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畏罪自殺

“這樣吧,這件事我來跟隊長匯報一下,你隻管開你的車!”王育坤對我說了一句,就從兜裏掏出手機給馮思超打了過去。

我開著車子跟著殯儀館的靈車從平安村二組出來是向東行駛,馮思超他們帶著林天軍從平安村二組出來是向西行駛。新東市在東麵,雲港市的慶民鎮在西麵,如果說馮思超和我們順路的話,剛剛遭遇白玉剛手下圍堵靈車的事就能變得好處理一些,開槍雖然是下下策,但也是逼不得已。

“馮隊,我和小高跟著靈車行駛了沒多遠,就有兩輛白色的麵包車把靈車堵住了,隨後從兩輛麵包車上下來二十多個人,這些人逼著靈車司機將死者的遺體運到雲港市的火葬場火化。我下車阻止這件事,那二十多個人像發了瘋似的,揮起手裏的長刀,鋼管,棒球棒等武器就要攻擊我。小高見局麵難以控製,就拔出手槍對著帶頭的那個男子小腿開了一槍,一下子就把那個男子打倒在地上,那二十多個人看到我們身上帶著槍,就沒敢再上前阻攔。”王育坤在對馮思超匯報這件事的時候,有那麽一點誇大其詞,因為對方一共隻有十三個人,當時準備圍攻王育坤的人也隻有八個,其餘的那五個人堵著靈車不讓離開。

“看來殺人這事十有八九是白玉剛的人幹的,若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圍堵靈車,這些人真是膽大妄為,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看著屍體,如果再有類似情況發生,威脅到你們的生命安全,你們可以采取必要的手段對付那些暴徒。我現在通知安法醫去殯儀館立即解刨屍體,你們倆就守在殯儀館保護屍體。”馮思超聽了王育坤的講述,在電話那頭氣憤的對我們吩咐道。

“知道了馮隊長!”王育坤對著馮思超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王哥,對方沒有二十個人,你說多了!”看到王育坤掛斷電話,我笑著對他說了一句。

“你別看我這個人長得憨,我腦袋可靈光著,有一些事應該往小的說,但有一些事必須往大的說!”王育坤咧著嘴對我笑道。

接下來的這一路,再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狀況,我開著車子護送著靈車安全的抵達了殯儀館解刨室門口。此時安法醫早已經來到了殯儀館,並準備好隨時解刨屍體。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屍體抬到了一台不鏽鋼的躺床車上後,我和王育坤幫忙將屍體推到了解刨室。

“你們倆,幫忙把屍體抬到手術台上?”安法醫對我和王育坤吩咐了一句。

我和王育坤戴上一次性手套,就幫著安法醫將死者的屍體抬到了手術台上,接下來我們招呼也沒跟安法醫打一聲,就離開了解刨室。

我和王育坤走出解刨室後,就站在門口處守著,怕發生情況,我突然發現新東市這兩天的溫度下降了很多。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顏子銘給我打來了電話。

“高哥,跟你說件事,殺害劉曉樂母親的那個凶手投案自首了。”我接聽電話後,顏子銘在電話那頭對我說了一句。

“誰是凶手?”

“那個凶手姓張,叫張宇,今年二十八歲,他去慶安鎮派出所自首後,就把隨身攜帶的一瓶農藥灌到了嘴裏,這個張宇現在在醫院裏麵搶救生死未卜!馮隊猜測,可能是白玉剛的人知道有警察介入調查劉曉樂母親的事,怕事鬧的太大,就找了一個替罪羊出來扛下這件事。好了,我這邊要忙了,就不和你說了。”顏子銘對我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

“什麽情況?”王育坤見我表情變得凝重,他向我問了過來。

“殺害劉曉樂母親的凶手已經自首了,那個人叫張宇二十八歲,自首後就喝了一瓶農藥,現在在醫院裏搶救。一定是我開的那一槍,暴露了我們警察的身份,咱們國家對槍支彈藥管理很嚴格,能隨便的拿出槍的人,不是當兵的就是警察。”我慚愧的對王育坤說道。

“小高,這事怪不得你,我覺得你處理事很鎮靜,如果說你之前不拔槍射擊,沒準躺在解刨室裏麵等待解刨的就是咱們兩個!”王育坤回過頭望了一眼解刨室對我開了個玩笑。

聽了王育坤的這句玩笑話,我是一點都沒覺得好笑。

將屍體送到殯儀館解刨室是下午四點多,安法醫在解刨室裏麵待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都沒有出來,此時我和王育坤的肚子餓的事咕嚕嚕的響。

“王哥,你餓不餓?”

