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殺上去
雖然千夫長了全體戒備的命令,但是眾韃子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埋伏,所以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前衝去,在他們看來,就憑他們這一支500人的騎兵隊伍,沒有個兩三千人的步兵,根本就攔不住他們。
而且這個攔住也僅僅是阻攔而已,想要吃掉他們,就憑叛軍那種裝備和戰鬥力,恐怕兩三千人死光了,也隻能是讓他們傷筋動骨罷了。
騎兵的重大殺傷力無與倫比,所以即便是千夫長有了命令,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若是這裏能殺出一支敵人的軍隊,還真是怪了,除非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又往前走了三四裏路,千夫長也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時候才鬆懈了下來,以為自己是高度的緊張。
因為當他第一次聽到叛軍有三四萬人馬的時候,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三四萬人那是什麽概念,即便是都是拿著農用工具的老百姓,麵對這麽多人,就是站著讓他們殺,他們也都會殺到手軟,更何況對方會奮起反擊呢。
對方這一支叛軍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那麽簡單,他們攻打下了盱眙縣城,並且全殲了前去支援的官軍,如今更是不動聲色的行軍到這裏,若不是有了上峰的命令,他們還不知道背後有著一支人馬呢。
聽說這一支隊伍的首領,竟然是他們追剿的叛賊金破虜的兒子金剛杵,金剛杵這個人他並不熟悉,不過從上峰傳來有關金剛杵的信息顯示,此人曾經也是徐州城義軍之中的千夫長。
徐州城義軍的漏網之魚,居然在短時間之內發展出如此規模,就算這4萬大軍裏麵的水分很多,總歸有那麽幾千的精銳人馬。
要是和他們對上的話,恐怕他這500人的騎兵真的不夠瞧,好在他們是騎兵運動速度快捷,至少保命還是有著極大的把握,且他們的任務並不是要和金剛杵他們死磕,而是在前方探路,以防中了叛軍的埋伏。
前方是一個不大的緩坡,過了這個緩坡,他們的視線就能夠順利的順延20裏路,那裏已經有一些村莊,雖然比較的零散,但是可以作為他們騎兵隊伍略作休憩的一個地方。
因為再往前就是上峰給他們圈定的義軍有可能駐紮的地方,這個時候他們騎兵隊伍必須要做一個休整,然後才能夠發起衝擊,要不然的話,長距離的奔馳之下,人困馬乏不利於騎兵的突擊。
“弟兄們過了前麵的緩坡,咱們就休息一下,等候打探消息的弟兄們回來,咱們也好給將軍回信。”
得到了千夫長的首肯之後,百夫長傳達了即將休息的命令,在這裏他們略作休整,同時也是在等候斥候的回歸。
烏拉烏拉……
一眾韃子齊聲歡呼起來,這一路奔跑之下他們也累了,是時候下來休息一下,喝點小酒放鬆放鬆。
撲通……
啊……
就在他們即將衝上緩坡的時候,突然奔跑在前麵的戰馬,猛然的栽倒下去,似乎前麵並不是平坦的地麵,而是一座懸崖一般,馬背上的騎兵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頓時傳來一陣陣的慘叫之聲。
緊跟其後的一些騎兵,根本來不及停止戰馬的步伐,也是和之前的騎兵一樣重重地摔了出去,發出了淒厲的慘叫,然後就沒有了聲息。
好在他們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知道前方情況突變之下,後續的騎兵自然的朝著,之前發生重大變故的地緣兩側分散開來,如此一來,他們避免了前方的埋伏。
這時候也能夠大體上看得清楚,這是一個陷馬坑,方圓20米左右,他們這些同袍衝進去,一下子就損失了三四十號人,戰馬和屍體,幾乎填平了這個陷馬坑,偶爾的還有一粒聲淒厲的慘叫,顯然是有人還沒有死絕。
嗖嗖……
就在他們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的時候,卻聽到了幾道弓箭破空的聲音,當他們尋找聲音看去的時候,人群之中已經有幾個人從戰馬上一頭栽倒下來,他們的胸口赫然釘著一支利箭。
“敵襲!”
“敵襲!”
