責任。

但是現在毛天驍他們完全放棄了抵抗,讓他們殺一個毫無抵抗之人,尤其還有可能是本教弟子的人,他們又猶豫了。

常理來說,沒有人會傻掉將自己送到敵人的手上,毛天驍他們越是如此,他們越是覺得毛天驍等人有底氣,他們所說自己是明教弟子,恐怕八九不離十,要不然的話,白虎牙這些小家夥們也不可能和他們走在一起。

兩難的選擇!

放毛天驍他們進去有違教規,不放毛天驍他們進去,他們又下不了狠手,此刻已經被逼的的直接往入口處退去,還有幾步就進入秘密分舵之中。

“都停下,都給我停下,再不停下的話,休怪我辣手無情。”明顯的四人中的老大,感到十分的壓抑,手中的劍尖幾乎已經到了傅友德的喉結之上,哪怕他手輕輕的顫抖一下,都有可能割破傅友德的喉嚨。

“真不明白你們是不是用腦子考慮問題的,現在我們僵持了這麽長的時間,分舵之中的管事並沒有給你們下達任何的命令,難道你們就不感到奇怪嗎?”

毛天驍這個問題提出來之後,四個人才感覺到情況確實是如此,他們剛才交戰情況十分的危險,不可能分舵之中沒有人知道,起碼有人出來支援一下。

現實的情況確實是隻有他們四個人在單打獨鬥,如果他們一旦發生什麽意外的話,秘密分舵的入口就將是一個敞開的大門。

換個角度說,剛才他們和毛天驍糾纏的時候,如果起義軍的將士,想要強行衝闖秘密分舵入口的話,他們根本無法分身阻攔。

那些起義軍的將士雖然群情激奮,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麽做,顯然遵守明教的教規,非明教弟子不得入內,非明教邀請之人不得入內。

他們四個人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毛天驍等人的質問,偏偏他們還無法反駁,似乎事實就是如此,難道分舵之中真的發生什麽變故不成?

有了這一層的疑惑之後,四個人默默的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當他們靜下心來,相互交流一下的時候頓時冷汗淋漓,似乎情況比毛天驍說的還要嚴重幾分。

“難道我們真的要成為明教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