“早就餓了,但是在這個地方我是真吃不下去。”王育坤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對我說道。

殯儀館一般都是上午火化屍體,下午是很少火化屍體的,除非有特殊情況。此時雖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可我們還能隱隱約約的聞到一股燒屍體的味道。

晚上九點半,安法醫解刨完屍體後,精疲力盡的從解刨室裏麵走出來讓我和王育坤幫忙將屍體推到停屍大樓存放。

對於推屍體這活,我和王育坤心中都有怨言,但是我們倆沒有說什麽,而是服從安法醫的安排,沒跟這個小姑娘計較。

在停屍房大樓的值班室,我找到了李彥剛,此時李彥剛躺在**正在看電視劇,屋子裏還有一個年輕人,我見過,他是李彥剛的新搭檔。

“呀,小,小,小高,你,你,你怎麽來了!”李彥剛看到我走進來,他從**蹦起來笑著問向我。

“我們局裏的安法醫剛剛解刨完一具屍體,吩咐我們送到這裏存放,麻煩剛哥你幫一下忙。”我客氣的對李彥剛說道。

“沒,沒,沒問題!”李彥剛對我答應了一聲,就開始穿著一次性手術服,手套,還有口罩。

李彥剛先是對屍體做了登記,然後和我們一同將屍體送入到了二號停屍房。

“剛哥,我離開後,那個瘋子有沒有再來停屍房鬧過事?”

“沒,沒,沒有,再沒發生過怪事,回頭想想,那時候還,還,還真嚇人。對了,你,你,你在公安局上班,怎,怎,怎麽樣!”

“挺好的,領導對我挺好,同事們也很照顧我!”

“你,你,你小子人品可以,走,走,走到哪裏,都能吃的開!”李彥剛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誇讚道。

接下來我和李彥剛沒有多聊,而是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就向解刨室大門口走去,因為我的車還停在那裏。

到了解刨室門口,我看到安法醫蹲在地上查看著她那輛車左後麵的車軲轆。

“怎麽了安法醫?”王育坤走到安法醫的身邊問道。

“我車軲轆紮了,沒有氣了!”安法醫苦悶的對王育坤回了一句。

“有備胎嗎,我幫你換一下!”我走到安法醫的身邊詢問了一句,本來我是不想幫這個忙的,可想想還是算了,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顯得我這個大男人挺沒度量的。

“有!”安法醫對我應了一聲,就將自己的後備箱打開,幫忙找到了備胎和工具。

我脫掉外套擼起袖子將備胎和工具提起來後,就開始幫著安法醫換車軲轆。在部隊的八年,我真是學到了很多本事,除了戰鬥機不會開,坦克,裝甲車我都會開,平時出任務也是我開車,換輪胎對我來說是小事一件,我還會調理一些汽車的小毛病。