先是有陷馬坑後有弓箭的射擊,他們就是在傻也明白有人在這裏打了他們一個埋伏,但是就是沒有發現敵人隱藏在什麽地方,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分散開來,再加上之前死傷的一些人手,明顯的他們的隊伍整體力量被嚴重的削弱。
“大人,弓箭是從那裏射出來的……”
百夫長發現了弓箭射來的地方,距離他們左側300步的地方,那裏有一個騎在戰馬上的人,正朝著他們射箭,對方的箭矢相當的快捷,超過了300步的距離,還有如此的殺傷力,隻要被射中之人,都是一箭斃命。
千夫長幾乎氣暈了,簡直是豈有此理,沒有想到對方埋伏之人,竟然是單槍匹馬的就敢和他們幹上。
對方挖了這一個陷馬坑,趁著他們慌亂的時候,張弓搭箭的射擊,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有十幾個人連續的斃命。
這個時候他們才重新整合隊形,一些戰士紛紛的舉起隨身攜帶的盾牌抵擋在前麵,這才避免了接連的死亡厄運。
有了防備之後,這些射來的箭矢,不是被他們的盾牌所擋,就是被他們手中的武器給撥打開來,張弓射箭是這些韃子騎兵有生以來的技能,是以他們並不害怕,反而是有些人躍躍欲試,似乎要和遠處偷襲他們的那個弓箭手,來一個比試。
“赫巴托,你帶著手下的人馬,給我將這個家夥斃了,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由不得千夫長怒火,一個人就造成了他們至少50人的死亡,雖然借助著地勢進行的偷襲,但是這樣的損失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傷筋動骨,可以說是沒有來由的死亡,犧牲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大人放心,我將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赫巴托身邊的一票人馬,此刻全部跟隨他,朝著遠方的那人而去,他們這一支隊伍人人後麵背有箭壺,顯然他們這是一支弓騎兵。
韃子騎兵隊伍之中並沒有專門的弓箭手,因為他們人人都是弓箭手,隻是受製於一些人個人的財力問題,並沒有裝備被足夠的箭矢。
是以他們隻是將其中有這方麵條件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支隊伍,漸漸的形成了一個隊伍之中小規模的弓箭手人馬,隊伍夾雜在整個騎兵當中,若是沒有專門的眼力,還真的難以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麽區別。
“不好,全體都跟我跟上。”
眼看赫巴托帶著他手底下一票人馬,大約七八十人朝著遠方那人包抄過去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撒腿就跑,反而是縱馬迎了上來,雙方就在這即將狹路相逢的時候,彼此的對射了起來。
騎兵的速度本來是就是快,一旦近身廝殺的話,絕對是步兵的噩夢,步兵想要打敗他們,就不能讓他們的速度優勢發揮起來。
但是千夫長看到的是什麽?
在對方那人的身後,此刻有著不少寒光在閃爍,當他凝神靜聽的時候,他發現除了赫巴托他們這一支人馬,縱橫馳騁時候發出的咚咚響聲之外,不遠處,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密集的運動起來,顯然是有一支騎兵隊伍在行軍提速。
這一刻他明白了,對方那個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將他軍中的弓箭手給調開,因為弓騎兵在遠程之上,就能夠給予對方極大的殺傷。
此人就是要引蛇出洞,然後進行聲東擊西,這樣一來的話,就是麵對他們騎兵的衝擊,而失去了弓箭的威脅。
對方有了陷馬坑做些阻攔騎兵作戰的布置,那麽單純的騎兵衝擊,對方必然還有後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失去了戰機,陷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撲通……
對方縱馬射箭之人,是一個戴著麵具之人,當他和赫巴托最後無限拉近距離之時,這個人竟然調轉馬頭,朝著側方瘋狂而去,赫巴托他們的箭矢雖然射中了此人甚至他的戰馬,但是都被不知名的鎧甲給擋住,並沒有傷到對方分毫。
但是千夫長最為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對方引開了赫巴托,赫巴托帶著人馬緊跟其後追過去,同樣的路線,戴著麵具之人他的戰馬一晃而過,但是赫巴托的人,卻是又如之前那樣遇到了一個陷馬坑那樣,前排的人無不掉進的陷馬坑之中。
雖然赫巴托倚仗自己精湛的騎術,成功的從一旁跳躍過去,但是他身邊的人,有一半製止不住自己的速度,直接摔進了陷馬坑之中一命嗚呼。
令人氣憤的是,這個時候一晃而過的蒙麵人,再一次的調轉馬頭朝著他們過來,對方身上的箭矢,幾乎就是箭珠連發,根本就讓他們絲毫沒有喘息的機會,又有七八個人中箭死亡。
“這是哲別啊!”
這個時候他們就是傻子,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麵具人絕對是神箭手的級別,之前他扮豬吃虎引誘他們上當,現在在他們損失大半人手的情況下展開了反擊。
同樣的是一箭斃命,因為此刻的距離更加的近,是以那些即便是有盾牌阻擋的人,也是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掉地死去。
巴托的心在滴血,這些兄弟跟隨他南征北戰多年,沒有想到終日打雁,這一次竟然死在了叛軍的弓箭之下。
他實在難以想象對方這個麵具人,竟然是神箭手級別的高手,就是他麵對這樣的人,也幾乎難以取勝,但是這麽多兄弟死去,他不甘心,他催促著剩餘的兄弟全部包抄過去,手中的箭矢更是不停的射擊,想要壓製住麵具人。
赫巴托的想法並不錯,他手下還有四五十人,集體衝鋒的時候,哪怕麵具人速度再快,也隻能射殺有限的幾個人,到時候當這麽多騎兵和他近戰的時候,赫巴托相信對方必死無疑。
叮叮……
果不其然,麵對他們這麽多人的壓製,麵具人射殺了三四個人之後,收取了自己的弓箭,奮力的拍打著射來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