沒一會功夫,我就幫著安法醫把輪胎給換好了。

“這個胎,你明天拿去汽車修理鋪給你補上。”我指著沒氣的車軲轆對安法醫說了一聲,就幫忙把換下來的車軲轆和工具放在了後麵的後備箱中。

“謝謝你了!”安法醫感激的對我道了一聲謝。

聽到安法醫對我道謝,我愣了一下。

“你這個人居然還會說謝謝!”我望著安法醫笑著說道。

安法醫聽了我的話,沒有說什麽,她白了我一眼,就跳到車上載著技術科的一個年輕警察離開了。

“我這也是第一次聽見安法醫說謝謝!”王育坤笑著對我說了一句。

離開殯儀館後,王育坤給馮思超打了個電話,詢問我們倆接下來要做什麽。馮思超在電話裏跟王育坤說他們還在慶安鎮,並讓我和王育坤立即趕過去。

我們到了慶安鎮一家賓館找到了馮思超他們七個人,此時馮思超他們七個人正在整理資料。經過一下午的走訪調查,馮思超他們已經掌握白玉剛大量的犯罪證據。

“馮隊,殺害劉曉樂的那個凶手怎麽樣了?”我向馮思超問了過去。

“送去醫院,搶救無效,已經死亡了,屍體放在雲港市殯儀館,現在雲港市公安局,要對這個案子展開調查,如果把這件案子交給雲港市公安局,我還真是不放心,我怕這裏麵有貓膩。我已經打電話給老局長了,老局長說是要和陳軍局長商議一下,把這件案子交給我們刑偵二隊,畢竟這件凶殺案可能與白玉剛有關係,正好我們也在調查白玉剛的事。如果說劉曉樂母親的案子交給我們來調查,那我們就要從暗處走到明處,尤其我們現在在雲港市地界辦案,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在等著我們,所以大家要小心加注意。”馮思超對我們大家囑咐了一句。

“馮隊,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們也不害怕。”王育坤攥著拳頭對馮思超說道,聽了王育坤對馮思超說的話,我們大家一同點點頭,表示不害怕。

“你們不怕,但是我怕,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向你們的家人們交代,所以你們都要平平安安的!”馮思超對我們大家笑道。

接下來,丁天慶和我講述了一遍那個叫張宇投案自首的事。事情發生在下午四點十分,這個叫張宇的男子去了慶安鎮派出所自首,她說昨天晚上十二點多是他去了劉曉樂的家中,他本來是想去偷東西的,結果被劉曉樂的母親遇到,他怕劉曉樂的母親報警,於是就掐死了劉曉樂的母親,然後逃跑了。張宇對著派出所的民警們說完這些話,就將準備好的農藥從兜裏掏出來灌進嘴裏要畏罪自殺,接下來派出所的民警就將張宇送到了雲港市中心醫院進行搶救,結果沒有搶救過來。

丁天慶對我講述完這件事後,安法醫給馮思超打來了電話。安法醫在電話裏將屍體解刨的結果跟馮思超簡單的匯報了一下,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安法醫剛剛在電話裏和我說,死者遭受過性侵害,在死者的下體中發現了**。”馮思超放下手機對我們大家說道。

“我可以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嗎?”丁天慶問向馮思超。

“老丁,你想到了什麽,請盡管說,這裏又沒人攔著你!”馮思超對丁天慶笑著說道。

“會不會是這樣的,白玉剛帶著人將劉強的腿打斷,劉強在鎮子上的醫院住院治療,劉曉樂在市裏上班,這家裏麵就剩下了劉強老婆一個人。然後這個白玉剛就派張宇到劉強的家裏麵進行騷擾,讓劉強的家人們精神崩潰,簽字妥協。結果白玉剛派的這個人起了色心,翻牆跳進劉強家,對劉強的老婆實施了性侵,張宇性侵完劉強的媳婦,怕這事鬧大,於是就產生了殺人的念頭,將劉強的老婆殺死,然後偽裝成上吊的樣子。”丁天慶在我們大家的麵前分析道。

大家聽了丁天慶的話,一同點點頭,認同丁天慶的說法。

“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張宇根本就不是殺人凶手,他有可能是白玉剛推出來當替罪羊的,凶手可能另有他人!”說這話的是蘇林濤。

“我也讚成蘇林濤的說法,這個張宇到底到底是不是凶手,隻有進行了屍檢才知道。”馮思超點著頭對我們大家說了一聲。

“馮隊,這件事不能耽擱,屍檢必須馬上進行,我們現在就要去雲港市殯儀館保護屍體。”說這話的是苑金龍,他說的這句話,也是我們在場不少人心中所想的。